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年累月的跟他们相处,那步伐一过来,就知道他们憋得什么坏了!
吓得我连连后退,都有个冲动把崔强从单间里拽出来,我钻进去求个消停。
奈何地下室里的空间太小,宗凌大哥的同事又下来了七八个,快人挤人了,我没地儿躲,身上又发虚,只能抬手捂住鼻子,“是不是非要看我流鼻血!”
跟我就别兄妹情深了!
受不住这个么!
五位哥这才安稳下来。
齐经理嗅到苗头,拿出手机就去到一旁打起电话。
我知道他是要打给东大爷帮忙败家,走过去提醒他不用着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等发作的一瞬间再败也赶趟,不提我这回出门佩戴的首饰,真到失智状态了,家里没有短板的哥哥也会跟我心灵相通,乾安和沐丰哥以及武妹都能感应到我的败家需求。
他们仨知道帮我败祸多少能保住命。
对于我来自己来讲,此刻的心态还是矛盾。
功德没入体吧,着急。
功德痛快入体了吧,还心疼钱。
命运在我这儿好像永远都处于两头堵的状态。
所以这功德奖金晚一会儿再发放也成。
咱还能把家当捂一捂。
齐经理闻言只能再等等。
而宗凌大哥那边早就忙碌上了。
他一边和上级打着电话汇报情况,一边要和同事们把崔强装进裹尸袋里带回去。
我想到崔强身上还有咒文,不知道慈阴那边能不能从中作梗。
正好有兄弟们带来的红布,先贴着崔强的尸身给他包裹好,还能冲冲邪气。
要知道,崔强之前穿的红西服就是为了掩煞,用红布再给他掩一层,双保险。
如此一来,崔强对于慈阴来说就是实打实的废子,不能再二次利用了。
想着,我倒是琢磨点别的意味儿出来。
是不是得等崔强的尸体火化完,功德能才入体?
目送着崔强包裹完毕的尸身被运送上楼。
天道真要是这样算账也不错,起码我回去能先睡个好觉。
太乏了,人在极度疲惫的时候,大脑的反应都慢半拍,想不到太多弯绕。
老实讲,走到这步功德啥时候入体真不太重要了,因为我潜意识里就知道,天道肯定不会赖账,所以我只需安稳等待就好,而且此行对我来讲,已经是赚的盆满钵满。
血丹一破,那都不是拔慈阴的头发丝儿了!
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把她给绊摔了!
那老胳膊老腿儿的哪能受得住。
摔得她都得龇牙咧嘴!
别说。
蚍蜉撼动大树的滋味儿不是一般的爽。
慈阴最好急眼了来掐死我,我借着这股热乎气儿好继续跟她磕!
等到地下室都被清空,警察也保护起现场,各种角度的拍照片。
我迷迷糊糊的跟在兄弟们身后爬上楼,满心只剩一个想法,上车睡觉。
撑着眼皮走到门外,本以为得到上午了,没成想天才蒙蒙亮,半明半暗。
院门外站满了人,不知道都从哪冒出来的,吵吵嚷嚷,警察还拉起了警戒线。
值班大叔应该是看到了裹尸袋,一脸震惊的跟旁边人描述着,“那老赖居然在屋里藏尸,难怪警察要带人后半夜来查,这真是大案子啊!哎,你知道多邪性么,我在院里正抽烟呢,一抬头看到成群的乌鸦飞过来,密的得有几千只,吓得我立马躲了,不然那鸟屎都得拉我肩膀上,太渗人了!”
“万萤小姐!”
南大爷扒着人群挤进来,“你没事吧!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我看到南大爷来了自是亲切,撑着精神又看向齐经理,“我用不用跟去警局?直接回家行吗?”
齐经理看了南大爷一眼,点头道,“小萤儿,你跟老周先回去吧,我带屹候他们去趟警局就成。”
我应了声在南大爷的护送下朝人群外走去,齐经理在后面又喊了我一声,“萤儿!”
“怎么了?”
我揉着眼睛回头,困得都发木了,“齐经理,您还有什么事儿要交代吗?”
“没事儿,你……去吧!”
齐经理迟疑了半秒,似发了狠心,“乾安说他能感应到你的身体状况,你会好好的!”
我扯着唇角笑笑。
看来齐经理还是惦记我这身体。
咱这功德也有点像大姨妈,来了愁,不来也愁。
头重脚轻的跟在南大爷身边上了车。
坐到后面我头一歪,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迷瞪的不知过了多久,大臂外侧忽的钝痛,脸颊随之有了发痒感。
猛地睁开眼,我近距离的先是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
他五官平平无奇,瞅着还有几分似曾相识。
懵了两三秒才想起来,他是师父殡葬公司的员工,人力资源部的许伟。
我哪次去公司看到他,都会称呼他一声许哥。
不熟悉。
点头之交。
眼下他就坐在我旁边,指尖还触着我的脸,看我眼神很是痴迷。
“许哥?”
我拧眉坐直身体,别了别脸躲开他的手指,和他拉开一些距离,“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上车的时候就我自己啊,许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着,我视线本能的上提,看到副驾驶的人又是一愣,“郑大夫?”
他怎么也在?
郑大夫在副驾驶的位置拧身冲着我,手里还握着一支注射器。
见我神情疑惑,郑大夫咧着唇角便笑了,“小萤儿,这药上劲儿快,安心等个几分钟,一会儿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我一脑门问号。
迅速看向自己的右侧手臂。
风衣还好端端的穿着,大臂外侧的衣袖上却有洇湿的痕迹。
感觉到手臂皮肤的疼痛,我急着道,“郑大夫,你给我打什么了?”
“主要是用来镇定神经的……”
郑大夫笑道,“小萤儿,其实我年轻时学的是兽医,后来要继承家里的中医诊所,才又学的诊脉,在中医这个领域,我算半路出家,摸索着前行……”
兽医?
我脑瓜子一嗡嗡。
莫名又想起了那个祖专疗去。
合着他真是个二把刀!
“给你打的这支呢,是专门用来安抚受惊牲畜的针剂,用在人身上,药效也很突出。”
郑大夫笑容还憨憨的,无端有种阴森感,“放心吧,你什么疼痛都不会感受到的,闭上眼安心的睡一觉,醒来以后,你就是真正的女人了,经验会很丰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