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在驾驶室里拿着红包朝我晃了晃,“一千块,小谢先生,不如我带你去趟商场,咱们大杀四方一下,好好败祸败祸?”
“没时间,下午……咳咳,下午还有事主上门……”
我不想再多说话,挥挥手示意他开车载我回小玲姐家。
乾安启动车子,眼尾瞄着我还摇摇头,“你这身体可怎么整?一看事儿精神百倍,看完事儿蔫吧疲惫,总结来说,人生就是受罪!”
我噗嗤笑了声,品着嘴里薄荷糖的清凉,眯着眼不搭理他。
“哎,哥们这体格是不是杠杠的?”
乾安踩个坑穴还踩出成就感来了,自己在那美的很,“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哎就小爷行,男人啊,最怕的就是被谁说不行啊,要不说小爷是体育生呢,这肩上能走马,臂上能卧牛,再加上我这名字,乾,大阳!阳气就是壮!不要羡慕哥,哥只是个传说……”
“哥,你真的不要太多。”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看向他,“让你去踩,是因为现场只有你是成年的童男子,所以,你去踩最不犯说道,能压住,不涉及到其他的什么行不行。”
“……!”
乾安开着车一个给油加速,见我瞪他,他旋即挑眉,“你啥意思?童男子仨字让你说的咋这么别扭呢,是不是磕碜我呢?”
“我磕碜你什么。”
我沙哑着嗓子笑了笑,“哥,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刚刚那意思好像在说,林大哥他们是身体哪里有问题,事实上,他们就是有一点点病气,时运没那么旺盛,我才……”
“行啦,你歇会儿吧,这又不是背后说人坏话,你就欺负我有能耐……”
乾安嘁了声,眼尾捎着我,“都说你算的准,我看在我这你算的一点都不准,啥也不是。”
嘿!
这话我可不认!
我来了些精神,“乾安,我给你算的哪里不准了?!”
“你不说我有桃花运吗?”
乾安虎着眼,“那天晚上又是看星又是看月的,什么双保险,三个多月能出现……人在哪了?飞走了?”
哎呦呵~
小老哥真出息了!
居然还记着这茬儿。
我以为他压根儿不在意这些呢!
“急什么,我是十月初帮你看的,桃花到一月初差不多能出现,放心吧,我铁嘴直断,肯定不会出错……”
芸芸昨晚还给我发来信息,说等我回去后,她和茗茗要来玩。
这种事还需要我特意去谋划吗?
缘分是长着腿的,到了合适的时候,自己就上门了。
“乾安,这个人要是出现了,你可得抓紧机会好好表现。”
我笑着道,“别怪本先生没提醒你,要是给她弄丢了,你这辈子兴许都要打光棍儿,即使你再谈恋爱,那都是饭搭子,不叫夫妻,切记要珍惜正缘,不然呐,我以后就要给你改名叫‘后会’了。”
没扒瞎,自打我生病,这感受力就在持续增强。
仿佛有一种皮囊破损但慧根随之升华的感觉。
正因如此,我在山上才能迅速看出林大哥他们身体里存在的隐患。
当下面对乾安也是一样,小老哥这辈子虽然不缺桃花追随,可他本命的气场对此却很抗拒。
说白了,他不缺追求者,但他是个实打实的钢铁直男,谈恋爱这种事他会嫌烦。
追他的话要打直球,行就是行,不行就拉到。
千万别跟他玩浪漫,他容易让你误以为他是家暴男。
这哥们属于天生的不解风情,所以老天爷给他安排的正缘也就一段。
抓住了就是婚姻家庭美满,没抓住错过了,这辈子他即便不是单身到死,也不会和谁步入婚姻殿堂,若是从心理学角度去分析,大抵也跟他自小的生活环境有关。
越长大越发现,幸福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后会?”
乾安不懂,“为什么?”
“后会无妻。”
我笑着闭上眼小憩。
乾安无语了几秒,忙不迭的还我以颜色,“那我也提醒你,就冲孟钦那劲头,你要是继续晾着他,未来你妥妥也得改个名字,叫一介!”
一介……无夫?
嗯。
挺好。
这话倒是说进了我心坎里。
闭着眼没有答话。
借您吉言吧。
……
“小萤儿,乾安说你们明天就要回去了?”
晚上我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点点,朝着进来的小玲姐点头笑笑,“对,明天都二十七号了,回家休息两三天,我还得回学校考试,很早前我就跟同学约好了,不能失约……”
“唉,你这孩子不容易,白天都那么忙了,晚上还得插空做题。”
小玲姐坐到我旁边,端着的碗放到桌子上,视线扫过我的电脑屏幕,微微蹙眉,“哎,不对啊,那是什么题?下列交通违法行为,一次记9分的是……高中生现在还考交通法规吗?”
我笑着摇头,“这不是功课,我这几天在做驾照模拟考试题。”
“驾照?”
小玲姐哦了声,“你这么早就要考驾照啦。”
我嗯了声,“得考,一月份我就准备去报名了。”
既然车都到位了,驾照我也得提上日程。
钱都花了,咱得开啊!
“也是,考完驾照就能开车了,出门方便。”
小玲姐顺口说道,“小萤儿,你喜欢啥车?”
我还真没啥特别喜欢的车,家里有啥就开啥呗。
对着小玲姐的眼睛,我打趣般开口,“法啦力吧。”
“法啦力?!”
小玲姐音腔一挑,正在走廊和乾安唠嗑的姐夫听到直接捡话,“啥拉犁?甭管是牛拉犁还是骡子拉犁,其实都没有人拉犁快速,不过现在都用机器啦,俺们家是手拉犁……”
“你消停的吧,喝多了耳朵都瓢!”
小玲姐白了姐夫一眼,走过去关严房门,又坐到我旁边,端起拿过来的碗朝我递了递,“小萤儿,法啦力姐知道,那跑车可贵着呢,咱这家庭条件是不敢想,但你姐夫说乾安开那车就挺贵的了,你想买跑车应该也很正常……来,把这姜汤喝了,驱寒的……”
“小玲姐,我不能喝。”
我朝她摆了摆手,从山上回来后我又坐班给上门的村民们看了一下午的事情,脸上的疹子都要发到脖子了,这要是再喝一碗爱的姜汤,嗓子怕是得直接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