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唇角微勾，望着林清梦的眸子尽是温柔笑意。
“梦儿对我真好。”
对上顾渊温柔的眼神，竟让林清梦看出了一丝缱绻爱意，脑子里瞬间回想起刚才在马车上发生的一幕，林清梦的脸腾的就红了。
“就是吃点儿东西，都是厨房做的，有什么好的。”
说着，将一碗药膳粥递到了顾渊面前。
透明的琉璃碗衬的林清梦白皙的手指愈发冷白无瑕，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好看的让顾渊移不开眼。
只是虎口处带着的微微薄茧让顾渊有些心疼。
顾渊鬼使神差的接过林清梦手中的琉璃碗放在一边，牵起林清梦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林清梦虎口的薄茧。
“你怎么突然这么努力练功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顾渊之前查过林清梦，她并不是喜欢吃苦的人，但在渝阳侯府比试射箭之后，林清梦好像就变了。
开始练功、开始学习、开始习医。
以前不愿意冒汗的小姑娘每天都累的满头大汗，就是为了提升实力。
看着书就打瞌睡的她开始了头悬梁，锥刺股，挑灯夜读。
连药材和草药都分不清的她也开始研习医术，每日扎针扎的手臂酸痛。
以前唯唯诺诺的人，突然变得可爱鲜活起来，对一直喜欢的江珉岄突然变了态度，开始怒目相对。
这点点滴滴让顾渊欣喜又疑惑，还有心疼。
顾渊想知道林清梦为什么突然就变了，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让她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或许他可以帮他解决那些问题，让她可以不必那么辛苦。
林清梦没有想到顾渊会突然抓住她的手。
看着自己略带薄茧的手握在顾渊的大手里，感受着他指尖轻轻的触碰和摸索，像是一个根儿带着温热的羽毛挠在她的手心里，舒服的有些愣怔。
耳边传来顾渊低柔的声音，在她的耳朵里轻轻的刮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有些舒服，让林清梦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顾渊问了什么。
长睫微微颤了颤，飞快的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伤痛，扬起精致的小脸笑道：
“还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变强吗？变强了就能保护好自己了。”
“是吗？”
顾渊知道林清梦没有完全说实话，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脸上的神色。
林清梦转开眸子不敢与顾渊的眼神对视，似是他那双澄澈如一汪清水的眸子能看透心灵一般，让林清梦有些怕，怕被顾渊识破她内心的隐秘。
嘴上却语气淡淡的应下。
“嗯，就是这样！”
顾渊也不再刨根问底，神色郑重的道：
“你不用那么辛苦，我可以保护你。”
林清梦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别人是靠不住的，这世上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顾渊眸子微暗，有些委屈。
“原来我在梦儿心里只是别人啊。”
林清梦一噎，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顾渊神色微变，双眸直直的望着林清梦。
“那我在你的心里算是别人吗？”
林清梦：“......”
这让她怎么回答？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见林清梦犹豫，顾渊抿了抿唇道：
“梦儿对别人也会这般吗？”
顾渊抿了抿唇瓣，指了指唇角尚未退却的红肿，还有那已经干涸的些许血渍，眼神幽怨。
林清梦：“......”
对上顾渊那幽怨的眼神，林清梦有些无力力抗拒，马车上双唇相贴的温柔柔软触感又在脑海中一一浮现，林清梦脸颊蓦的泛起一丝浅粉，显得越发娇俏可爱。
“怎么可能，除了你，我从来没有......”
顾渊下压的唇角微微松懈。
“那我在梦儿心里就不算是别人了，对不对？”
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暗哑，引得林清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唇边低低的溢出一句：“嗯！”
顾渊的神色终是明媚了几分，不再是委屈幽怨的模样，像是突然绽放的眼花，多了几分绚烂。
“既然我不是外人，以后我的就是你的，只要我还活着，我都会保护你，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会留下他们一直守护你，你不用那么辛苦。”
顾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朝着杀墨的方向指了指，神色郑重。
杀墨毫不迟疑的朝着顾渊和林清梦的方向点了点头。
“属下遵命！”
林清梦有些愣怔，她没有想到只是一次简单的谈话，顾渊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承诺。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突然填满她整个胸腔。
暖暖的，涨涨的，酸酸的。
就连鼻尖都有一股子难言的酸胀感，让她晶亮的双眸都不禁染上了水雾，模糊了双眸。
林清梦十分不解，顾渊为什么会这么做，便直接问出了口。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在她的印象里，之前的十几年她与顾渊并没有什么交集。
可是这几个月，她与顾渊的相遇却慢慢频繁了起来。
而且，林清梦能够感受到，顾渊虽然身体瘦弱，看着更像需要帮助的样子，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的身边，帮助她。
她开始学习针灸，顾渊就送九转还魂针和秘籍给她，让她有趁手的银针更好的学医。
她没有病人练习针灸，顾渊就派了杀笔和几个侍卫一起来给她练习针灸。
那么优秀的侍卫，差点儿被她差劲的针灸之术害的残废。
在她缺银子开店铺的时候，顾渊竟然刚好给她送来了足以解她燃眉之急的银票。
一切都刚刚好的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她。
要不是顾渊是一个人，林清梦都要以为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要什么他都能猜到。
现在，顾渊突然又要给她送人，还是他最得力护卫。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林清梦觉得疑惑不解。
顾渊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帮着她？
明明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与顾渊的相处并不愉快，她甚至是伤了他，顾渊没有记仇她都谢天谢地了，怎么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