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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帮助(7)(1 / 1)


颜笑薇知道男孩的力气大,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大,她这体重,就连自己爹爹抱起来都会有些费力,这家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竟然这么有力气,抱起她来居然连气都不喘一下。

被放下后,女孩显然拘谨了不少,她抬手,想要将自己贴在脸上的头发压到耳后,一伸手,却满是泥泞。

“……”

回想起男孩冷漠的背影,颜笑薇忍不住的眼圈微红。

顾晚歌嫌弃的抖了抖自己沾上泥水的衣服,她抬眼,看到女孩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很有兴趣的道∶“那个人就是你口中的安哥哥吧,你还没死心呢?”

“……关你什么事!”女孩抽噎了一下,补充道,“我才不是什么疯婆子呢!我们之间是有婚约的,他就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们以后,是一定会成亲的!”

“是吗?”顾晚歌明显不信,“依我看,那位大少爷,很有可能会逃婚哦!”

“你住口!”颜笑薇气得跳脚,“亏我还想不计前嫌的谢谢你呢,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顾晚歌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也不感兴趣。”

她说着,转身就走。

颜笑薇见这个人居然如此无礼的对待自己,顿时更气了,她掂起沉重的裙子朝顾晚歌追去∶“你等等!你别走!你给本小姐站住!!”

她鞋底全是沉重的淤泥,没追几步,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只能气急败坏的看着男孩的背影越来越远。

突然,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男孩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不远处的颜笑薇,微笑着道∶“对了,有件事情忘记跟你说。”

“其实,上次推你落水的人,我看到了,是两个女孩子,你口中的那个安哥哥,并没有在场,我想,你应当是被人给耍了,误会你安哥哥了。”

“……”颜笑薇听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神色顿时变得慌张起来,又惊又怒,“你、你说什么?你上次为什么不说!!”

顾晚歌唇角微扬,她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来想了想,笑容里满是恶意∶“当然是不想告诉你!”

“你!!”

颜笑薇顿时火冒三丈,她想追上去,可鞋底的淤泥干涸后紧紧的黏住了地面,她如今寸步难行,只能两眼冒火的看着男孩大摇大摆的离去。

“你!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

身后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顾晚歌刚走回寺庙前方,就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背后响起∶“你不应该得罪她。”

她回身,就看到一个黑衣蒙面,裹得分外严实的男子,男子眉头紧皱,眼里满是不能理解的看着她。

顾晚歌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看到他这身熟悉的装束后,忍不住的嘲笑道∶“你们这些人,衣服是怎么做到这么统一的?一家店定做的吗?那老板肯定都要赚翻了吧。”

“……”

忍不住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男子不解的抬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嘲笑自己的男孩,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么。

“顾二公子。”男子认真的道,“你说要换个人来同你谈合作的事情,所以,我便代替之前的那个人,来向你表示我们的诚意。”

张国相的人。

顾晚歌看着面前的男子,瞧着也不像是有多聪明的样子。

似乎是看懂了男孩目光里所要表达的意思,男子道∶“如果顾二公子还不满意的话,我们恐怕,也没有办法再换人来了。”

他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枚令牌,抬手扔给男孩。

“顾二公子如果不相信我的身份,那么也该相信,这块令牌吧。”

顾晚歌抬手接住,入手沉甸甸的,这个令牌由玄铁制造,上面用特殊的手法雕刻着几只白狼的图案,这是张家的族徽。

令牌上的雕刻手法独一无二,很难伪造,顾晚歌上一世曾见到过张家的令牌,因此一眼便看出来这个令牌是真的。

令牌的正面是所持之人的身份,张家作为世家大族,族规森严,对待可以信任的内部人员,都会发放这么一枚特殊的令牌,用来证明自己可以被信任的证据,一般人死之后,令牌也会被立刻销毁,以免被有心之人给利用。

顾晚歌手中的这块令牌,是张非然的。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有说服力的证明了。

她抬眸,听出男子话中的异样∶“你们出了什么事?”

“我们剩下的人中,出现了内鬼。”男子冷漠的道,“所以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们这次只能藏的更深,顾二公子这一路上的帮扶,我们看得一清二楚,我们确定,你是同我们一样,有着共同目标的人。所以,我们决定赌一把,相信顾二公子,把殿下交给你。”

顾晚歌没有什么反应,男子顿了下,便继续说下去。

“这块令牌,是我们送给顾二公子的证明,拿着它,你便是我们信任的人,只要遇到带着白狼族徽的人,就可以得到他们的帮助。”男子道,“吕城的官员之中,也藏着我们的人,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很有可能不会同你们接触,甚至,他有可能会站在你们的对立面,但是,顾二公子可以放心,他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我的时间紧迫,有些事情只能长话短说。”男子道,“刚刚顾二公子救下的那个女孩,是吕城颜家的大小姐,颜笑薇。她的父亲颜颂真是吕城最大的商贾,并且与安太守的关系十分亲近,两家还有着姻亲这一层关系,如今已经算是亲家。颜颂真手下的人脉十分广,安太守能坐稳如今的位置,少不了颜家的帮助。”

“颜颂真十分疼爱自己的大女儿颜笑薇,因为颜笑薇喜欢安太守家的公子,所以他便豁出脸面的去求安太守,可以说,他们的这段姻亲关系,是颜颂真为了自己的女儿千方百计的求来的。”

“他这么喜爱自己的这个女儿,想必是有原因的吧?”

“是的!”男子道,“颜颂真先前有个青梅竹马的亡妻,两个人十分的相爱,可惜女子的身子不好,自从有孕之后,身体状况日愈渐下,生下女儿没过两年,就油尽灯枯的去世了!从此之后,颜颂真便把这个女儿当做自己的命根子一样千般娇宠万般疼爱,为了让这个孩子能有母亲的照顾,还娶了亡妻生前最好的姐妹为续弦,也就是颜颂真如今的夫人林佳,林佳对这个孩子也十分的疼爱,关怀备至,甚至比对自己的女儿还要好。”

“颜颂真对这个女儿几乎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如果能同她打好关系,就可以有机会得到颜家的帮助。”男子看着顾晚歌,提醒道,“若是殿下能够得到颜家的助力,一定能很快的在吕城站稳脚跟。”

顾晚歌指尖摩挲着手中冰冷的令牌,闻言只是莞尔一笑。

男孩的笑容里带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安,男子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我说错了什么吗?顾二公子在笑什么?”

“当然是在笑你。”顾晚歌觉得很好笑,她目色微凉,眸中带着很明显的嘲意,“你们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无论是出了内鬼,还是有其他什么难言之隐,那好像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男子闻言,目色有些凝重的看着面前的男孩,他的手不动声色的背到了身后,从袖角露出一点冷光。

顾晚歌对他的警惕和杀意不屑一顾∶“既然是谈合作,我向你们展示了我的价值,你们就给我看这个?”

她抬手晃了晃手中的令牌,嘲笑出声来∶“诚意?什么玩意儿!”

她抬手就把那个令牌给扔了。

眼见自己信仰珍重的东西被人随便丢弃侮辱,男子眼中杀意毕露,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出手给面前这个嚣张的男孩一点教训,抬手从袖角甩出几道冷光射向顾晚歌。

“啪——”

袖箭被长剑通通拦下,四分五裂的落到地上。

男子被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给弄得措不及防,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周围有其他人的气息,更不知道这个人是何时来的,又跟这位顾二公子是什么样的关系。

银色的白海棠,可怕的鬼面,少年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剑面精致的白海棠栩栩如生,给人一种如影随形的冰冷感。

“封觞剑……”男子落在少年手中的长剑上,他认出了这把有名的剑,震惊的看着少年脸上可怕的鬼面,“你是月下堂的人。”

月下堂的人为什么会跟顾二公子在一起?

来不及多想,冰冷的剑气已经扑面而来,对方的动作又快又厉,男子来不及闪躲,只能迅速的抽出腰间藏着的软剑来抵挡,澎湃的剑气如浪涛汹涌,劈下之时,势不可挡的将男子吞没,他手中软剑应声断裂,直接被震飞出去,摔出老远,不停的往外吐血。

少年回头,想要去看顾晚歌,男孩却已经穿过他,朝着远处那个还在往外吐血的男子走去。

男子想要起身,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爬起来,最终还是失败的摔回了地上。

头顶传来男孩的轻笑声,男子抬头,就看到顾晚歌居高临下的目光。

“你……”

“你算什么东西,”顾晚歌打断了他的话,冷笑着说,“也配教我做事。”

男子眼睛里瞬间涌上怒意。

顾晚歌垂眸看着他∶“合作?废物成这个样子,还有脸来跟我谈合作?”

她看着奋力挣扎起来的男子,抬脚轻松的将人踩回地面∶“给点儿好脸色,就在我面前开起染房来了,张非然难道没告诉过你们,我这个人脾气很不好吗?哦!我忘了,他也是个废物,想必正跟如今的你一样,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呢!”

“难怪这么久了一点儿有用的动作都没有,原来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出了内鬼这种话都有脸理直气壮的往外说,你是要告诉我,你们这群烂泥扶不上墙,公猪爬不了树吗?”

她说话毒的要命,刀刀往人的心窝子上戳,字字诛心,把男子气得硬生生吐出口血来。

顾晚歌这才神色漫不经心的收回脚后退两步∶“时间紧迫,还有事的话,长话短说。”

男子面色难看的几乎要再吐出口血来,他忍了忍,语气里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小心那个安太守,他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男子道,“具体是什么,并没有透露给我。”

“毕竟从我留在吕城的这一刻起,便已经注定没有办法从这里离开了,知道的太多,一旦被活捉,可能会有泄露的危险。”

“你的意思是说,”顾晚歌道,“你对我说的这些,不过都是一些烂大街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也无关紧要是吗?”

男子∶“……”

他突然沉默了一下。

“……我们能选择跟顾二公子你合作,已经是一场危险的豪赌了,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们也不能贸然的去冒这个险……”男子找补的说,“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二公子,我们算是仇敌。”

“在你们之中,出了内鬼,他背叛了你们,所以你们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决定撤出吕城,如今还留在吕城里面的,要不就是像那个官员一样,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要不就像你一样,只知道些烂大街消息的废子。”顾晚歌笑道,“你费尽心思的把我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一些垃圾,等到时候抓你的人把你给活捉了,然后再转头把我给卖掉是吗?”

男子∶“……”

他连忙道∶“我绝无此意。”

面前的男孩轻轻的叹了口气出来。

“既然如此,”她轻道,“与其饱受折磨的死在那些人的手里,不如干脆痛快的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无需她示意,少年的长剑就已经穿透了男子的心口,顾晚歌在尸体上一阵摸索,然后翻出一块玄铁令牌扔给少年。

封觞伸手接住,不明所以的看着顾晚歌。

“这个令牌,还有地上的那个。”顾晚歌道,“都给你们的堂主带过去,他不是想要饼山吗?那我就先送个开胃小菜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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