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些恼的,将脸别到一边不去看他。
邵洵往四周看了看,忽然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拽到跟前。他靠在车身上,她则是撞在他的身上。两人之间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程敟甚至能感觉得到胸腔里他砰砰的心跳声,急促却有有力。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虚软的抵抗着,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邵洵的大掌落在她后腰处,将她按向她,声音低沉暗哑,哼笑说:“我看你是欠弄了是吧?”
他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拉开后边儿的门强势的将她拉入车中,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这让她想起了那一次来。
她没有力气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在狭小的空间里试图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说:“不行,在这儿不行。”
她其实是打算与他划清界限的,却还在开始就已缴械投降。
邵洵低低的笑了一声,手掌仍旧揽在她的腰上,暧昧的气息拂在她的脸颊上,说:“换个地方就可以了?”
程敟的脸上火辣辣的,那个‘不’字还没有出口,他就已低下头来,咬在了她白皙的脖颈间。
他的气息不稳,好会儿才平复下来。她得体的衣着已凌乱,他的眼眸暗沉,哑声问道:“去你那还是我那?”
程敟还没回答,他却已经打开车门,往前边儿开车去了。
她还呆呆的在后座上待着,他又让她坐到前面去。
这一路脑子里昏昏糊糊的,尽管两人之间没有言语,她仍旧能感觉得到那份急切。他一手开着车,一手握住她的手把玩着,她挣了几次没有挣扎开,只能由着他去。
平常他都是将车开到她那边,今儿虽是随口问了那么一句,但却将车开回了他住的地儿。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他住的地儿了,一切同以前一样,未有任何变化。
进屋后换了鞋,邵洵就盯着她,似笑非笑的说:“带你来看看,这下放心了吧?”
程敟脸一红,却知道这人从前就风流得很,就算是有对象也未必会带回这儿。没有任何言语,尽管这段时间以来,两人连联系也未联系过一次,但一切水到聚成。他仍旧如从前一般,那么深沉那么有力。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儿,却一点儿也不难闻,反倒是令人沉迷,仿若这是成熟男人的标志。程敟的意志沉沦着,看着眼前的人,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手忍不住的攀紧了他。夏天已经过去,大概是太阳晒得少了一些,这人白了不少。但小麦色的皮肤仍旧同那细白的纤纤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这走神不过持续了短暂的片刻,被那人察觉后很快回过神来,然后再无暇去想其他。楚楚可怜的依附着,只盼着他能一次给个痛快,而不是戏耍百般的折磨着。让她濒临在喘不过气的边缘。
秋日里夜色深厚浓重,一盏盏的灯灭了下去。到最后程敟被捞起来时浑身已经是湿淋淋的,像是打了一场仗一般。浑身虚软无力,连动也没法再动。
这床是不能再睡了,邵洵将她捞起来,却还嘲笑她,说:“不是让你锻炼吗?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程敟闭上眼睛不搭理他,挣开着要下来。邵洵没理她,将她丢到温热的浴缸中,又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句荤话,低笑了一声去换床单去了。
这一夜是那么的漫长,又是那么的短暂。清晨程敟是被邵洵的手机震动声吵醒的,两人都没睡几小时,他却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来,电话那端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说道:“不必了,我马上下来。”
现在天亮得晚,外边儿还是漆黑一片。他打开床头的台灯,见程敟睡眼迷蒙的看着他,说:“要出差,还很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窸窸窣窣的响声后他穿上衣服,关掉灯出去了,卧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程敟实在累得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邵洵下了楼,司机早在楼下等着了,见着他赶紧的替他拉开车门,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邵总。
邵洵虽是没说什么,但和颜悦色的点点头。司机是由公司配备的,已经跟了他几个月,总觉得今天的邵总和平常有点儿不太一样。
邵洵已经坐进了车里,他未来及多想,关上了车门,赶紧的往前边儿开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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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敟一觉睡到天明才起来,看了看时间,手忙脚乱的穿衣洗漱。坐公交车去公司是来不及了,她只得打了车,保住这个月的全勤。
路上一如既往的堵车,她赶到公司离打卡还差五分钟。眼见电梯门就要合上,下一次又得等上一会儿,她踩着高跟鞋飞奔过去。从前穿高跟鞋是要她命,现在已经同其他同事一样健步如飞了。
但还是晚了,在只有几步之遥时,电梯门已经合上。她不由得气馁,看了看另一部电梯还在楼上停着,正犹豫着要不要爬楼梯上去,合上的电梯门又打开来。站在门边的邵安平替她摁住了电梯,见她呆站着,微微笑笑,说:“进来吧程助理,马上就要迟到了。”
程敟这才反应过来,见电梯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说了句谢谢邵总,赶紧的进了电梯。
电梯里有几位高层在,谁都没有说话。程敟挺直了脊背站着,直到到了所在的楼层,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这才出了电梯。
大概是为了以示公平,虽是负责的版块不同,邵氏的几位孙辈进公司都会挂上副总的名头。无论是否有实权,公司里的称谓都是邵总,十分默契的去掉‘副’。
程敟赶在最后一分钟打了卡,翻看了一下今儿办公室里那位的行程安排,人还没到,她便先往茶水间去冲咖啡。
不知道是晚上受了凉还是怎么的,沿沿早晨起来就有些咳嗽,老太太没让她去上幼儿园,这会儿哄着要喝药,给程敟打来电话。
程敟最担心的就是小孩儿生病,柔声的哄她要听太姥姥的话,乖乖吃药。然后又许诺会给她买玩具回去。
哄完小家伙,她挂了电话,正要端着咖啡回办公室,一回身就见邵安平站在门出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