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才几天过去,顾渊竟然都能熬出白粥了。
林清梦深深的看了顾渊一眼,正要喝粥时,瞥见顾渊手上烫出的燎泡,林清梦便也知道这粥来之不易。
轻轻的抿了一口,入口香软清甜,甚至比她熬得粥还要好喝,林清梦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比上次的好喝多了,辛苦你了!”
顾渊像是第一次得到夸奖的孩子一般,唇角咧开了一抹弧度。
“好喝就多喝点,喝完了再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林清梦点了点头,只是喝完了粥,并没有躺下。
接过顾渊手中的粥碗放在一边,伸手拉过顾渊的手腕,搭上他的脉搏,认真的查探了一下他的身体林清梦才松开他的手。
“施了一次针,效果还不是很明显,但是你的身体比之前已经要好一些了。想必药浴针灸的办法还是有效。”
“不过,之后施针会很痛苦,你可要坚持住。”
顾渊中毒已久,想要将他身体的毒性全都引至至阳之处,就像从他的经脉中将毒素一点一点的剥离出来一般。
最开始并不痛苦,可越到后面,顾渊会越感觉痛苦,林清梦怕顾渊坚持不住,事先给他一个提醒。
顾渊淡淡的笑了笑。
“我知道,不过只要有梦儿在,就算再痛苦我也不怕,只是......”
林清梦疑惑。
“只是什么?”
顾渊突的拉着林清梦纤细柔软的手紧紧的握在掌中,双眸灼灼的盯着林清梦,神色郑重。
“下次施针你务必要先顾好你自己,莫要出事,再让我心惊胆战了。”
对上顾渊凝重的视线,林清梦眸子微颤,仿佛顾渊的眸中有一道勾子一般毫无预警的撞进了她的眼中,撞进了她的心口。
林清梦心口忍不住颤了颤,一丝丝甜蜜涌入心口,灌得满满的。
林清梦有那么一刻觉得,顾渊是真心的喜欢她,真心地担忧她,真心的将她视若珍宝。
有那么一刻,林清梦甚至想要问,如果她不是林家的小姐,没有林家小姐的身份和背景,顾渊还会这么担忧她吗?
林清梦没有问,也不敢问,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也不怕顾渊像江珉岄那般处心积虑的哄骗她。
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顾渊与江珉岄是不一样的。
顾渊可以为了她跟太子和江珉岄作对。
可以为了她义无反顾的跳下悬崖。
可以为了她半夜找遍森林为她找寻野果子。
可以为了她在她的床边守上几天几夜。
可以为了她哪怕烧的手上都是燎泡,也要为她煮一碗粥。
这些江珉岄从来没有为她做过。
重生一世,林清梦一直怕再受伤,一直怕再遇人不淑,凡事都想靠自己,让自己强大,以免重蹈覆辙。
所以一直逃避顾渊的示好,怕顾渊也是带着别样的目的接近她。
可此时一想,顾渊就算真的是故意接近她,想要利用她或者是利用她身后的林家财势又如何呢?
他到底是真的为她付出过。
不像上一世,江珉岄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想要她林家的财势支持,还看不起她强多了。
林清梦脑海中千回百转,其实也只是片刻而已,再看向面前的顾渊,林清梦露出一抹从未有过的轻松而愉悦的笑,点了点头道:
“好!”
顾渊为了她做了那么多,那面上的担忧和疲惫不似作假,紧握着她的大手时,那双桃花眸中透露出的紧张和惶恐更做不得伪。
林清梦相信,此刻的顾渊是真的担心她,珍惜她的。
既如此,她又那么纠结犹豫干什么呢?
何不尝试真的信他一次。
看着林清梦洋溢着的甜甜的笑,虽然透着几分苍白和虚弱,美的那样耀眼,像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亲近,狠狠的撞在了顾渊的心上。
像是他们之间隔着的什么东西突然不见了,惹得顾渊心中一荡,激动不已,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林清梦,紧紧的抱着。
林清梦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
翌日,林清梦修养的差不多了,起身收拾妥当,准备和顾渊一起的练武。
经过第一次施针,林清梦明显的感觉她的内力还是有些不足,必须要抓紧提升内力,否则再像之前一般施针完直接脱力淹进浴桶,就太尴尬了。
可去找顾渊,却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林清梦正觉得纳闷儿,角落里突然一个白团子突然窜了出来。
林清梦抬手一挡,那白团子刚好落在她的手臂上,顺着她的手臂攀上了她的肩膀。
林清梦侧头一看,这才发现刚才那白团子竟然是从森林里带出来的白狐。
这两天白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都没有见到踪影,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
“白团子,你怎么在这儿?顾渊呢?”
白狐通人性,林清梦便问的很直接,它应该能听懂。
果真,白狐叽叽喳喳了半晌,朝着后山的方向指了指。
“你说他在后山?”
白狐点了点头。
林清梦蹙眉,顾渊大早上在后山干什么?
心里好奇,林清梦抬脚就往后山走去。
远远的林清梦就看到了顾渊,只是在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人,那人她也认识,正是杀砚。
没想到杀砚竟然能够找到这里,不过之前顾渊就说过他已经传了消息回去,杀砚能够找到这里林清梦也并不觉得奇怪了。
他们主仆两人有事要谈,林清梦便不准备偷听,转身就想要离开,却不小心听到了“林家”两个字,林清梦的脚步蓦的顿住,躲在一旁的大石旁没有动作。
“主子,林小姐被封为县主后,林家便一反之前的低调,在京都活跃了起来,甚至很多京都的铺子都曝出是林家的铺子,林家在京都一下子成了赤手可热的新贵。”
顾渊的桃花眸微微眯起。
“哼,父皇为了包庇太子,以一个县主之位就能安抚林家的丧女之痛,还以为林家如以前那么听话,看来这次父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