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孩没反应,容奕拍了他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晚歌不怎么在意:“走动就走动,这种事情,该我爹他们去操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容奕恨铁不成钢,“你这榆木脑袋!你……”
“殿下!”
慧心正巧过来,打断了两人在这里窃窃私语的动作。
容奕有些不悦的看向她,皱眉道:“没长眼吗?没看到本宫正在这里讲话!这么没规没矩的做什么!”
“殿下恕罪!”慧心脸色一白,连忙就要跪下请罪,顾晚歌道:“不许跪!”
女子弯膝的动作一顿,不知所措的看看容奕,又看看顾晚歌。
容奕也有些不解的看向顾晚歌:“怎么了?”
“你昏头了!大庭广众之下因为此等小事就为难一个宫女,被陛下瞧见,不得训你?”
容奕平日里骄纵惯了,每次一不高兴,那些宫女太监们就会跪上一地,他都习惯了,顾晚歌这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东宫,他若是乱发脾气,是会挨训的。
被父皇看到倒还好说,若是被他的老师黎太傅给瞧见了,肯定得挨罚!
容奕连忙看了下黎太傅所坐的地方,见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顾晚歌看着慧心,道,“你也是!明明瞧着聪明伶俐的,怎么还犯这种错误?想给太子殿下惹事情吗?”
慧心脸色苍白的摇头:“奴婢愚钝,万万不敢有如此……”
“好了好了!怎么这么多废话,你找殿下到底是有什么事情?”顾晚歌不耐烦的让她说正事。
慧心这才道:“是贵妃娘娘托人让我来寻太子殿下的。”
“母妃?”容奕眉头一皱,“她找我做什么?”
慧心见他面色不好,有些犹豫的开口:“好像是见一下……”
“还有?”容奕立刻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一脸烦色的往顾晚歌身上一靠,吐槽道,“你说我怎么有那么多的远房表姐表妹?”
他又问慧心:“我必须要见吗?我非见不可吗?”
慧心哪里敢回这种话,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
顾晚歌见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神色微动,她突然笑了一下:“不想去?”
“嗯。”
容奕一顿,忽而直起了身子,回头去看顾晚歌。
两人目光一对,瞬间心领神会的互相笑了下。
“哎呦!”容奕一面向慧心就一脸难受的捂住了肚子。
慧心:“?”
顾晚歌当即摆出一副担心的样子:“殿下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肚子痛。”
“什么?肚子痛!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太医啊!”
容奕:“……”
顾晚歌演技太拙劣了,他嘴角抽搐了下,差点儿忘词。
“不用了……”容奕捂着肚子痛苦道,“可能是茶水喝多了,我要去如厕。”
“那我陪着你去吧!”顾晚歌抬头看向慧心,“你也看到了,太子殿下似乎有些不太舒服,我们要离开一下,至于贵妃娘娘那边,就交给你了。”
她说着,一把将容奕从座位上捞起来,两个人飞似的从宴会上溜了。
慧心:“……”
……
“哈哈哈……你那演技,我的天啊,哈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顾晚歌无语的看着身旁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容奕。
容奕点头,笑得太厉害,乐极生悲,被呛得连连咳嗽。
这下轮到顾晚歌笑了,她边笑边给容奕拍背顺气,力气大的差点把容奕背给拍折。
“你……咳咳咳……要拍死我吗?”好不容易挣脱开顾晚歌的手,容奕一脸痛色,当即就离她三丈远。
顾晚歌摆手:“殿下你是知道的,我天生力气大,已经很控制自己了。你这都喊痛,莫非是不行?”
容奕:“……”
真有你的!
他一脸无语的拽着顾晚歌往人少的地方走。
御花园内梅花开得正好,皑皑白雪压在鲜艳的梅花上,空气里都是清冷的梅香。
容奕团了颗雪球,本来想着扔给顾晚歌的,一抬头,却看到男孩神色无比冷淡的看着自己,大有一副自己要是敢丢他就敢上前拼命的架势。
“……你讨厌雪吗?”
容奕很少见到顾晚歌这么冷漠的样子,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顾晚歌道:“不是讨厌,是厌恶。”
“为什么?”容奕疑惑,他看着自己手心里洁白无瑕的雪球,为顾晚歌的厌恶而感到不解,“雪这么漂亮,怎么会厌恶它呢?”
“没有理由。”顾晚歌冷冷的说,“厌恶就是厌恶,恶心一样东西,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见他如此排斥,容奕只能把自己手里的雪球给丢掉。
“听说你还怕冷,现下又讨厌雪,……那你冬天岂不是很难挨?”
“……”顾晚歌露出一抹微笑来,“太子殿下,不妨说些其他的东西,你之前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吗?你想说什么?”
“是那个江佑北的事情。”顾晚歌一提,容奕瞬间便又想了起来,当即神色严肃道,“你不是跟张非然的关系不好吗?那个江佑北,他跟张非然的关系颇好,以后你们两家成为了邻居,你一定要小心提防他,小心他伙同张非然给你使绊子。”
“就他?”顾晚歌不屑的嗤笑一声,“张非然自己都不能把我怎样,那个江佑北莫非是个什么厉害人物,专门过来克我的不成?”
容奕分明是话里有话。
顾晚歌一早就看出来,他真正想说的并非是这个,否则他也不会那么为难,甚至还要把她带到安静无人的地方来讲。
“容奕,你怎么扭扭捏捏的?”顾晚歌好奇的打量着他,“就咱们这关系,难道还不能有话直说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容奕看了下四周,没发现有人后,便动手把顾晚歌拉近自己,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其实,我偷听到了一些事情,是关于那个新来的江郎中和你们家的。”
顾晚歌眉头轻挑:“偷听?”
“这是重点吗?”容奕不满的瞪她,继续小声的说,“我偷听到,这个新来的江郎中,对你们绝非善意。”
“哦?”顾晚歌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谁说的?”
容奕:“……你怎么老是关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背后偷说别人坏话,本来就很可疑嘛!”顾晚歌道,“那个江郎中才刚到京都几天,家宅都还没安置下来,怎么就知道他对我们绝非善意呢?你耳根子软,不要乱听别人胡诌。”
“才不是胡诌!”容奕见她不信,生气道,“我可不是偷听别人说的,是我外公和母妃之间的谈话,他们怎么可能会随口胡说一个五品小官的坏话?那个江家父子,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