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但老婆大人不要伤心。”
“我没有伤心。夫君大人未免瞧扁了我，我可不是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只不过有些情绪低落罢了。
不过也是，想来也没多少病人了解自己的病情后还能开开心心，又蹦又跳的。
很快，天灵又振奋起了精神：“那么慕大夫，打算怎么医治呢？”
“老婆大人的精神分裂症，主要源于环境因素，只要能够离开那个鬼地方，再调养一阵子，以老婆大人归尘境的实力，我估计顶多两三个月就能好。”
“我已托墨老为我准备好了丹药，能够暂时控制病情。”
慕子煜拍拍自己的腰包：“十年之内，应该不成问题。”
为了防止耐药性，墨重山专门炼制，购买了药效类似的丹药五六种，加起来整整一百二枚，具是六七等左右。
为了购买这些丹药，墨重山横扫了两个帝国，五个王国的拍卖场，医馆，药店，丹药铺子。
统共花费上级灵石八万九千块。
折合成金币约等于八十九万。
当然，这是靠着墨重山的关系，才只花了这么多，正常价格的话，大约在一百万金币左右。
慕子煜他老姐留给他的那堆金子一下空了三分之一。
“至于分魂症……”
慕子煜搓搓手：“老婆大人的分魂症不算特别严重，经过我们商讨之后，决定不用药物治疗，先治好精神分裂症，分魂症或许自己就会好。当然，前提是不再继续恶化。”
最后一个，也是天灵最关心的一个。
慕子煜深深吸了口气，脸色有些凝重起来：“人格分裂症么，这属于是心理疾病了，光是靠药物可没办法完全治好。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个，我们还没想到办法。”
主要还是了解的不够，仅仅只是短暂的接触，慕子煜根本无法做出最后判断。
“还是等我找到老婆大人，再慢慢研究一下吧？”
“可是……”
天灵有些不放心：“会不会有危险？”
谁知慕子煜却突然笑出声，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有肯定是有，但不是什么致命的危险，顶多我吃点苦，算不得什么事。”
他闭着眼，轻轻吻了口那枚同心结：“就算是不同的人格，却还是我的老婆大人。”
因为看不到希望想要放弃，所以才会拖着慕子煜打算共赴黄泉。
也许慕子煜这个人真的有点怪。
其他人或许会感到害怕，慕子煜却从其中感受到了天灵小姐对他那极致到扭曲的爱。
虽然过于沉重，可他却是……甘之若饴吧。
“说了这么多，我怎么感觉问题的关键，好像就是环境的原因。”，天灵若有所思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特别严重哈。”
慕子煜却是摇了摇头：“不，其实我们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明白。”
“什么问题。”
“那就是老婆大人为什么会同时患上这三种病。”
天灵默然，慕子煜接着说道：“经历过光耀大劫，天地洗礼的修士，心智都是无比坚强，绝不会只是因为被困在一个地方，就产生老婆大人这么严重的精神疾病。”
他皱着眉，手指随着呼吸点着：“可若是因为妖火反噬，却又不只是这般简单了。”
仅是一个环境因素，恐怕不够。
“不是因为妖火。小鱼儿，你可知我的妖火之身，从何而来？”
慕子煜顿时反应过来：“难道，是老婆大人找的这副躯体？”
“对。这具躯体的原主人才是真正的身怀妖火者，而我，只是占据了她的躯体而已。更何况，我还能够完全控制妖火。”
这么说来，自身的因素便可以排除开了。
慕子煜从未考虑过是不是天灵的性格因素，天灵小姐的性格开朗豁达，有事从不放在心里，是个敢爱敢恨的直爽性子。这样的性格，好像和精神疾病很少挂钩。
抛去环境压力因素，自身“疾病”因素，性格因素。
那么，只剩下一个了：他人因素。
可如果是这样……慕子煜突然感觉后背发凉，他连忙问道：“老婆大人，除了那六个人之外，还有其他人，找到过你吗？”
“没有了，在我的记忆中，你之前除了那六个人以外，就没有人找到过我了。”
若是在遇上玉妃琳之前的慕子煜，这下估计会另找原因。
可现在他自个儿就是被影响过记忆，而且至今他都想不起来到底遗忘了什么。
“可是记忆，却不是百分百可靠。如果，如果有人影响了你的记忆，你不是说，之前的记忆遗失了吗？”
“可我师哥不是说，当时我陨落后，只有一部分意识进入这儿，遗失一部分记忆是很正常的啊。”
“若是，你本不曾遗失呢，若是一开始，你的记忆便是完整的呢？”
既然是推测，为什么不能大胆一点。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慕子煜隐隐约约觉得从这方面着手是正确的。
如果真是有人在那几人之前找到过天灵，而且就是那人害得天灵成了现在这样……
会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洛千星说，天灵的陨落迷雾重重，会不会就和那人有关系？
一时间，慕子煜只觉心烦意乱，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来，安慰天灵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算了，纠结这些也没用，老婆大人放心，以后有我们了。”
现在的天灵不再是孤家寡人。
有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的夫君兼师侄儿。
有两个特别“关心”她的师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吧。
更有一个身为天地之主的娘，虽然说过不会干预她，却总不至于看着她受苦受难吧。
一想到这儿，慕子煜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玉妃琳……能够自由进出轮回神殿的人……天灵都对其束手无策，甚至被影响了记忆还一无所知的人……
慕子煜只感觉一团浓雾扑面而来，带着教人窒息的沉重，彻骨的寒冷。
可忽然间，慕子煜又觉头痛欲裂，那一闪而逝灵光便消失在了杂乱的思绪中，再不可寻。
只听天灵道：“原来夫君大人，不光看着像人，还是个很厉害的人，居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想了这么多事。”
明明是夸奖，可慕子煜怎么感觉越听越不对味儿呢。
“那，老婆大人会怪我吗？”
“不会哦，我就是恨，恨我自己不争气。夫君大人这么爱我，小女子唯有以身相许，可偏偏……唉。”
“这个，迟早的事，不着急，不着急。”
其实慕子煜急得不行，急得满头大汗，急得快要手舞足蹈了。
他急得整整一夜都没睡着，硬拉着天灵说了老半天他自认为的“夫妻间的黄段子”。
看着天边绽出的彩霞，激动了一夜的心忽平静了下来。
太阳升起来了。
慕子煜站起身来，看那破云日光，彩霞万丈，顿觉心旷神怡，目朗神清。
远远传来徐娇娘的呼喊：“慕子煜！我们要出发啦！”
他突然对天灵道：“老婆大人，等我救你出来后，我们去天衡山看日出吧。”
“可天衡山不是在西极大陆？”
“可只有天衡山的日出，才是这天地中最好看的日出。”
“不不不，我可不这么认为。”
“嗯？”
“我觉得，有小鱼儿陪着我的，才是最好看的日出。”
“所以嘛，我才要陪你去天衡山看日出呀。”
一大群人快速奔走在崇山峻岭间，越深涧，跨山沟，渡林海，过草原。
从日出，一直到日落，终于赶到了玄天门曾经的属国—锦国。
“余师兄说，他还欠了锦国国王一炉丹药，让我们给他补上。”
徐娇娘如此解释。
“可是我们又不会他需要的丹药，怎么补上，总不能给他钱吧？”
慕子煜耸耸肩道。
“对了，你是怎么和王护法他们说的？”
“有什么说什么啊，我就说是遇上了一种很奇特的生物附在他们身上，我们出手救了他们，然后他们昏迷过去，过了一天才醒过来。就这么简单。”
此时两人正打算前往锦国王宫，慕子煜和徐娇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既然进入了凡人的世界，就得收敛收敛，入乡随俗。
徐娇娘还很开心的时不时光顾一下路边的小摊小贩。
“然后呢，他们怎么先回去了。”
徐娇娘转身过来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叶师弟要紧，他现在还在那蛋里出不来呢。”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话说到一半，慕子煜忽站住了脚，目光落在街道一旁，因为发愣，剩下的话硬是没第一时间说出来。
直到徐娇娘也凑到他身边，看着那个新建起来的建筑。
徐娇娘也是一愣：“瑾枫阁？就这破地方，他们居然愿意来？”
有钱不赚是孙子。
这好像就是瑾枫阁弟子的第一条规矩。
于是慕子煜笑道：“估计是他们不想当孙子了吧。”
左手摩挲着那枚星皇令，慕子煜一时间感觉心痒难耐。
他扭头看向徐娇娘，说出了刚才剩下的话：“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我不能随着他们回去，余师兄的嘱托，有你就好了啊。”
徐娇娘将眉一扬，嘴角上翘，似笑非笑的模样道：“因为，我们得形影不离啊。”
随即，她径直走入那瑾枫阁中，还回头对慕子煜道：“快跟上呀。”
默默收回星皇令，慕子煜暗叹一口气。
“老婆大人，看来我得和徐娇娘女士组队，共同打击北辰大陆黑恶势力了。”
天灵笑得很轻，很柔，还很调皮：“那多好呀，雌雄大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