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哥。”
易厌辞回应一声,“嗯?”。
“戒指在哪?”
易厌辞不明就里:“什么戒指?”
秦征低沉道:“第一天,我送给你的戒指。”
他送的戒指?易厌辞努力回想,第一天......想起来了!他们在地下停车场时,他说送给秦征一辆车,秦征回礼给他一枚戒指,他顺手扔进中控扶手箱里了。怎么就给忘了啊!
“在车里。”
这个节骨眼提起,所以Louis要找的戒指,就是秦征送给他的那枚?易厌辞抬眸,盯着秦征垂下的眼皮。“小陈,去我车里中控位置,那里还有一枚戒指,拿过来。”
黎旭问道:“什么情况,还有私货?”
易厌辞没做声,他不太记得那枚戒指是什么样子,好像是镶嵌了不少钻石,璀璨的颇为惹眼,当时着急回公司,左右不过是小朋友送的礼物,没当回事。“秦征,你应该有话跟我说吧?”
黎旭有些明白了,“我操!”难以表达他的震惊,指了指二人,“Louis要找的戒指在你手里?还是他送的???”
秦征垂头低声,“辞哥,那是我前几年委托他设计的。”
以秦征和Louis的关系,设计一枚戒指无可厚非,但重点在它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倘若黎旭消息属实,Louis的巅峰之作,单品价值之最。秦征是怎么弄到的?他决不相信,单凭朋友之间的关系,能轻而易举的得到。
小陈动作很快,捧着那个看似不起眼的绸面小方盒回来了,易厌辞出声让他拿过来。
这枚令在场人牵挂的戒指,终于登场。易厌辞取出,仔细观详一番,中央蓝钻天成奢华,陪衬的钻石亦是浑然佳作。他放回盒内,交给小陈,下颌一抬。小陈心领神会,拿着盒子向Louis而去。
秦利拦住了小陈,打开盒子看了一下。果然,这颗蓝钻在他手里!难怪他不敢明说,蓝钻本就极为罕见,尤其是此等克数,更是凤毛麟角。倘若不懂还好,当成玩物戴个开心也就算了,但经过Louis一闹,价值便再也藏不住了。
恐怕秦征的本意,只想找一个契机,些微展示一下戒指的设计感,让易厌辞赏心悦目的接受,作为设计师的指定搭配长期佩戴。但,弄巧成拙,易厌辞没有顺当的拿出来,由Louis夸赞一番并点名选择,甚至暴露了它的珍贵。
易厌辞戏弄一笑,“秦公子很有实力,是我小瞧你了。”他还在为了付违约金而烦恼时,秦征早就默默送了一份大礼,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躺在车里两个多月。全场唯一的戒指!品牌展出唯一的戒指!
“辞哥。”
“秦公子,送礼送的这么小心谨慎,真是委屈你了。”
为什么相处到今天,秦征依旧有他不知的一面!
“我没想瞒你,怕你不接受才没说。”
他该怎么解释,一位年轻的钢琴演奏者,哪来的财力去买一枚这么贵的戒指。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弹琴,他也应当是负担不起的才对。
“怪我了,害的秦公子要出此下策,才能引这枚戒指出场。”
秦征一把抓住易厌辞的手腕,恳切道:“辞哥,你别这样,我错了。”
一点点推开,易厌辞抽回手,“秦公子财大气粗,不需要这么低声下气的跟我说话。”
秦利插话道:“易厌辞,一枚戒指而已,他送给你,你收下,合情合理,我不明白你有什么不满意?”她怎么不明白,但她不这样说,只会让事情发展的更为畸形。
情侣之间,送些东西无可非议。但,就像是一同修炼的道侣。突然间,一人腾空而起,告诉另一人,他是神,他们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不过迁就他罢了。
且,这人还是他的恋人,是他要托付身心的人。
那是什么感觉?惊喜?惊吓?惊悚?都不是!
是蔑视!他可以接受秦征的赠送,退一步也接受秦征是某富家公子哥的身份,但他不能接受秦征如此玩弄般的接近他,等他陷进去后又跳出来说,他只是在陪他玩过家家而已。
这件事,看似是一枚价值不菲的戒指引起的,可秦征扮猪吃虎,给了易厌辞当头一棒。
碍于在场人多,易厌辞打量姐弟二人,声音压得很低,但冰冷至极:“秦小姐,你又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你什么意思?”
“盛开娱乐到底姓什么,需要秦小姐再说一次。”
“易先生,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了。”
“那好,我换个问题,盛开娱乐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姓秦?!”
他失控了。黎旭挡在易厌辞面前,阻止他继续追问。他了解易厌辞,那么敏感的人,却被面前的姐弟俩玩弄于股掌,他怎能不失控!“辞辞,别说了。”
秦利愣愣回答:“盛开绝不会姓秦。”
易厌辞嗤笑道:“不知道这两个字,有几笔重合。”
说完,一瘸一拐的走向聚光灯下,Louis状态恢复翘首以盼。设计助理递过来的戒指,易厌辞拿在手里,闭目沉思良久,戴在左手小指上。
圈口有些大,戴在小指明显不合适,易厌辞不管不顾,弯曲着小指不让它掉落。
癫狂褪去,Louis的声音也平和了许多,翻译小姐姐道:“易先生,戒指应该佩戴在中指或者无名指上。”
胸口压抑,易厌辞摘下戒指,套在中指上,却只卡在第一关节,不肯再下移半分。目光冰冷,神色不悦,透着一种极难相与的冷漠。
Louis望向秦征,眼神中带着疑问。秦征失落的目光,诠释了一切。
摄像师调整角度,快门不停连拍。易厌辞偶尔动一下,配上服饰珠宝造型,比起方才的令人无法接近的凛冽,此刻平添怒火,如同燃烧的冰石。
秦征失神道:“他上次这样的表情,还是在剧组。”
“品牌合同是我安排的,设计师是你亲自把人从病床上请来的,戒指也是你亲手送出去的。秦征,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能光明磊落的追求他?”
“我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论权论财论长相,你哪也不差,你到底有什么不敢的!为什么非要做的这么卑微!他易厌辞也不是圣人天使!除了有狂躁症以外,哪里配不上他!而且这事他知道了,也不在意!你究竟为什么不敢!”
秦征无助一笑:“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他已经是圣人天使了。”
“别我们,是我和秦战,跟你没有关系!你已经把自己从集团中剔的干干净净。消息我也封锁了。”
封锁消息?当今社会,最封锁不住的就是消息。
秦利下定决心:“让佩叔过来吧。”
终究,还是要用到佩叔上场了。
秦征笑了。
咎由自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