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林清梦想到什么,眼眸突然亮了起来,笑看着王大夫。
王大夫被林清梦看的后背发毛,双手环胸,怯生生的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林清梦笑得眯起了眼道:
“王大夫,要不咱们打个赌?”
王大夫立马警惕了起来,他可不认为这林家一家子会安什么好心。
“赌什么?”
林清梦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道: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方子有用,如果我证明我的方子是有效的,那你是不是就输了?”
王大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屑的冷笑道:“输?老夫是不可能输的。”
“如果输了怎么办?”
林清梦直直的盯着王大夫,追问道,不给他太多的反应时间。
王大夫捋了捋胡须,满不在意道:
“如果你的法子真有效果,老夫就甘愿认输,认你做个徒弟吧!”
林清梦嘴角狠狠的一抽,认她做徒弟?那她还赢个什么劲儿。
“那可不行,如果你输了,就证明你不如我,我要你拜我为师,叫我为师父!”
她就是要这个看不起女人的老头子心甘情愿的承认女人也可以学医,女人学医也不比男人差,让他跪下来叫她师父!
王大夫抚着稀疏的胡须,只是略微一思忖便答应了。
“丫头口气倒是不小,反正你也赢不了,答应你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见王大夫答应,林清梦立马看向一旁看戏的林清欢。
“小五,去将你小时候练字时用的那个压手石头拿过来。”
林清欢闻言,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似是明白了林清梦的心思,立马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林清欢便又跑了回来,手里已经拿着一块儿石头,石头上还吊着一根儿绳子。
林清欢献宝一样将石头递到林清梦面前。
“姐,这你要的东西。”
林清梦接过石头。
小时候练毛笔字时也是手抖,那时候林泽栩就让他们在手腕上绑一块儿石头,有了这块儿石头,再写字的时候,握着的毛笔的手果然就不那么抖了。
林清梦觉得握毛笔跟捏着银针有相似之处,就想看看这法子在针灸上是不是也能帮她。
看着林清梦将石头绑在手腕上,众人也大概知道了她的目的,王大夫也没有阻止。
在王大夫看来,不说这法子是不是有用,就算有用也不证明林清梦的法子有用。
即便到现在,王大夫还是觉得林清梦是胡说八道。
林清梦也没有理会众人的视线,绑好石头后在捻了一根儿银针试了试,果然觉得手比之前稳多了。
虽然还是有些颤抖,但是这点儿颤抖已经是林清梦可以能够将伤害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了。
林清梦欣喜不已,心里也有了底气,走到杀笔面前,晶亮的眼神诚挚的望着杀笔。
“你还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林清梦这话说的有些心虚,她之前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可杀笔还是成了这样,她不知道杀笔是不是还愿意相信她。
要不是王大夫不肯施针,林清梦还真不想自己动手,生怕给杀笔造成心理阴影,再不相信人了。
杀笔看了林清梦一眼,晶亮的眸子漂亮的像是天上的星星,盛满了自信和忐忑,她应该也是怕他拒绝的吧?
明明他们本就是主子派来给林小姐练手的,她就是直接往他们身上扎,他们也不可能拒绝,更不可能说一个不字。
此时她却征询他的意见,杀笔突然有种被人平等对待的感觉,即便手还在不断的颤抖,可心里却十分熨帖。
虽然已经失望过几次,对上这样的眼神,杀笔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不想让眼前的人失望。
“林小姐尽管扎便是,属下相信你。”
毕竟不信也没有办法,大夫都救不了了,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再说了,他们本就是主子派来给林小姐练手的,就算是真的死了也无怨无悔,哪里会拒绝。
林清梦差点儿感动的哭了,没想到杀笔都被她搞成这样了,还这么信任她。
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林清梦抿唇点了点头。
“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
说着,林清梦坐在杀笔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抓住杀笔的手臂,另一只手捏着银针。
找准了穴位,捏着银针好半晌,确保手真的能够很好的控制住,林清梦才缓缓将银针扎入曲池穴。
冰凉的银针扎在皮肉上,一点一点的深入,一点一点的推进预想中的位置,见杀笔没有丝毫不良反应,林清梦才松开捏着银针的手。
确保曲池穴无碍,林清梦再按照顺序慢慢的扎入肩贞、清冷渊、手三里、天井等几个穴位。
众人在一旁盯着林清梦捏着细如牛毛的银针一点一点的扎入杀笔手臂上的穴位里,既不敢靠的太近,怕挡住林清梦的光线,又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吓到林清梦,让她手抖了扎错穴位。
明明只是五个穴位,却用了几近两盏茶的功夫,累的林清梦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薄汗,直到扎完了最后一个穴位才敢伸手去擦。
“怎么样?有感觉吗?”
林清梦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双眸定定的盯着杀笔,低声问道。
杀笔看着依旧在打摆子的手臂,仔细的感知了一下,除了扎着几根银针,有些微微的刺痛,并无其他反应,不免有些失望。
“没什么感觉!”
难道又失败了?
那他的手……
杀笔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老夫就说吧,你那些法子都是骗人的,没将人扎死都算好的了,幸亏老夫没有相信你,丫头该认输了吧!”
王大夫见状,似乎已经认定林清梦输定了,红肿青紫的脸上满是得意。
众人的视线齐齐朝着王大夫投去,眼中有唾弃,还有鄙夷。
因为他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王大夫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虽然还是高兴,也多了一丝遗憾,摸了摸鼻子,却还是嘴硬道:
“你们别瞪我啊,让他们变成这样的是那丫头,又不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