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眼光真好,这身穿在二公子的身上,真是好看!”香草忍不住的夸赞出口。
顾晚歌不在意的略过她,看向莹露∶“我要去见太子。”
“是。”莹露连忙为她带路。
……
还没到正殿,就在半路上碰到了来找她的容奕。
容奕头一次见顾晚歌穿得这么素,还有些不太适应的上下好好的打量了她一遍。
“不错,还挺合身的!”
顾晚歌平时总是喜欢穿一身明亮的红色,她喜欢耀眼夺目的颜色,颜色越深她越喜欢,这点倒是和容奕相同,不过容奕这样穿纯属是为了显示自己太子殿下尊贵的身份,顾晚歌完全是个人喜好,她就是喜欢张扬。
低头看看身上淡紫色的衣裳,顾晚歌扯了扯合身的袖子,道∶“殿下长高了,便衣小了,该新做了。”
“反正也出不去,重做也是浪费。”容奕道,“我离微服出巡还远着呢,就这样凑合的放着吧。父王如今正推行节俭,我这样也算是以身作则了!”
他说完,感觉自己这话说得很好,懊恼道∶“唉!要是父王在这儿就好了,我说出这样优秀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夸奖我的!”
顾晚歌∶“他要是在这儿你确定他会夸奖你?”
他们现如今可是在逃课啊!
容奕∶“……”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如今已经逃了半天的课。
容奕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
“当然不是。”顾晚歌立刻开口,她理所当然的道,“你是太子,这世界上除了陛下之外,你是最尊贵的人,只要能让你高兴的事情,那便是好事情。周正身为先生,却留不住自己的学生,本来就是他的过错,如果他讲的好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逃课?说到底还是他这位先生不行。”
“再说了,我们都学会了,再听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做一些令自己高兴的事情呢,不是吗?”
顾晚歌见容奕一副思索的模样,凑近他笑着说∶“难道你想要再回去那个枯燥乏味的学礼堂吗?”
容奕自然不想,他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我们开心不就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顾晚歌拉住他,“走吧,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我们去玩吧。”
容奕也觉得自己想的多了也没用,他点点头,高兴的拉紧顾晚歌的手,任由她带自己走。
……
回建宁王府的路上,气氛十分的沉重。
顾宁城在马车前方驱马前行,脸黑如锅底,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了他,他浑身上下都杀气腾腾的,所到之处都被他震慑的静若无声。
顾锦朝小心的放下马车的窗帘,低声道∶“父亲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顾晚歌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靠在男孩的肩膀上∶“管他呢,反正在我看来都一样。”
顾宁城心情能好才怪!
他估计是已经从容泽那里知道她带着太子逃课的事情了,太子不学无术,对于容泽来说也是喜闻乐见的事情,他自然会让顾宁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拘着顾晚歌,还要放纵她这样做。
明明知道的都快要气死了,还要装成不知道的样子不管不顾,顾宁城心里憋着气,能高兴才怪呢!
心里这般想着,顾晚歌面上一片自然,她问道∶“那个周老头,他今天有没有为难你?”
“先生并没有为难我,是我自己愚钝,总是出错。”顾锦朝道,“比起其他人,先生对我已经很宽松了。”
“哼——”顾晚歌冷笑,“我们两个明目张胆的逃课,他可是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可见这位严肃公正的礼官,也并没有他面上这么正直无私!欺软怕硬的东西,你何必为他找补,他根本不配当你的老师。”
顾锦朝∶“……”
“他这么过分,应该好好的吃一些教训才是,哼哼!”
顾锦朝∶“……”
他不赞同道∶“阿七……”
顾晚歌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要睡一会儿。”
她蹭蹭顾锦朝的肩头,找到了一个好靠的地方睡觉。
顾锦朝拿她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果后果很严重的话,记得要叫上我。”他轻轻道,“你只要高兴便好,其他事情,我来担着便是。”
“……”
……
接下来的几日,顾晚歌和容奕两人把课全给逃了出去玩儿,他们的关系也因此突飞猛进。
以至于学礼的最后一日到来时,容奕还有些依依不舍。
最后一日,容泽会来看他们学礼的成果,自然是不能再逃课了。
容奕作为太子,自然首当其冲的上去展示,所幸他这几日虽然玩的疯,但学得还都没忘,因此十分顺利的就过了,还得到了容泽的夸赞。
容泽事务繁忙,并不能一一看过,因此在看完了容熙之后,他便选择性的要点一个抽查一下。
周正在一旁恭敬的向容泽推荐了顾锦朝,还说了不少顾锦朝的好话。
容泽果然很有兴趣的看向了顾锦朝……旁边正在支着头很没礼节可言的顾晚歌。
“听说顾二郎平日里学礼十分聪慧,一遍就过,当真如此吗?”
周正万万没想到陛下居然会问起顾晚歌,他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没听到回答,容泽眉头一皱∶“怎么不说了?难道不是吗?”
“是!”周正立刻回答,抬手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弱弱道,“是……是……”
是才有鬼!那顾晚歌第三日都没撑过上午就逃课了,还带着太子殿下一起,让他想发难都无处可发,后面更过分,来都不来听一下,能过才怪!
他只觉自己要完,估计能不能好好的告老还乡都悬!
容泽于是笑着道∶“那就顾二郎来做一下,让朕瞧瞧,是否果真如周正所言那般聪慧!”
顾晚歌骤然被cue,脸色都没变,她不像周围人一般对容泽十分敬畏,起身行礼后居然还有胆子对着容泽要东西∶“如果我真的如周先生所言那般聪慧的话,陛下要给我赏赐吗?”
“……”
“大胆!”周正眼见气氛不对,立刻出声呵斥顾晚歌,“你能跟着皇子们一块学礼已是无上的殊荣,居然还对着陛下要赏赐!还不快向陛下请罪!”
他转身,对着容泽俯身道∶“陛下,顾二郎年幼无知,口出狂言,还请陛下恕罪!”
容泽并没有生气,他看着顾晚歌,反问道∶“若是你不是呢?总不能只有赏赐,没有惩罚吧!”
“当然有!”顾晚歌红唇一扬,道,“聪慧是周先生说的,若是我不如周先生所言那般聪慧的话,周先生岂能不受罚呢?”
“……”
容泽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赏赐都是你的,惩罚反倒都是周正的?”
“对啊!”顾晚歌笑眯眯的,很理所当然的道,“做事情的是我,我自然应该有奖赏,话都是先生说的,自然应该由他来受罚!”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被她的无耻发言给震惊住了。
周正更是被她的无耻给惊得哑口无言。
更让周正没想到的是,陛下顿了顿,居然没发火,反而大笑出声来。
“混账小子!朕看你的礼都学进狗肚子里去了!”容泽笑骂,又正了正神色,道,“不过,朕准了!”
“朕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周正闻言脸都绿了。
顾二郎能有什么本事?受罪的可都是他啊!!!
他眼睁睁的看着顾晚歌上前,然后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做了下来。
行礼、敬酒、跪拜……,每一个动作都是准确而又自然的,如行云流水一般,一点儿差错都没有。
周正本来还被吓得满头都是汗,看着看着,他脸色就一点点的正常了下来,只是很快,他脸色又变得不好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