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一阵嘈杂喧闹的声音传入了秦无眠的耳中。秦无眠打开车窗朝外看去。
就看到有十几个官兵打扮的人,还有一个小丫鬟站在裴婳的身后。而裴婳则是站在莫念初的旁边,两人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秦无眠笑着关上了车窗,
还算她有些良心,知道搬救兵回来,虽然有些迟了。
打开车门,秦无眠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走到两人身边,目光看向裴婳,有些明知故问的道:“这里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大的阵仗啊?”
裴婳撇了撇嘴,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她带这么多人,他难道会不知道是干嘛的?算了算了,虽然本来就是被他牵扯的,但他归根到底也是救了自己,不气不气。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裴婳还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来看看某人死没死,好给他收尸啊。省的吓到了路过的行人了。”
“那可真是让你白忙一场了,可惜了啊。”秦无眠有些阴阳怪气的道。
裴婳朝着秦无眠翻了个白眼,书上不是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吗,这人这么讨厌为何离歌会和他做朋友呢?
“麻烦几位跑一趟了,现在没事了,都回吧。”裴婳不理会秦无眠对着身后的十几人开口道。然后给了在一旁的小丫鬟一个眼色。
小丫鬟心领神会的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又从荷包中拿出几锭银子,塞给了为首的一个小头目。
“裴小姐您太客气了,下次若还有需要兄弟们的地方尽管开口。既然没事了,卑职就带着兄弟们撤了。”小头目接过了丫鬟手中的银子,一脸谄媚的笑着。
他装作不经意的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笑的愈发真心了。
不愧是未来的宸王妃,出手就是大方。
“嗯。”裴婳轻声点了下头。
“兄弟们撤了,撤了。”看到裴婳点头,小头目大手一挥,带着一群人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看到他们离开,裴婳实在忍不住的再次翻了个白眼。果然并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和她的离歌一样完美的。长得一般,贪财,还不会说话,什么下次,绝不会有下次了。
秦无眠见裴婳不搭理他,也不在意,转头看向莫念初,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劳烦莫兄等候了,上车吧。”
“无妨。”莫念初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抬腿直接跨上了马车。
秦无眠转头看了一眼裴婳,就看到她带着她的丫鬟已经朝着马车走了过去,然后在丫鬟的搀扶下姿态优雅的上了马车。
只是在她快要进马车时,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幼稚。”秦无眠有些无语的道了一句,随后上了马车。坐到了莫念初身边的位置,而裴婳与她的丫鬟则是与他们相对而坐。
“出发吧,先送裴小姐回府。裴府知道在哪吗?”秦无眠有些不放心的问了车夫一句。
“知道的,公子。”车夫应了一声。扬起马鞭,马车开始缓缓的前行。
马车里一片寂静,莫念初目不斜视,身体端正的坐在那里。而裴婳则是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已经闭上眼睛,开始假寐的秦无眠。
感受着这时不时的视线,秦无眠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有些戏谑的看着裴婳道:“本公子知道本公子长得俊,可你也没必要这么看着我吧。”
“呵呵……”裴婳气极反笑。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无眠,冷笑着道:“你这人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我有离歌那样的未婚夫,若不是有问题想问你,我会看你。”
“是是是。我知道阿离长得最俊了,这一点就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了。”秦无眠有些敷衍的道。
闻言,裴婳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秦无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你,你,你竟然喊王爷阿离,不懂规矩,没有分寸。简直放肆。”
她是离歌未过门的妻子,所以她才能喊他的名字,这人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喊的如此亲密。
“小,小姐,形象,注意形象。”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裴婳的衣角,小声的提醒着。
“哼。”裴婳冷哼一声,收回了指着秦无眠的手,坐了回去
“是是是,我放肆。我没有规矩。”秦无眠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应和着。
这就生气了,那等她知道我如今住在阿离的西厢房以后,那不是要炸。那么问题来了,他要不要告诉裴婳,他从今日起就会住在阿离的西厢房呢?而且阿离的东厢房还有个讨人厌的夜凉城。
算了,他还是多给阿离留几日思考对策的时间吧。
“你怎么会坐着王府的马车的?”裴婳忍不住问道。
“我昨日住在王府啊。”秦无眠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裴婳。
住在王府!
裴婳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圈。她可是知道这人对离歌有着非分之想啊。
秦无眠看着裴婳那被震惊的甚至忘了呼吸的样子,叹了口气,解释道:“遇到点麻烦,暂时借着阿离的名头避一避。”
这样也能减轻些阿离的麻烦吧。虽然这本就是事实,但是谁让他目的不纯呢。
莫念初闻言,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后又归于平静。
“暂时?你的意思是你还要住在王府?”
“嗯。你有意见啊?你有意见也没用啊,你还没嫁给阿离,如今的王府你怕是做不了主的。”
“离歌为人正直,是个端方君子。朋友有难他不会不管。只是希望某些人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将他人拉入万劫不复之地。”裴婳平静的看着秦无眠道。
只是秦无眠这次却不再回应她了,直接闭上了眼睛。
裴婳也不再言语。马车里又陷入了寂静。
不过一会儿马车就又停了下来。
“公子,裴府到了。”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秦无眠睁开了眼睛,只是这次他的眼底带着些微的猩红之色,看了眼裴婳开口道:“慢走,不送。”
裴婳起身凝视了他一眼,叹息了一声道:“愿你好自为之。”
这才跟着丫鬟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