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娘变脸的速度这么快,真的不是易容了吗?还是说被人附身了?
“娘,我没事儿,我将这儿弄乱了,还是我先收拾吧!”
伸手就要捡柴火,却被南思音一把抓住。
“诶唷,我的娇娇儿嘞,你的手怎么能干这种粗活,留着让你大哥干,他皮糙肉厚的,不干活干嘛?”
林清风:果然,最后还得是大哥抗下了所以。
南思音不由分说直接将林清梦拉着朝主院走,临走前,林清梦还朝着林清风招手。
“大哥,辛苦了,明天早上练武场见,你如厕可别太久了。”
林清风:说好的妹妹是小棉袄呢?屁嘞!
......
主院,南思音不急不缓的将林清梦手上的水泡用银针挑破,再轻柔的在伤口上涂上药膏。
“梦儿,你是个女孩子,起这么多水泡,要是留了疤,得多难过啊。”
林清梦不以为意。
“娘,没事儿的,上点儿药就好了。”
上辈子她养尊处优,手上就是长一颗痘痘都得让林泽栩请太医,生怕留下疤痕。
可保养那么好有什么用,在被送到乡下后,她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猪晚,大冬天都得没日没夜的干活,保养的那么好的手,长满了冻疮,红肿开裂,十分丑陋。
如今别说只是长了几个水泡,就是再长满冻疮,满手疤痕,只要她能够真的学到本事,不让人再轻易弄死她,她也无所谓。
“别不放在心上,要是真留下疤痕,以后嫁了人被相公嫌弃,你可怎么啊?”
这世界对女子不公,男人留疤是英气,女人留疤就是丑。
南思音不想她娇宠长大的宝贝女儿以后因为手上的伤疤被人嫌弃和伤害。
“会因为一点疤痕就嫌弃我,这样的相公不要也罢。”
上辈子被江珉岄伤害,这辈子林清梦对男女情爱看的很淡。
经历过一世,林清梦深刻的明白,与生死相比,男女情爱是最没有用,也最不可靠的东西,她并不十分热衷。
不过,这辈子与江珉岄还有婚约,看来她得找个机会解除了,不然每每想起,林清梦都觉得膈应和恶心。
两人正说着,突然容嬷嬷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夫人,渝阳侯世子递了帖子上门拜访。”
林清梦和南思音都有些讶异。
除了当初江家和林家定亲,这些年江珉岄还一次都没有登过林家的门,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了。
南思音秀眉微蹙。
“他和谁来的?”
“就江世子一人和一个小厮,不曾有其他人。”
南思音更疑惑了,江珉岄带着小厮上门拜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不管江珉岄想干什么,既然人已经登门了,也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容嬷嬷,将渝阳侯世子领进前厅,让大少爷前去招呼,我随后就来。”
林泽栩还在大理寺,她一个深宅夫人不可单独见外男,即便是未来的女婿也不行,只能让林清风一同作陪。
容嬷嬷领命退下,南思音这才看向林清梦。
“梦儿,你也去收拾一下,跟我去前厅看看吧。”
江珉岄既然来了林家,南思音也想当着林清梦的面质问江珉岄到底对她女儿做了什么,让她受到那么大的刺激,变化这么大。
林清梦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
“不用了,江珉岄是来拜访母亲的,我就不去了。”
又不是山上的猴子,有什么好看的。
她还要回去看书呢,秀儿都那么有学识,她总不能比秀儿还差!
说着,林清梦毫不犹豫的回了在水院。
南思音:......梦儿是不是没听清楚谁来了,怎么就走了?她不想见江珉岄?
见林清梦已经走远,南思音刚想招手拦住,想了想便又算了。
对啊,江珉岄来凭什么她女儿就得去见,给他脸了。
前厅......
林清风收拾好柴房,刚洗漱了一番就得知江珉岄来的消息,
林清风是不想跟江珉岄打交道的,像江珉岄这样看起来温文尔雅,处处彬彬有礼的人,林清风相处起来很累,总觉得端着一点儿都不恣意洒脱。
可南思音发话了,林清风不得不从,否则要是当着江珉岄的面被南思音拧耳朵,那就是卖木脑壳被贼抢——大丢脸面,只能当场自戕来保留面子。
等他遵命赶来前厅时,江珉岄正端坐着喝茶,那儒雅端方的模样,让林清风顿时想到今天将柴房弄成战场的林清梦。
要是妹妹真的嫁给江珉岄,会不会再也拿不动半米长的柴刀了?
那样的妹妹,就太无趣了。
思及此,林清风心里一阵惋惜,心里对江珉岄就更加看不上了。
“江世子,大驾光临,我林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随着声音传来,人也走到江珉岄的面前,一双锐利的眸子淡淡的打量着江珉岄。
林清风的打量太过直接和不善,江珉岄却面不改色。
“林大公子,珉岄冒昧打扰,没有打扰林公子办正事吧。”
谦逊而有礼,倒显得林清风气势凌人了些。
林清风觉得有些憋闷,脱口而出。
“江世子不必这么客气,虽然是挺冒昧,但如果江世子不打扰太多时间,应该不会耽搁大事。”
一句话,有冒昧,有打扰,废话少说。
江珉岄脸上的淡笑蓦的一僵,差点儿龟裂。
他在京都这么多年,可在遇到林家人的时候总是让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沉稳内敛瞬间破防。
江珉岄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爽,淡笑着道:
“林大公子真爱说笑。”
林清风无语,他说的话这么好笑吗?
“江世子笑点真低。”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氛围异常的诡异,一向在京都左右逢源的江珉岄,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默默的喝茶。
“哈哈哈......听说江世子来访,还当是府内下人弄错了,没曾想真是江世子,怪不得今儿个晨起喜鹊在院子里叫不停,还真是有稀客来啊。”
南思音人未到,声音已经远远的传来,嘹亮而清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