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头天晚上还在程家吃饭,隔天中午程敟接到他司机的电话,才得知他已经回了济城。她们来时是和邵洵一起的,他先走了便派司机过来接她们。
他那么急的离开,程敟向司机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司机却是一问三不知,说邵总只吩咐他送她们回济城,什么都没有说。
挂了电话,她还是给邵洵打去了电话。但他好像在忙,并没有接她的电话,直接变挂断了电话。
程敟没有再打过去,邵洵也一直都未回过电话。
这通电话后她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小家伙一个月只回来一次,临走时佟姨念念不舍的,想着她们不在家老太太和佟姨都孤单,程敟的心里涌起了酸涩来,又一次的提出让老太太和佟姨也到济城去。
佟姨却摆手说不用,老太太念旧,只有呆在家里才舒服。而且小家伙上寄宿学校,她们过去也没事儿可做,还不如就在家里,都是几十年的邻居,她和老太太也不会感到孤单寂寞。
程敟同小家伙下午便返回了济城,将小家伙送到学校安顿好,她回到邵洵的住所时天已经擦黑了。
家里还是她走时的模样,邵洵好像并没有回来过。他一直都没给她回过电话,她的心里不安,却也没有再打电话过去,而是改为给他发了短信,询问他晚上是否回来吃饭。
但这条短信如泥沉大海,邵洵并未回复。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邵洵那边都未有任何消息,按道理来说他这时候应该已经忙完了。
程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了他的电话。白天时给他打电话他是直接挂断,但这会儿打电话却压根就没有人接。
她的心里更是担忧,正想着给林巍打电话问问,看他是否知道邵洵的行踪时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邵洵拨回来的,程敟接了起来。
但电话那端的人却并不是邵洵,而是周驰莘,他告诉程敟邵洵有点儿事在老宅这边,今晚就在这边住下了,让她别担心。
原来他是回老宅去了,程敟总算是放心下来。周驰莘接的电话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很快便挂了电话。
邵洵匆匆的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儿。程敟还打算等明儿他回来问问他的,但第二天她上班,便被孙敬伟通知她出差。他现在人还在外地,有一趟急差分身乏术,于是便只能让程敟代替他过去。
这次走得急,程敟急匆匆的回家收拾了行李,便直奔机场。临到要上飞机才想起给邵洵发短信,告知她出差了,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
她的短信发出没多久,这次邵洵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问她是去哪儿,是否要让人到机场去接她。
程敟拒绝了,说那边她去过,车子都挺方便不用人接。她一贯不喜欢麻烦别人,邵洵也未坚持,只让她有什么事同他联系。
程敟应了下来,正想问他怎么匆匆的就回来了,但还没问出口邵洵那边就好像有事,他挂了电话。
客户难缠,程敟果真足足的一个星期才回到济城。她回来没告诉邵洵,飞机落地已是下午,她疲乏不已,也没到公司去,打了车回了家中。
她一个星期没在,却发现家里同她走时是一样的,邵洵好像一直没回来似的。这几天她忙,两人没怎么联系,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差了。
人都已经回来了掖不急,她将行李收拾好,去浴室洗去一身的疲乏,刚打算给邵洵打去电话,孙敬伟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
他问了程敟这次出差处理的问题,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后他突然开口,问她邵家的事儿处理得怎么样了。
程敟一问三不知,这才知道她出差的这段时间,邵家内部起了分歧。邵家的三房和四房联络起来,在报纸上发声明,控诉邵洵一手把控着邵氏,不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他们口口声声的说邵氏是祖产,却绝口不提邵氏被重创的那段时间。
豪门的大戏,一向都是备受瞩目的,邵家低调那么几年,陡然之间闹出这种事儿,众人无不抱着看戏的心思。想看看杀伐果决的邵家二少,怎么去处理自己家里的内讧。当然,在这场大戏里,站哪一方的看客都有。
有人觉得邵家的其他人贪得无厌,如果不是邵洵力挽狂澜,怎么会有现在的邵氏。他已经保住了他们的荣华富贵,这些人却想要得更多。
而另一些则认为无论如何邵氏都是祖产,邵洵不该一手把控在手里,如果不是他做得太过分,三房和四房又怎么联合起来声讨他?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等着看这事儿是谁妥协。但让这些人大失所望,那天的声明过后邵家的这场大戏便再无任何消息,也无任何的小道消息传出来,让这些看热闹的人落了空。
别人是看热闹,但因为公司同邵氏有合作,孙敬伟关注的则是合作会有变化,他以为程敟早已经知道这事儿,这才想从她这儿打探消息。
那天邵洵匆匆的离开,程敟是想问他的,但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又想起那天晚上周驰莘说的话,这才知道他那天急匆匆的回济城,八成就是为了三房和四房的事。
同孙敬伟讲了几句后挂了电话,程敟想要给邵洵打去电话,但手指落到他的号码上,却又停住了。
她知道,邵洵这段时间一点儿口风也未向她透露,就代表着不想让她知道。她静静的坐了会儿,到底还是将电话拨了过去。不过不是问他邵家的事儿,是告诉他自己出差回来了。
邵洵在接到电话后没多久便回来,他应该是从酒桌上下来的,身上一股子的酒味儿。进门见到程敟便问道:“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让司机去接你。”
程敟哼哼了两声,往门口去,接过了他手里的外套,说道:“就是想来个突击检查,提前告诉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