段启峥没有下一次来看孟沂安的机会。
孟沂安就在医院待了两天,就出院了。
段启峥去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去孟沂安的家,被房东告知时蕴和孟沂安昨天已经离开了,说离开一年。
段启峥沉默的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寂寥的离开。
他不知道孟沂安去了哪里,但是如果想知道,查起来也很简单。
可是他没有选择立刻去查。
既然她已经远离了京城。
他就暂时不去打扰她了,等他解决完这里的所有事情,再去看看她。
孟沂安离开后。
段启峥突然觉得在偌大的京城里,他竟然变得孤独,思念没有落地的地方。
他熬着疯狂生长的牵挂,忍着压力,拼命的想要快点解决所有的事情。
他和宋衍两个人在暗地里利用掌握的权力和信息里应外合,渐渐侵蚀明越集团和同华的合作。
段重锦或许是知道了孟沂安已经离开京城的事情,也因为段厉峰在他眼里已经没用了,只剩下段启峥这个继承人,所以对段启峥格外看重,在段启峥和宋映涟订婚日程的前一天晚上,毫无防备的把一部分股份转给了段启峥。
段启峥的持股超过了段厉峰,几乎和段重锦持平。
段启峥签下了合同。
目标又进一步。
段重锦的账目问题,也快要有结果了。
宋衍那边,他本来就已经布局多年,现在正是收网的关键时刻,有段启峥帮忙,同华集团已经快被他收入囊中。
一刻不容懈怠的拼了几乎两个月。
在段启峥和宋映涟订婚宴的前一天晚上。
一夜之间。
同华集团的最大股东易主,宋衍手里的股权超过宋章,变成集团的最高话语权者。
宋章还没有来得及反击,就被警察带走。
当年他害死宋衍父亲——宋漠的事情败露。
宋衍终于翻了身。
而宋家那些人,只要是背刺了宋漠的人,和宋章同流合污的党羽,宋衍查的查,清除的清除,同华集团大换血。
而宋映涟也迎来了最后的审判。
不仅是她设计车祸让孟沂安流产一事。
还有她猖狂无度,手上沾有多条人命的血案,丧心病狂,让她被判了死刑。
而段重锦如今交好的宋家一夜易主,联姻泡汤,让他重新开始沉思谋划。
当他知道段启峥和宋衍有关系时,察觉了一点不对,但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强强联手巨大的利益掩盖过去。
他怎么会想到,在他眼里只表现出对明越权力追逐的儿子,最终的目的是让他不得善终。
段重锦对段启峥更加器重了。
没有了宋家那边的压力,段启峥肩上的沉重轻了许多。
现在只剩下一个段重锦了。
可是总是还差最后一步。
段启峥从宋衍成功拿下同华集团后,就集中火力在查段重锦当年的事情,也在着手把明越集团的高层换成他的心腹。
他掩盖得很好,段重锦当然毫无察觉。
而就在段启峥和宋衍专心的搞明越和同华集团的权力时,段厉峰已经在这段时间里,手里掌握了段重锦账目问题的所有证据和资料。
当时段重锦把段厉峰架空后,又拿段厉峰的一家来威胁段厉峰,把查到的东西交出来。
段重锦还是有些糊涂了,自以为是,以为段厉峰会臣服于权力的威严下。
可是段厉峰在沉思后,决定铤而走险,留了备份,在被撤掉所以权力和职位后,凭着自己和朋友的帮助,把最后剩的一点资料找齐。
现在,段启峥最想要的东西就在他手上。
段厉峰家里。
他看着堆在桌子上的铁证,沉默了良久。
从查到段重锦做伪账,到手里的权力一点一点的被剥离。
年过四十的他,一直以来不服输的野心竟然慢慢转变成一种顺其自然的状态,对追逐权力和实力的欲望渐渐在岁月里消散。
正在他沉思间,书房的门被敲响。
他抬眼望去,妻子简书拿着一盘水果,轻轻关上门,朝他走来。
段厉峰凌厉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
简书越走近,段厉峰的内心就越平和。
看着妻子,一向冷静严肃的男人,体会到了岁月静好的模样。
这么多年。
她依旧是在他心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哪怕权力,也不能动摇她这个位置半分。
段厉峰握上简书细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他想。
想查的已经查出来了。
他既然已经没有年轻时的血性去拼,那就慢下来吧。
现在年岁尚好,从前的时间和热血一大半都付给了野心,现在他想全部留给最爱的妻子。
桌子上的那些东西。
交给段启峥算了。
段厉峰实在忍不住,有些看不起的想,就当是帮他个忙,坐着总裁的位置,查了这么久都还没有查出来。
既然现在他风头正盛,那就让他再顺利一点,明越集团也能尽快太平下来。
况且,段厉峰还挺为段启峥遗憾,不能和心爱的在一起。
当时他听闻段启峥为了权势放弃了孟沂安时,真的是看不起段启峥,可是后来从大哥段厉川那里了解了一些事情后,虽然还是有些不屑,但是态度还是好得多。
段厉峰把简书拉到自己的话里坐着,摩挲着她的细腰,突然开口道,“老婆,明天我们去温阿姨坟前拜拜。”
尽管他母亲曾经做的事情与他无关,但是,想开一点,他去拜拜,又有何妨。
段启峥这么多年不待见他,不就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在意过这些事情吗?
那他在放下争端后,就让这些事情变得简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