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乐的,我年年冬天都要被他如此骚扰,真是连个安分休息的时候都没有。”顾晚歌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看看我,在书院里有张非然,回到家中了还有个容奕,真是……啧啧,太受人喜欢也是一种烦恼,唉!”
江佑北:“……”
“呵——”他抱紧了怀里的小狗狗,皮笑肉不笑的道,“难为你了,天天有这么多的烦恼,居然还能抽出时间来找我,我是不是应该答谢答谢你啊!”
“答谢就不必了,我们老师不是说过吗?不能挟恩图报的!”
“那是我的老师!!”江佑北气道,“什么挟恩图报,你不要乱用成语!”
“大家都是朋友,你的老师不就是我的老师吗?分这么清楚做什么!”顾晚歌拍了拍他的手臂,垂头逗弄他怀里的小狗狗。
江佑北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嘴上仍旧十分嘴硬的轻哼一声,随即他就想起来什么似的,生气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居然说我像一只狗!顾晚歌!!”
“我耳朵好的很,不要总是大喊大叫的!你难道想要所有人都知晓你堂堂江郎中之子,居然爬狗洞吗?”顾晚歌缓缓道,“还有,我没有说你像狗,我分明说的是狗像你,不要曲解人的意思好不好!”
江佑北:“……”
太无语以至于他都被气笑了。
“好了,我还有事情,你好好的照顾它。你看,它很喜欢你的!”
江佑北低头,正好和怀里的小家伙对视上,它当即就在他的怀里兴奋的摇起了尾巴,还张嘴去舔他的衣服。
“可是……”男孩仍旧有些顾虑。
他抬头,却发现顾晚歌已经爬上梯子,冲他挥了挥手,然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刚刚还有些高兴的心情瞬间又变回了失落,江佑北抱着怀里的小狗,委屈的道:“还说我是你的朋友呢!那个太子殿下,明明比我更重要!”
还拿只狗来糊弄他!可恶!真是可恶!!
他生气的把怀里的小狗崽掂起来,这家伙似乎根本就不怕他,被掂起来还在兴奋的冲着他摇着尾巴,江佑北和它对视片刻,又把小狗抱回了怀里,他小声嘟囔的说:“可恶!怎么这么可爱!真是可恶!!”
……
回到书院后,先和容奕见了一面,随后就是去找郝生。
“顾二公子,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郝生依旧坐在他那张书桌后练字,见到顾晚歌进来,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下男孩,然后眉目温和的笑道:“顾二公子,似乎长高了。”
“长高了?”文书端着茶水进来,正巧听到这句话,他当即侧头打量了下顾晚歌,还特意的走到男孩身边比了比,摇头道,“没有吧!我怎么感觉他还矮了点儿,人难道还会越长越缩吗?”
郝生:“……”
顾晚歌给了他一脚:“人的身高会不会缩我不知晓,不过你那核桃大的脑仁儿肯定是给快缩没了!这种蠢话也能问的出来?”
郝生失笑。
“本来就是嘛!”文书不服气的小声嘟囔。
顾晚歌那点子力气对他来说简直是毛毛雨一般,不痛不痒的,文书哼了一声,将自己手里端着的茶水给放到桌上。
他如今又换回了往常的那身蓝色的书童打扮,不过不知是因为平日里为顾晚歌跑腿跑的多了还是脸长开了,曾经的圆脸如今有了棱角,开始变得瘦削起来。
少年看起来依旧是一副清秀近人的模样,因为长高了不少,所以身形看起来更加的清瘦。
顾晚歌坐下喝了口茶水,然后抬眸看了眼文书,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询问:“文书,你会武吗?”
“什么?”文书一顿,下意识地去看郝生。
郝生笑道:“他的确是会些武,不过顾二公子是如何知晓的?”
“我刚刚踢他时是使了很大的力气的,结果他居然连晃都没晃一下,然后我就想到之前我们也曾在街上遇见过。”
“街上?”郝生一脸疑惑的看向文书,明知故问道,“我怎么不知晓有这种事情?”
文书:“?”
文书:“我明明……哦!”
“不知道?”顾晚歌也很疑惑,看看文书又瞧瞧郝生,皱眉道:“不应该啊……”
她看着文书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动作,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暧昧的笑着说:“哦~,我明白!我都懂!”
郝生:“?”
郝生当即看向垂着头不敢看自己的文书,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文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这个蠢货居然敢不把事情说完吗?!
“怎么,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晓的趣事吗?”郝生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文书笑道,“文书,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呢?”
“先生你别怪他!我们当时是在街上惹了点儿麻烦,还是多亏了文书才能够脱身呢!”顾晚歌道,“当时文书从天而降,救我们于危难之间,简直像是一个英雄一样,一脚就将那个坏人踹飞了十米远,厉害极了!”
“哪儿有十米远,太夸张了!”文书被夸的心花怒放,“不过若是我使出全力的话,不仅十米,二十米我都能踢飞出去,哈哈哈——”
郝生:“……”
顾晚歌震惊:“文书你的功夫居然这么厉害的吗?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想到武功这么好!”
“那是!”文书丝毫没有注意到郝生投来的眼色,他双手抱胸,扬着头,得意的道,“我可是从小就……”
“啪!”
茶水溅湿了桌面,郝生尴尬的笑道:“见笑了,一时失手。……文书,还不快过来收拾!”
被打断的文书有些不高兴,但郝生对着他的笑容格外的瘆人,他抖了抖身子,还是听话的上前去收拾桌子。
郝生于是对着顾晚歌微笑道:“既然如此,那顾二公子为什么会对着我露出那样的神色来呢?难道与我也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顾晚歌有些不太高兴,“不是吧!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同我演戏?你这也太不信任我了吧!”
“文书去梨芸坊,不是专门替你为你的心上人挑定情信物的吗?要我说,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害臊的!再说了,郝先生你年纪也大了,有个心上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干嘛这么藏藏掖掖的!怪小气的!”
郝生:“……”
郝生看着文书,缓缓的扯出一抹略显阴恻恻的笑容。
“原来如此!”
他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