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梦明白许柔儿的心思,南思音怎么会没有听懂,拉着许柔儿低声怒道。
许柔儿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反手抓住南思音的一只胳膊,轻抚着南思音的后背安慰。
“娘,你别生气,姐姐只是一时虚荣心作祟想要在皇上和皇后面前表现好一点儿,所以才会犯这样的错误,你别因为姐姐的错,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那模样像极了孝顺父母的贴心女儿。
看着许柔儿装模作样的模样,南思音眼底划过一抹冰寒,要不是在皇宫,南思音恨不得朝着许柔儿狠狠的甩一耳光。
当着她的面就敢污蔑她的女儿,耍这些心眼子,就算揪不出她身后的幕后黑手,她如何还能容得下许柔儿。
可现在不是处理许柔儿的时候,南思音心里虽然相信林清梦不是那么意气用事不顾后果的人,但伴君如伴虎,她也怕文宣帝会相信太子和许柔儿的话治林清梦的罪。
南思音看着文宣帝阴沉的神色,知道文宣帝动了怒,南思音也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向文宣帝求情。
在南思音刚要起身时,林清梦几不可察的朝着南思音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能够抚平人心一般,南思音揪紧的心蓦的松了下来,稳稳的坐在位置上。
安抚了南思音,林清梦淡淡的瞥了满脸震怒的太子和一脸幸灾乐祸的许柔儿,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刚才太子冲到她面前指着她时,林清梦鼻尖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刚才她弹到许柔儿身上的药粉味道,林清梦没有想到许柔儿竟然敢太子还有接触。
怪不得太子一朝她发难,许柔儿就迫不及待的跟着想要踩她,看来许柔儿跟太子是一伙儿的啊。
可她投在许柔儿身上的药粉,要是没有亲密接触,太子身上是不可能有那样明显的味道的,这就有趣了。
想着娶许柔儿的江珉岄知道她与太子关系如此亲密吗?
思及此,林清梦心里对许柔儿几人之间的关系好奇了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看许柔儿和太子眼中掩饰不住的得意,她该让他们清醒清醒了。
抬眸望向脸色不好的文宣帝,福了一礼道:
“皇上英明,臣女念诗之前本就说过臣女不会作诗,皇上已经恕臣女之罪了,这诗不是臣女所作又如何就成了欺君罔上?”
这话一下子将众人问懵了,不会作诗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恐怕只有林清梦了。
可回想刚才林清梦说过话,好像她是说过她不通文墨,不会作诗。
“林清梦,你少狡辩,咱们本就是以梅为题作诗,你偷盗别人的诗歌难道还如此不知悔改,实在是丢了读书人的脸,可恶至极!”
林清梦救了顾渊还将被赐婚顾渊,那就是顾渊阵营的人,太子好不容易抓到了林清梦的把柄,怎么可能放过。
林清梦一脸无辜的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说我偷盗,你可曾有证据?难不成这诗是你作的?”
太子被问的一噎,眼眸闪了闪。
“本宫何时说过是本宫作的,你不是自己承认了不是你作的诗吗?还需要什么证据?今日你休想抵赖!”
林清梦弯起唇角,晶亮的双眸盯着太子,淡淡的笑了。
“太子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什么时候抵赖了?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告诉大家这诗不是我所作,大家都长了耳朵的,应该都是听见的吧?”
“如果我要盗用别人的诗词,我为何还要承认呢?”
“何况,我之前可是说了,我只是吟几句好诗请大家一起品鉴一二,何曾说过我要自己作诗。”
“难道太子殿下的记性这么不好,臣女刚才说的话,太子殿下竟然转瞬就忘了,这样以后皇上还如何对太子殿下委以重任?”
“而且,皇上都恕了臣女的罪,难道太子还想越过皇上治臣女的罪吗?”
林清梦这话犹如一块巨石砸在湖中,惊起了千层浪,在坐众人皆是面色一变,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林清梦竟然敢当众说太子记性不好,还说太子要越过文宣帝,这是公然与太子和皇后作对,在皇上面前给太子上眼药?
林清梦到底是真的蠢还是疯了?
真不怕太子和皇后杀她灭口吗?
众人朝着太子和皇后齐齐看去,果然见两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气的,又像是被羞的。
不等太子再狡辩,一直观望着的顾渊突然懒懒开口。
“朝阳县主何必解释那么多,父皇又不像是太子殿下那样耳背,如何会不明白你根本没有欺君罔上,只是单纯与大家吟诵一首诗而已。”
“况且,你早说不会作诗,只有那些小肚鸡肠,心思歹毒的人才会逼着别人做别人不会做的事儿,父皇英明,怎么会怪罪你呢?”
“父皇,您说是吧?”
文宣帝嘴角狠狠的一抽,这要他如何回答?
如果他说不是,那不成了顾渊口中的“耳背”“小肚鸡肠”“心思歹毒”的人?
这老七还真是他的好儿子啊,坑爹的一把好手!
而顾渊的话无疑是在太子的心口上又捅了一刀,字字句句都将太子贬低成了一个心思歹毒,故意为难林清梦的小人。
太子气的心头剧烈起伏,颤抖着手指着顾渊,怒声道:
“老七,就算林清梦救过你的命,你也不该如此包庇于她,你这是助纣为虐!”
文宣帝瞥了一眼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当场与顾渊叫嚣起来的太子,眼中竟是失望之色。
他精心培养多年的太子,被人刺激两句就如此不顾形象如泼妇骂街一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争执了起来,成何体统。
遇事竟然没有林清梦一个小丫头冷静,哪里有半点儿储君该有的稳重模样,真是让他失望至极。
有一句话林清梦说的不错,如果太子遇事一直这么冲动,他如何能够对他委以重任。
“太子过激了,老七说的对,刚才朝阳已经言明是吟几句以梅为题的诗让大家品鉴一二,并没有说要亲自作诗,说不上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