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皇甫离歌刚出马车,就听到一声厉喝,之后就见数十个黑衣人,手提利刃杀气腾腾的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微笑。
“将你的马鞭借本王一用。”皇甫离歌对着车夫道。
“是,王爷。”车夫恭敬地双手托着马鞭,送到皇甫离歌面前。
“待在这里不要乱跑。”皇甫离歌嘱咐一句,纵身跳下了马车,双足还未落地,鞭稍就向着那些黑衣人席卷而去。
“是,王爷。”车夫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惧怕的神色,反而很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因为他知道,只要有王爷在,他就绝不会有事。
面对数十人的围攻,皇甫离歌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马鞭时柔时刚,或如银蛇出洞,或如金刚下凡,一点都不落下风。
只是鞭子终究比不上刀剑,做不到一击致命。
皇甫离歌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她要速战速决了,不然怕是赶不上早朝了。
就这个空隙,一道身影越过重重鞭影,到达了皇甫离歌的身旁,
看着朝她袭来的剑光,皇甫离歌只是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了那人拿着剑的手,随手将他手中的剑夺了过来。对她而言,剑才是最好的武器。
剑,是杀人的武器,剑术,是杀人的伎俩。
长剑入手,皇甫离歌反手一剑,直接划上了那人的咽喉。寒光闪动,一剑封喉。
她的身形飘逸如仙,剑法凌厉似风。一往无前,手中的剑影翻飞,围攻她的黑衣人只是稍稍靠近一点便是重伤。
大约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皇甫离歌手起剑落间,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了下来,而她本人也因为疯狂的杀戮,猩红的鲜血飞溅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染红了她的衣衫。
看着地上的断臂残肢,皇甫离歌平静的收回目光,迈步朝着马车走去。
杀人者,人恒杀之。
她经历过战争,而且从边关回来之后,更是遭遇过数不清的刺杀,她的手上早已经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了。
夜凉城站在马车上,看着满地的断肢残骸,看着那个迎着破晓的晨曦缓步朝着这边走来的人。眼中有着还未消失的震撼。
那人的衣袍被鲜血染红,白皙如玉的面容上也溅上了几滴鲜血,可是却不显一丝狼狈与狰狞,反而让他清冷尊贵的气质,看起来多了几分邪魅。
而他的剑,就好像是专门为了杀人而生,没有多余的招式,没有任何花哨的伎俩,只是最简单而又不失华丽的杀人技。招招致命。
也许,这个才是真正的皇甫离歌吧。冷静,强大,让人忍不住为之痴迷。
只是他这样的杀气,这样的实力,绝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出的,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实力呢?
看来他在边关的六年,也绝非默默无闻。
皇甫离歌走到马车旁,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鎏金的令牌递给了车夫,吩咐道:“通知大理寺,让他们彻查此事,告诉他们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顺便快点把这里处理干净,不要给百姓造成恐慌。”
车夫恭敬接过令牌,应道:“是,王爷。”
皇甫离歌看了眼天色,这才看向夜凉城道:“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剩下的路程,我们骑马过去。”
“听王爷的。”夜凉城笑了笑并没有拒绝。
皇甫离歌也不犹豫,举起手中长剑,将两匹马与马车之间的绳子斩断。拉住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
“上来。”皇甫离歌朝着夜凉城伸出了手。
夜凉城稍微一想,就懂了她的意思。手抓住了皇甫离歌的手,顺着皇甫离歌的力量,坐到了皇甫离歌的……
前面!
算了算了,能与他共乘一骑已是来之不易,至于姿势什么的就先忽略不计吧。
“你骑马去,让他们快些,免得有百姓看到这些,受到惊吓。”皇甫离歌回头嘱咐了一句。
“是。”
皇甫离歌微微颔首,回过头来,双腿夹着马肚,轻喝一声:“驾。”
马儿听话的朝着前方飞驰。
夜凉城回头看了眼皇甫离歌,看着他目视前方,专心致志赶路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遗憾。这可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啊,他们现在虽说是共乘一骑,可是他们两人之间却隔着一掌的距离,除非他故意,不然绝对挨不到一起。
不过很快他就不遗憾了,只是有些感慨这段路似乎有些太短。因为他们已经到达了皇宫东门。
皇甫离歌坐在马上,看着这除了守卫的士兵以外,空无一人的东门,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皇甫离歌也不管夜凉城了,她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逮着一个士兵问道:“那些大臣们进去多久了?”
“回,回王爷,刚,刚刚。”士兵看着浑身是血,脸色难看的皇甫离歌,整个人因为害怕,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闻言,皇甫离歌松了口气。
“将本王的马安置好。”皇甫离歌吩咐了一声,不等士兵有所回应,抬脚就准备往前走。
夜凉城从马上下来,快走几步追上了皇甫离歌。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递给了皇甫离歌:“擦一擦吧,都吓着人了。”
皇甫离歌停下了脚步,神色不变,道了一声:“多谢。”
接过夜凉城手中的手帕,凭着感觉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脏污的手帕,皇甫离歌将它收回了袖中:“手帕脏了,等回府洗干净了再还你。”
夜凉城看着皇甫离歌的动作,笑着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