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放纵?
不知疲倦的堕落着。
白天我们会走出门各自去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外表看不出丝毫端倪。
但又都揣着某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会发了疯的惦记对方。
即使只刚刚分开一个小时,都有种如隔三秋,思之如狂的滋味儿。
每一分一秒都变得无比的煎熬漫长,满心都想快一些到晚上。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关上房门,就会成为我的主场。
孟钦被我缠的难免会上班迟到,最夸张的一回,开会时间从上午被他推迟到了下午,最后又不得不取消,因为我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要是回医院或者去学校,那没问题,我小闹一番会放人。
可他要是回公司去处理事物,那完了,甭想离开我身边,所以当我早上迷迷糊糊的听到他靠着床头接听电话,安排着回公司开会的事宜,那一天我都没放过他!
并且我还不会刻意去为自己的不懂事找什么借口理由,仰仗的就是他喜欢我。
你要是敢扔下我一个人去公司,那你前脚走完我后脚必走,看看咱俩谁能耗过谁!
达成目的后我也会暗戳戳的想,如果孟钦是一国之君,那我定是那个祸乱朝纲的坏女人。
不过没关系,我沉浸在这种破坏规则的爽感里。
他越是为了我步步退让,我越是会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
孟钦自然知晓我的鬼心思,他并没有戳穿我,而是一报还一报的特意来堵我。
当我从事主的家里出来,竟然意外的在停车场里看到了浅笑盈盈的孟钦。
于是我识相的关掉了工作手机,跟着他去吃饭看电影,打夜场高尔夫球。
玩到尽兴的回到家,再一起泡澡,说笑打闹。
孟钦似乎从中找到了乐趣,堵了我第一回,又开始堵二回,第三回……
我们俩像是回到了之前的几年,他带着我去骑马,看马赛,练习射箭。
偶尔还会去看美术展,逛街,骑着我修完的小粉自行车载着我去公园里喂鸽子。
工作通通被扔在了脑后,我只想和他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
走在街头上,我和他各自戴着口罩,十指紧紧地相扣着。
欲望的血盆大口就这样越张越大,像是如何都填补不满。
而我并没有想过要收敛,再被孟钦堵了几回后,也有样学样的去医院里堵他。
当时他正跟在主任的身边查房,一群穿着白袍的医生走在长廊里严肃而又浩荡。
我戴着口罩,佯装成患者家属的模样,悄咪咪的贴着墙壁朝他们走近。
在和孟钦擦身而过时,我快速的朝他手心里塞了一张纸条。
然后我停住脚步,回头朝孟钦笑着。
他走在一群医生中间,很是随意的将我的纸条放进了兜里。
那天下午他请了假,回家逮着了我,收拾的我连连求饶。
只因我在纸条上写了一则难登大雅之堂的小笑话。
很荒唐的生活着,浪荡着,销魂着,像是提前买了门票进入天堂。
亦可以说,我们像两名翻墙出逃的好学生。
不再理会尘世的教条,也无所谓会不会打破世俗的眼光。
单纯的去享乐,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偶尔我也会去想,这样做是不对的,容易玩脱了,玩大了。
随后我还会暗暗的对自己说,就再疯狂一晚吧,当做最后的狂欢。
等到早上一睁开眼,我看着孟钦近在咫尺的五官,又会迅速的说服自己。
再放纵一天吧。
明天。
明天再让一切都恢复成原样。
岁月为什么一定得清澈明朗呢?
挥霍起来,岂不是更加恣意?
活到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做坏孩子的乐趣。
原来打破规则比循规蹈矩的生活要刺激一万倍!
这份滋味儿太美妙了。
尤其是感官的体验。
宛如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划起一根火柴。
焰火燃起的刹那,瞳孔会跟着震颤,灵魂随之充盈激荡到了顶点。
但是火柴燃烧的时间太短暂了。
熄灭后。
莫名会迎来无尽的空虚。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不愿在获得了满足后再去承受反差极大的寂寥。
于是我精明的抓住了一大把火柴棍。
熄灭了一根再划起一根。
周而复始。
不断的体会着那份灵魂缥缈的升华感。
沉醉着。
不愿醒来。
而相较于我越来越大张旗鼓的放肆,孟钦要冷静许多。
他会在满足我的好奇心后抱着我说一些道理,讲生活的本质,婚姻的意义。
我听着这些会没来由的烦躁,捂着他的嘴直接问,“你是不是腻了,不喜欢我了?”
孟钦凝眸看着我,“应应,你很清楚,我要是不喜欢你,根本不会陪你玩这些游戏,只是我不得不去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再陪你玩这些了,你的新鲜感都过去了,会不会觉得跟我在一起没意思了?”
“不会啊,这些游戏我只能跟你玩儿的,而且我还有好多事情都没去尝试呢。”
自打魔盒被彻底开启,遍地都是新趣味。
我来了主意,“宝宝,你过两天找人在天花板安装个空中瑜伽的吊绳,我要练习瑜伽……”
凑到他耳边,我兴致盎然的提议着,没等说完,孟钦就偏过头封住了我的唇。
我坏笑着咬住他的唇瓣,“孟医生,我们两个一起溺死吧,你陪着我,永不超生。”
孟钦睁开的眸底漾着一层朦胧妖冶的红晕,轻轻地嗯了声。
我笑着抚摸过他的眉宇,在他意乱时缀吻到他耳边,“喜欢吗?爱我吗?”
每到这时,孟钦的破碎感就会呈现出极致,眸底有水雾缭绕,风姿摇曳。
我直勾勾的看着他,心尖儿像是被什么撩拨着,用力的吻上他,“你是我的,我的……”
冷静下来的时候,我心里也明白,孟钦是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才愿意陪我玩一些游戏。
但他的反应不会骗人,我想,这就是我们相爱的证明。
……
“万萤小姐,你今晚还是要去孟先生那里吗?”
九月的天儿有些凉了,东大爷已经换上了长袖的工作服。
看到我挎着包从院里出来,他拎着笤帚和矬子便迎上来询问。
我点头,“嗯,我回来是取些东西,晚上就在孟钦那里住了,您有事吗?”
“唉,我能有什么事儿,万萤小姐,我是觉得你和孟先生的恋爱模式太极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