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冉低头看了一眼靳从行,发现他步伐似乎沉重了许多,不由得生出几分担忧,大声喊道,“靳从行,你还好吗?”
“闭嘴!我好得很,你快点破局!”靳从行扛着棋子,浑身肌肉紧绷。
路冉隔得老远,都能看到靳从行上半身那紧致的线条,白皙的皮肤上汗珠成串地滚落。
明明他穿着衣服的时候,体态看着很欣长,和别的男弟子并无二致。
没想到脱了衣服之后,身上的肌肉居然像小山包一样,鼓成一块一块的,此刻因为紧张,还微微泛红。
离得这么远的距离,路冉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喷薄而出的力量,看得她都有些面红耳赤。
不愧是以身入道的体修,这身体肌肉不是一般修士能相提并论的。
要是靳从行在宗门里脱一次上衣,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女弟子。
“快点!下哪里!”靳从行察觉到她逐渐焦灼的目光,皱起眉,冲着她大喊了一声。
路冉瞬间回神。
她迅速指了位置,同时心里也愈发觉得,靳从行这张会说话的嘴真的很破坏美感。
按照她的预估,应该不出三个回合,白子就能被她逼上绝路,这第二关他们就能破了。
棋盘安静了片刻,白子再次出动。
路冉吃了一惊,这次白子的落点忽然变得极其凌厉,只是一子,就将之前的颓势一扫而空。
沙漏再次倒转,流速飞快。
路冉一阵心惊,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次想着破局之道。
还好她两世为人,上一世她时时刻刻用未来帝后的标准要求自己,不只是在修炼上,琴棋书画她也多有研究。
这样的棋局,她在一些古籍上看过不少。
“靳从行,快下那个落点!”眼看着时间不多,她赶紧对靳从行报出新的点。
靳从行双眉紧锁,怒喝一声,再次抱起了棋子,只是这次他的双腿居然有些轻微地发颤。
“该死!这个棋子越来越沉了!”靳从行怒骂了一句,口中热气喷出。
路冉吃了一惊,又看了一眼靳从行的状况,心里暗道不好。
之前这棋盘故意让白子劣势,就是没把他们当回事,现在才是真正的考验,刚刚都只是在玩她们。
既然沙漏的流速会越来越快,那那些棋子的重量肯定也会跟着变沉。
每下一子,过这关的难度就会增加一些,他们的机会不多了!
靳从行重重地将棋子放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眸色一暗,不动声色地抬起手背擦了一下。
路冉的脑海里,迅速回忆起上辈子看过的各种关于棋局的古籍。
他们在棋局里呆得太久了,就算靳从行是体修,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她不能再循规蹈矩地耗下去了。
“靳从行,我要拼一把,要是失败了,我们就一起捏牌子出去了,你干不干!”她低下头,大声问道。
“少说废话,今天就是栽了我也认了。”靳从行当即道。
路冉得了他的准话,立即收回心神,等到白子落下,她立即指挥靳从行下棋。
只是棋路比之前凶险了许多,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靳从行浑身火气缭绕,血脉喷张,一开始棋子的重量他还能轻松抱起,但现在,他抱得已经非常吃力,身体都被棋子压弯了许多。
白子迟疑了一会,才再次落下。
路冉紧跟着而上。
又经过了十手交锋之后,棋盘陡然安静下来,沙漏忽然在空中四散。
“第二关,玄铁棋阵,过关。”空间上空,传来机关女无情的声音。
路冉松了口气,这次是她兵行险招,才略胜了半子。
下一秒,靳从行忽然“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心中一惊,立即御剑飞回到了靳从行的身边。
“靳从行,你怎么样?”到了靳从行的身侧,路冉才发现他身体的不对劲。
他的身上都是血!只是刚刚被火气萦绕,路冉才没有看见。
路冉急忙上前,想要扶起靳从行,谁知一触摸到他的肌肤,她就差点惊叫出声。
靳从行的肌肤像是火山口的岩石一样,滚烫无比,白皙精致的肌肉泛着红色,像是被煮熟了一样。
他双目紧闭,嘴边还残留着血迹,路冉估计他身上的那些血都是刚刚吐出来的。
路冉没想到靳从行居然会伤的这么重。
她身上的灵药已经吃完了,还没来得及炼新的,只能无奈地翻开了靳从行的储物袋,从里面掏出两颗灵药给靳从行吃了。
但这灵药似乎没什么用,靳从行的身体依旧滚烫,而且居然越来越烫。
“靳从行,你醒醒!”路冉慌了,她从来没见到有人受伤之后是这样的,难道是刚刚搬棋子的时候用力过度,被反噬了吗?
她忍着烫推了靳从行一把,但是靳从行不仅没有苏醒的迹象,身体还开始剧烈的颤抖。
路冉顿时急了,翻出了靳从行的令牌。
看来只能送靳从行先出这空间,不然他肯定要完蛋。
摸着靳从行的令牌,路冉的心里也是一阵发愁,这才第二关,居然就直接搞得靳从行躺下了。
还要再过六关才能出这个破城,也不知道靠她一个人行不行。
她思绪回转,看了一眼靳从行,一咬牙,就要捏碎他的令牌。
但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有一股无形中的力量缠绕在令牌上,她根本捏不碎这个令牌。
空间的上方,陡然传来先前那个机关女无情的声音。
“过八关,城门开,可出城。”
这声音似是在给路冉警告。
她心里一惊。
这个保命令牌在这个城里没有用,要想出去,只能按照那个机关女说的,闯过八关。
坏了!
她彻底慌了神,有些六神无主,想到那地图上减少的三个人。
会不会那三个人也根本没出去,而是死在了……
路冉还没来得及细想下去,就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惊呼一声,倒在地上。
踉跄着爬起来,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小房间,依旧是一张床,一张方桌,房间内的布局都没有任何改变。
靳从行也跟着她一起被棋盘吐了出来。
她心中警惕,难不成是第三关要来了?
就在此时,方桌上的棋盘忽然哐啷一声立了起来,上面的棋子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