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从行也转头看向许知音,在他的身前蹲了下来,摸着下巴思索道。
“既然他是跟你一起晕倒的,那肯定是和你中了一样的幻术。”
路冉点头表示认可,但又补了一句,"即便我们中的是同一种幻术,幻术内容肯定也不一样,我的幻术里,他和你可都是失踪了。"
“我猜测,你们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一种和幻术有关的毒。”靳从行推测道。
“这种毒应该是先屏蔽减弱你们对外界的感知,在你们识海里构造好完成的幻境,才让你们昏迷。”
小莲点点头,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我忽然就联系不上路冉了,有别人在时候,我都是通过意识和路冉沟通的。”
“这幻术构筑应该是以我们的记忆为基础才能成功,一旦构筑成功就会让我们直接沉浸进去?”路冉也跟着揣测。
如果靳从行的猜测是真的,那这毒真是杀人于无形。只是她真的回忆不出来,自己和许知音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可这毒,只能让人昏迷,也不会对人有别的影响,只要中毒的人一直有人守着,那中毒的人顶多就是醒不过来,也不会有什么致命的危险啊。”
路冉看到许知音,愈发觉得不解。
回想起她自己在幻术里的情况,只要她感觉不出自己是中了幻术,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是进了秘境,不知要花上多少时间来冲出那根本不存在的秘境。
她能出来,靠的是皇室秘术,就这样都是九死一生,搭了半条命进去。
幽云国的皇室秘术可个个都关系国运根本,纵然许知音是秦风的亲传弟子,也应该不会有比皇室秘术更厉害的底牌了。
况且这幻术目前看来还没事,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严重。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掉许知音中的毒,让他醒过来。
路冉在脑海里想了一些前世学过的用来解毒的丹药,加上她之前在那个沼泽里搜集来了不少灵草,当即召出靳从行之前给她的那个掌中炉鼎。
吃了几个补充灵力的丹药之后,路冉就操纵炉火,炼制出了几个比较万能的解毒丹药。
一般的毒吃这些丹药都能解个七七八八。
靳从行望着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惊讶,但眼下不是议论她炼丹实力的时候,他垂下眼眸,从路冉的手里将丹药接了过来。
喂许知音吃完丹药,过了两刻钟,许知音还是毫无反应,依旧处于昏睡之中,没有醒过来。
“你这丹药不会是假药吧?”靳从行无奈地摇了摇头。
“路冉才不会炼假药!”小莲登时叫唤起来。
“应该是我这些丹药解不了许师兄的毒。”路冉不生气,心里却有些打鼓。
毕竟中毒也只是她和靳从行的猜测,许知音会昏迷不醒,沉浸在幻术之中的真正原因,他们现在也摸不清楚。
靳从行凑上前,扶着许知音坐了起来,以一种特定的手法按压着他后背上的穴道。
“这有什么作用?”路冉好奇地问道。
“体修对身体穴道比别的修士更敏感,我现在按压的这些穴道可以刺激他的意识,说不定可以让他醒过来。”靳从行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一通。
路冉若有所思,直接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包银针,“既然这样,那干脆针灸好了。”
靳从行怔了怔,接过了银针。
不一会的功夫,许知音就被扎得跟个刺猬一样。
两人期待地等了又一个时辰,可许知音还是没有醒过来,靳从行只能垂头丧气地收了针。
“你到底是怎么醒过来的?难道你用的那个办法,就不能让许知音也用用?”靳从行急了,看着路冉问道。
路冉当即摇头,“我这办法只有自己才能用。”
她指了指头顶的伤疤,“而且你也看到了,我这办法损耗很大,就算许知音能用,也不一定能撑过去。”
见到靳从行失望的神色,路冉想了想,要不是这办法损耗实在太大,短时间内不可能用两次,或许她还可以用这秘术呼唤一下许知音。
“你会不会什么可以呼唤别人意识的术法?”她抬起眼眸,问靳从行。
“我要是会的话,刚刚你还昏迷的时候,不就对你用了?”靳从行的脸上写满了为难。
小莲却眼神一亮,凑上前嘀咕道,“我们狐族也擅长制造幻术,我试试能不能进入许知音的识海,把他带出来。”
路冉的眼神一亮,瞬间点头,“那你快试试。”
小莲二话不说,变大了身体,将许知音包在自己的毛发里,再次运转呼吸,很快它就闭上了眼睛。
路冉和靳从行安静地守在小莲的身边,半晌之后,小莲的眉头越皱越紧,最近才猛地咳嗽一声,睁开了眼。
“怎么样?”两人立即围了上来。
小莲不好意思地讪笑一声,放下许知音,缩小了身形。
“不好意思,我根本进入不了他的识海,真是奇了怪了。”小莲说着,也觉得有些莫名。
路冉和靳从行顿时泄了气,重新检查了一遍许知音的身体。
许知音的身体一切正常,连灵力都没有流失几分,可他现在识海里到底在经历什么,他们三个谁也不知道。
而且现在许知音没危险,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危险。
当然是能快点让他醒过来,就快点让他醒过来。
能用的办法都用了,靳从行踌躇了一番,才提议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把许知音的保命令牌捏碎,让外面的长老们想办法?”
“不行。”路冉摇了摇头,“要捏也要他真的有什么危险的时候。”
“而且你确定捏碎牌子他就一定能出去?”
这一个问题,让靳从行也沉默了,经历了长安城的事后,他对令牌也产生了怀疑,当即偃旗息鼓。
“你说的也是,就算真的要出去,我也要和许知音一起出去,不然外面的那些长老只能看到一个晕倒的许知音,肯定会摸不着头脑。”
至此,捏碎令牌这条路也断了。
两人一狐坐在一起,相对无言了很久。
难道真的要靠许知音自己想办法才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