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亡他!
丢了西瓜捡芝麻!
易厌辞顺着方书的目光转头,秦征一脸要杀人的表情,他就知道,完了。秦征拉起他的手,手背上还红红的。又看了他唇角,侧目间望向他身后的方书。
嘿,小朋友转身走了。不是,这事对吗?不应该是先问一句:你们在干什么吗?
他一通解释,然后信或不信的,再给他拎到个没人的休息室,这样那样一番,互诉衷肠后和好吗?
他怎么不走流程啊!不按套路出牌,易厌辞人都傻了。呆愣在原地,思索着不会是他落伍了吧,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
肖琦小跑过来,“易哥,秦征诓我。”
“啊?”易厌辞不明白,让他看着秦征,怎么反而被秦征诓了。
“他说导演找我,我就去了,根本没这事。”
得咧,可能秦征是发现他故意支他干这个干那个,才特意回他一局。易厌辞突然有点想笑,他哪里玩的过秦征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追!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好解释。易厌辞安慰着自己,就顺着秦征离开的方向找。电视台大楼,他还是小瞧了这里,上下几十层,拐了个弯,他就不知道该是去上面还是下面。
站在消防通道的步梯,易厌辞犯难的看看上面,又看看下面。上面去哪,楼顶天台?下面去哪,地下停车场?都有可能。随后叹气,愁人。
他的叹息声落地,楼上传来一声轻咳,耳熟!“秦征?”
又是一声轻咳,确定了,是秦征。易厌辞心头一松开始爬楼,边走边道:“来来来,我给你解释。”
上面是爬楼的脚步声,易厌辞没听到回应,又道:“不兴这样啊,得给个说话的机会。”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也有他解释的这天。
一边说话,一边爬楼,易厌辞有点气喘,扶着墙,大口呼吸,“等会,我上不动了,歇会。”
上面的脚步声也停下。
易厌辞看了楼层,已经爬了八层。自从他各种受伤好久没健身,体力真是跟不上。“秦征,商量商量,你下来,我不追了。”
没有回应。
无法,易厌辞又认命的追,他的速度慢,上面的脚步声也慢。“不行了,我上不动了,秦征你快点下来吧,我追也追了,你也闹了,别那么幼稚。”
上面,秦征气的想笑。乍一听二人的对话,什么有你,哭,心软,易厌辞嘴上红红的,让他浮想联翩,直到他看了易厌辞手背,才知道,那哪是什么口红,就是吃的一嘴红油。
不过他还是生气,今天易厌辞不对劲,又不说,还总是支开他,他也没在意,结果给他来了一手私会女演员。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秦征,我渴了。”
渴着吧。秦征依在墙上,等着。
“秦征,我累了。”
累着呗。顺道练练体能,免得做着做着就晕。
“秦征,你再不下来,我可走了。”
秦征探头向下看,“辞哥,你没有诚意,才追这几层就要走?”
易厌辞仰头道:“几层?你数了吗,十五层了,你想累死我啊!我腰还疼着呢!”果然没生气,不对,没生气跑什么啊!“赶紧下来扶我一把。”顺着墙壁缓缓坐下,余光扫着,担心他再跑。
秦征走到他身边,一下子被抓住裤腿。
“叫你跑,再跑裤子给你扒下来。”易厌辞死死拽着,“说,跑什么跑?”
“哦,我看你和女演员独处一室,还心软什么的,不该生气?”秦征居高临下,“辞哥,你太不讲理了。”
“少扯,你根本就没生气,”易厌辞没撒手,又换了只手拽着秦征的衣服让他坐下,“歇会,”靠在秦征身上,“我怎么有点生气了呢?哄我。”
“你生什么气啊?”
“你不生气啊!”易厌辞笑道,“生气你不生气呗。”
这都什么事啊,不过,秦征很喜欢,他喜欢易厌辞放松开玩笑的样子,和他在荧幕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才是他,不一样的他。不仅和荧幕上不同,和之前也不同。“辞哥,每次哄你,我都要丢半条命。”
“好了,待会就回去,不许闹了,”易厌辞调整了下姿势,“那个张有道,还有那个赞助商,要不是因为他们,我至于爬这十几层楼吗!”
“他们怎么惹你了?”
易厌辞再再再次掏出豆腐块,“昂,就是这个,还不是因为你,醋王。”
秦征接过展开,“嗯,我不同意。”同吃一块饼干,玩什么?那不是结婚才玩的游戏吗!还要拉手,更不行了,饼干还有碰不到的机会,拉手是铁定能拉上的。
“知道我宝贝不同意,我肯定不会做的,放心,算计我?想瞎了他们的心。”
啊,他有点凶?秦征有点诧异,“辞哥,你,想怎么办?要不我......”
“宝贝,”易厌辞轻碰了他脸颊打断,“不是什么事都要靠金钱和动手解决,给他们点小教训。”他拉着秦征站起,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又给秦征拍了拍土,“走了,回去。”
当二人再出现在肖琦面前时,他幽怨的目光无处投射,在秦征身后默默比了中指。
节目组为易厌辞安排了私人休息室,刚走到门口,里面传来争吵。
“分开?耍我好玩吗!你的心是不是铁疙瘩,就算养只小猫小狗,这么多年也该有点感情了!你呢!你呢!”
伸出的手停顿,易厌辞犹豫着要不要开门,他再次抬头确认,休息室没错,是他的。秦征在身后不管不顾,直接拧动把手推开门。
化妆台上,两人靠的很近,一人西装板正,一人服饰休闲。猝然,身着休闲装的男人抬手,将另一人的挡住压在自己侧颈,“易哥?”
“樊祈?你怎么在我房间?”
“这不是我的休息室吗?”颈窝的头颅动了动,樊祈用力摁着,“不好意思,易哥,换下房间,可以吗?十三号,没用过。”
“好。”易厌辞退了出来,关门前又道,“锁门。”
十三号房在旁边,仅一墙之隔。
易厌辞进了房间,小声道:“好像看到不该看的了,你也是,敲门就进。”
秦征锁上门,不在意道:“进自己休息室敲门做什么,他的演什么?”
“将军,是我的政敌,卸了妆造有点认不出来了吧?”易厌辞想了想,撇撇嘴撑着下颌,“原来那个是他男朋友啊,我说怎么总去探班。”
秦征压着他坐在化妆台上,“辞哥,你好像有点羡慕。”
“我为什么要羡慕别人?”易厌辞单脚踩在椅边,顺势带过秦征的肩,“是别人羡慕我。”摁着他坐下,又向前探身,手肘撑在膝盖,“男朋友听话又好看。”手扶在秦征后脑枕骨位,“锁门了吗。”
温热的呼吸拂过秦征的面颊,他再度仰头靠近,“锁了。”
唇齿相接,易厌辞颇为胆大,双臂架在秦征肩膀借力,手摩挲着他的耳廓。
“滚——”
隔壁一声怒喊,伴随着镜子碎裂,继而是打砸,声声入耳。
易厌辞抬眸,眼下是秦征乱动的睫毛。他曾无数次假设人生的进程,是娶妻生子,或形单影只了此一生,哪条路都可以,与他而言并无差别,或者说,他对未来毫无期待。
可,秦征出现了,带着他一无所知的过往,和承诺的未来出现在他的世界。
似乎往后的岁月有了一帧画面,在易厌辞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继而,如雨后春笋般浮现。
彩排顺利进行,大致过一遍流程,讲讲明天正式录制的顺序和走位。
晚上聚餐,张有道喝了点酒,拉着易厌辞讲东讲西,还不忘提及他的首秀综艺,说第一次见他就看出来是能成顶流的底子,果不其然,如今在娱乐圈断层第一。
有一搭没一搭的,明面上是拉近与易厌辞的关系,实则也是变相暗讽易厌辞那时年轻气盛。席间嘚瑟,私藏了一版易厌辞综艺首秀的剪辑,一会儿拿给他。樊迟醉的很厉害,易厌辞让肖琦将人先送回酒店。
聚餐结束,回了酒店,秦征有点心不在焉,易厌辞几次喊他都没有反应。
“还惦记明天录制的事呢?”
“嗯。”
“哟,我的宝贝,心眼太小了吧?我跟你保证,肯定不牵别的女人手,更不可能跟别人亲嘴,把你这颗小心眼放肚子里,行不行?”
“辞哥,你答应我的事,不许反悔,不许做不到。”
“当然能做到,哥保证,用不用和你发个誓?”
秦征哪里是担心明天的录制,易厌辞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甚少捆绑CP,尤其是这种子虚乌有的邪门CP。至于占女演员便宜,吃女演员豆腐这种事,大概到他死那天都做不出来。
他所担心的是,节目组导演,张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