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敟没什么想吃的,买了水,见一旁有热气腾腾的关东煮,于是上前去买了一份。邵洵大概是从不吃这种东西的,见着她拿着出来便皱了皱眉头,不过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回到车边,程敟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要我来开一程?”
邵洵说了句不用,拉开车门上了车。
刚才一直睡觉不觉得,这会儿有热气腾腾的食物在手中,程敟瞬间就觉得饿了起来,咽了咽口水,拿出了丸子吃了起来。
她吃了一串鱼丸,看了看开车的邵洵,拿了一串豆腐递给他。邵洵正发动车子,犹疑了一下后还是咬住了那豆腐,不过只吃了一串后就不肯再吃了。
程敟自是乐得一人吃完,就连汤也喝得干干净净的。
这举动就跟小孩儿似的,邵洵见她一脸的满足忍不住好笑,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说道:“吃那么多怎么也不见你胖?”
除非是不舒服,每次同她吃饭她都很有胃口的样子,好像不会觉得什么东西难吃似的。
程敟有些不好意思,说:“不知道,可能我属于不会长胖那类的。”办公室里的同事们节食减肥,她就从来没减过。开玩笑,每天那么累,要是再减肥她就不用活了。
邵洵挑了挑眉,看了看前方的道路后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她紧身毛衣下包裹着曼妙,低笑了一声,说:“还好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
下了高速,驶了一段国道后上了盘山公路,直到凌晨两点多,两人才地儿。这儿是山间的别墅,尽管是深夜,别墅里也是灯火通明,一对老夫妇见车来迎了出来,又是帮忙拎东西又说准备了吃的。
程敟才被邵洵说吃得多,这会儿再也不肯吃了。邵洵也没吃,将行李拎到房间后便让老夫妇去休息。
老夫妇准备的是俩房间,但邵洵却没有去他房间的意思,在程敟的房间就开始脱衣服。
程敟担心明早起来被人看见不好,低声说道:“你的房间在隔壁。”
邵洵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这别墅那么大,你不怕?”
怎么会不怕,他们来就没看见有房子,山上风大,刮得呜呜作响。程敟这下缩了缩肩,不说话了。
她的手脚冰凉,上床手邵洵便将她捞到怀来。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下意识的挣扎,邵洵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说:“赶紧睡,开了那么久的车就算你想我也没精力折腾。”
这一夜程敟在呼啸的风声中睡得不踏实,一觉醒来后旁边儿已经不见了邵洵的身影。她起床穿好衣服,往窗边一看,才发现外边儿已经被白雪所覆盖了。整座院子银装素裹,山间细弱的树枝上积了厚厚的雪,颤颤巍巍像是随时都会被压垮。
济城虽是年年都会有雪,但山间的景色自然同城市的不一样,她打开房门快步的下了楼。
楼下邵洵正坐在客厅里喝着茶,显然起了很久了。见着她下来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让她去吃早餐。
才刚起来程敟没什么胃口,摇头说自己不饿,走到他身边,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了下来。他面前的茶杯热气袅袅,碧绿的茶叶舒展开来,沉沉浮浮。屋子里不知道点了什么香,让人心静不少。
屋子里不见那老夫妇俩的身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程敟窝在沙发里,看着对面的邵洵走起了神来,不知道他大老远的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干什么。
邵洵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的,不过没有管她,说:“去吃点儿东西暖暖身体,我带你出去走走。”
听说可以出去走走,程敟一下子来了劲,往厨房那边去了。
老太太竟然是在厨房里的,正坐在小凳子上择着菜,见着程敟,赶紧的起身,将温着的早餐端了出来。
吃过早餐出去,程敟才发现昨晚的雪下得很大,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已是齐膝深了。她穿着邵洵给的长靴,走在雪地里一摇一摆,就跟矮萝卜似的。
邵洵倒是难得的有童心,拿了铲子来,在院子里堆起了雪人来,指挥着程敟从厨房拿来黑豆胡萝卜,给雪人做眼睛鼻子。
他倒是做什么都厉害,雪人堆得很漂亮,程敟拿出手机来拍了照,想起了在老家的小家伙来,如果小家伙在这儿,看到这雪人一定会很高兴。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午饭后,邵洵也的确带着她去逮兔子了,不过是由樊大伯带的路。他早已习惯了这片山林,知道哪儿有野兔窝,寻着脚印追踪,几人还在山上遇到了野鸡,被说话声惊着,扑棱着翅膀飞走。
几人也算是有收获,没逮着野兔,逮着了一只野鸡。是樊大伯下的套,丢了米,有贪吃的野鸡上前来,踩如线圈里边儿,就被套住了脚,这下想飞也飞不起了。
这一天走了许多地方,回到别墅时天已经黑了。樊大婶早已炖了香喷喷的老母鸡汤,喝下一碗冻得发僵的身体便暖和了过来。
晚餐都是农家小炒,还烙了饼子,软软糯糯的很有嚼劲。程敟今儿体力消耗得多,吃了俩饼子还吃了一碗米饭,察觉到邵洵似笑非笑的目光,才停了下来。
这儿远离了尘嚣,倒是放松的好地方。程敟累了一天,失眠也好了,洗漱后倒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是被邵洵给弄醒的,明明白天走了那么多的路,他却还是精力充沛,嘲笑她:“吃了那么多东西怎么还是有气无力的,东西都吃到哪儿去了?嗯?”
窗外寒风呼呼的刮着,他的眼眸中深深沉沉的一片,额头上有汗珠滚落下来。屋子外呼呼刮着的风声渐渐远去,留下一室旖旎。
两人是第二天下午起程回济城的,程敟甚至不知道邵洵为什么会那么远的来那么一趟。但莫名的,她竟有了一种邵洵同来时不一样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