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哄着骆姣程敟暂时倒并不担心,她担心的是,如果他哄不好骆姣,一怒之下报复怎么办?要是没什么事儿,怎么会两人都不接电话?
程敟现在后悔极了自己刚才没有盯着骆姣,她现在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不知道两人是往哪儿去了。她的心里着急了起来,可看着要落泪的陈箐,将脸上的急色压了下去,让她继续进去参加婚宴,先别告诉老骆,她现在就去找骆姣。
陈箐应了一声好,程敟想起自己今晚的职责,又去同酒店的经理交代了几句,这才到路边去打车。
她不知道骆姣和施啓安会去哪儿,施啓安现在已经有女友,他不可能带她回去。偌大的济城,那么多地儿,她该从哪儿找起?
程敟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借了前面司机师傅的电话又给施啓安拨了过去,但仍旧没有人接。
正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她突然想起了徐晨来。她很快给她打了电话,问她能不能找人替她查一个车牌。她有一朋友能办这事儿。
大概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急切来,徐晨什么都没有问,只让她将车牌发给她,她找人问了之后再给她回复。只是今儿是元旦,人未必上班。
程敟很快给她发了车牌号,等待的时间里尤为的煎熬。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徐晨才打了电话过来,告诉她这车进了一私人会所就没出来过。
程敟立即就让司机赶了过去,这一路很通畅,但到了那私人会所时,却遇到了新的问题。这边的管理更加严格,除了这儿的会员,生面孔一律是不允许进的,除非是会员带来的人。
程敟报出了施啓安的名字来,但明明是知道车是开到了这儿的,但这儿的安保却不为所动,说如果程敟已经确定了人在这儿,让他出来接她就行,否则,就算是她磨破嘴皮也没有用。
程敟不知道施啓安会对骆姣做出什么事儿来,情急之下拨了周驰莘的电话,就算他没有会员卡,肯定也能想到办法让她进去。
但十分不巧,周驰莘的电话竟然关了机。偏偏此时陈箐又打来了电话,询问程敟找着人没有。
要是被她知道骆姣被施啓安带到了那么一地儿,她不知道急成什么样,程敟只能说有线索了,等找到人马上就给她回电话。
周驰莘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会开机,万般无奈之下,程敟站到角落里,拨了邵洵的号码。
她出来得及,连外套也没披一件,这会儿才察觉到身体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冻僵了。
邵洵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迟迟的没有接电话。其实自那晚在邵家别墅见过之后,两人就再未联系过,程敟甚至不确定他会不会接自己的电话。
等着电话接通的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煎熬。在电话要挂断时,总算是被接了起来,邵洵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喂了一声。
他像是不知道电话这端的人是她似的,程敟要求人,片刻的沉默后低低的说道:“我是程敟。”
“说。”他言简意赅,那端隐隐的有洗麻将的声音,他像是在玩儿。
程敟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儿,闭了闭眼,直接进入了主题,说道:“我在梧桐街这边的会所,想进去找个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邵洵就以一种奇怪的口吻问道:“你在梧桐街?”
程敟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应了一句是。
邵洵那边未再说话,打出了一张麻将,就那么将程敟凉着。过了一两分钟,才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我正好也在这边,等着。”
程敟急得不行,但邵洵却一点儿也不急,挂了电话她站了十来分钟,邵洵才从门口出来。他看见只穿着礼服的程敟皱起了眉头来,问道:“你不要命了?”
在外边儿站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脸色已变得青白。幸而站的是一个避风处,不至于太过狼狈。
他倒是没让她在外边儿久站,不悦的说道:“进来吧,还站着干什么?”
有了他出来,程敟未再受任何阻拦,刚才将她阻拦在外的安保甚至还向她鞠了躬。
外边儿寒冷刺骨,会所里却是温暖如春,程敟被冻得厉害,好会儿才缓过来不再哆嗦身体。
这会所在外边儿看着不怎么样,只觉得是一不大的院子,进来才发现别有洞天,要是没有邵洵在前边儿带路,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截,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她,问道:“你进来找谁?好歹是我将你带进来的,你进来找谁我总得知道。”
他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程敟也没指望要瞒着他这事儿,回答道:“我过来找我老师的女儿,她被施啓安带到这儿了,电话一直打不通联系不上。”
听到又是这事儿,邵洵却并不惊讶,程敟甚至怀疑他是见到过骆姣的。
她心急如焚,但邵洵却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并不待她去找人,只淡淡的问道:“找到了又怎么样?和什么人来往,在哪儿万群是她的自由,你打算将她绑回去吗?”
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了程敟,为避免引起人注意,她低低的说道:“我怎么带她回去这就不劳邵总操心了。施啓安是什么样的人邵总想必比我更加清楚,骆姣不是您什么人,您能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做不到。”
不知道怎么的,她一直是那么坚强的人,说出那么几句话时喉咙里竟然哽了起来,心底竟升起了委屈来。她厌恶自己这样子,很快就又抬起头来,同邵洵对视着。
邵洵英俊的脸上满是淡漠,冷冷的说道:“不劳我操心?说得挺轻巧的,你是我带进来的,要是在这儿闹出了什么事,需要负责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