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无赖整天一副毫无人性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着实是没想到她竟会有如此人性满满的一面,这倒是让他颇为意外。
路冉疼得龇牙咧嘴力道没把握好,伤口有些开大了...
下一刻,就见桌上的鹅卵石开始氤氲出一阵阵的白雾,体型也紧随其后的变作了一面小镜子一般的大小,待那雾气逐渐散去,镜子中的画面渐渐清晰。
悬挂在墙上的灯火在轻轻跳动,照耀出墙上长年累月的青苔和锈迹斑驳的铁门。
透过昏暗的光线,模糊中能看清里面被铁链牢牢锁着的人,待画面清晰之后,才看清这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眉目清俊,隐约能看出和沈路冉的面目有几分相似之处。
路冉还是第一次见到沈路冉的父亲,尽管是以这样的方式。
然而她却穿过这层屏障感应到了沈雁卓身上的另一种诡异狂暴的气息,他被几根手臂粗的铁链捆绑着,面带憔悴之色,整个人的气息都十分紊乱,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看样子已经出不多要咽气了。
沈家地牢中
潮湿的地牢之中忽然亮起了几盏与这里脏乱差的环境极为不符的琉璃灯,几声脚步声传来,愈来愈近,待来人在沈雁卓的牢门之前停下来的时候,沈雁卓抬起来眼。
白悦柔打扮得十分精致,在这样原本在安睡得夜里,她的这身装扮有些许的突兀她和沈承忆连夜带着人去仲州将沈雁卓给压了回来。
“二弟,我来看你了。”沈承忆假惺惺道。
白悦柔用柔软的手帕捂着自己的口鼻,眼中的得意已经快要从她的眼底溢出:“我们已经把信送了出去,相信你的好女儿已经接收到了,现在你最好祈祷那贱.人赶快回来,到时候,你就算是死,那也是死得其所了。”
沈雁卓的面上闪过一丝震惊,随即猛地抬头:“你们要将我如何都随你们,但是你们不能碰她!孩子是无辜的!”
铁链咣当作响,沈承忆心中畅快无比,假惺惺道:“那只能怪你生出来的那贱种太不知好歹挡了我的道!你有什么话,到时下去再和她说吧哈哈哈!”
“报”一名门生跑了进来,“家主,收到回信了!”
沈承忆急忙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喉咙中的冷笑声已经快要压制不住。
他将信件狠狠甩在沈雁卓的面上,大笑道:“你看,你那女儿可真是孝顺,一听到你受到了危险立马就答应了要将自己的灵根给挖下来,可真是可惜啊!”
白悦柔在一旁帮腔道:“可怜她的六灵根才被试灵测出来,还被上阴玄门收入了麾下当门徒,不过那又怎样呢,贱.人自有天收,到最后还不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沈雁卓的目光定格在落在自己面前的信件之上,耳中一阵的嗡鸣,心中似有万剑穿心一般的痛苦在爆裂,几乎要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硬生生撕裂成两半!
他口中大骂道:“沈承忆!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连我的女儿也不放过,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沈承忆脚步虚浮的后退了一步,冷然道:“二弟,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待我吸收了那贱.人的灵力,到时就该轮到你了!”
说完,他恶狠狠一甩袖,脚步迅捷的走了,直到走远了还能听到地牢中沈雁卓的怒骂声。
明亮的琉璃灯消失了,地牢中又恢复了一片的昏暗沉寂。
沈雁卓挣扎了半晌,情绪激荡之下整个人都几乎要失去了神智,只觉体内横冲直撞的暴戾之气就要穿过他的身躯,冲开桎梏。
却在这时,一股纯净的灵力忽然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瞬时,他体内的气息被渐渐安抚。
沈雁卓迷糊中抬起头,看见自己肩上蹲着一只黑猫,胡须长长的,两只眼睛明亮如星。
“你是...”沈雁卓的神智已经逐渐恢复,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只猫咪的功力深厚,且灵力中有一股暗含天地韵味的至纯之气,想来必定是有修行的大能所化。
柳瑜淡淡看着他,说道:“我是沈路冉拜托来的,她想知道一些事情。”
“路冉现在在哪里?她可还好?你可千万不要让她中了那群奸人的毒计!”沈雁卓听到沈路冉的名字瞬间就想起了方才的事情,急忙嘱咐。
这情绪一上来,方才归于平静的内力忽然又有了要翻涌的感觉,他急忙用自己丹田的内力将其安抚住,这一番功夫下来,已是满头大汗。
“她没事,只是用了缓兵之计,”柳瑜蹲在他的肩头,“你怎么回事,怎的体内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
方才在用自己的内力给他传输的时候,柳瑜明显察觉到沈雁卓的体内有一股狂暴的力量,稍微一个不注意或是情绪过于激荡,那股内力就会变得无比狂躁。
但他又能察觉到那股内力并非人为就能修炼出来的,因为太过邪性了,听闻沈雁卓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杀了全家上下十几口人,不知是不是那力量在作怪。
沈雁卓听到沈路冉没事,心中的大石顿时彻底落了下来,面对柳瑜的询问,他陷入了稍许的沉默。
这倒不是他在顾忌什么,而是...对于这件事,就连他自己也并不是十分清楚。
在几个月前,他在修炼一种上古传下来的修身秘法,名为灵宫。
修炼灵宫者,可以在一定的时间之内使得灵魂力暴涨,识海也能在一定的指示之内升华到一个极限,这还是他在一本古老的秘籍上面学来的。
但此书的来历甚是诡异,虽然他拿给族中的长老查看过了,发现上面所记载的术法大多是没有任何的危害的,想必也并非什么大恶之物,出于谨慎,沈雁卓还是打算自己先行修练看看效果如何,届时再决定要不要传于沈路冉。
谁知,这便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柳瑜沉默的蹲在他的肩上,道:“那本秘籍你放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