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笑了笑,倒也没有嗔怪小龙舅,整个人都变得极其温和包容。
最神奇的是,我一直有思维意识,貌似真正的我被放在了身体里的一角,同老仙儿共处一室,在老仙儿和‘张大爷’对话时,我既像参与其中,又如同一位旁观者,能感应到另一股强大的能量场在我头脑里说话办事,肢体都变得很轻盈,虚浮着坐在空气中,“来烟吧。”
“哦,这个有!”
小龙舅真是让我看到了啥叫腿肚子直转筋,几步路的距离,让他走的是坎坎坷坷,活像是跨越了千山和万水,给他艰难完了!
好不容易走到‘我’面前,小龙舅拿出一根烟放到‘我’嘴里,结果那手抖的跟筛糠子似的,火机咔哒咔哒一颤一颤的摁着,愣是打不着火了!
‘我’微不可闻的笑了声,眼尾轻轻地一扫,火光跃起,烟丝亮起的刹那就一口气直抽到底。
真真是眨巴眼的功夫烟头就烧到了烟屁股!
啪嗒~!
小龙舅距离我最近。
他惊吓过度,目瞪口呆,手里的打火机直接摔落在地。
院里人更是同时抽了口凉气,尤其那俩抱团的小伙子,其中一个没忍住还呛咳出声。
‘我’丝毫没觉得身体哪里不适,甚至没有辣眼感,烟气到了口中,没有被吸进喉咙入肺,而像是含了一大口薄荷味儿的清凉空气,对着跪拜姿势的‘张大爷’,我轻轻一吹,烟雾就扫过了他的全身。
中药味儿在空气中再次弥漫开来。
细品品,这股药味儿里还夹杂着森林草木的清香。
下一瞬,就见‘张大爷’背身的尖刺一点点的缩了回去。
手背凸起的牙签也像回归了土壤。
几秒而已,仙人掌的尖刺就全都不见了。
‘张大爷’随之也像被抽走了力气,嘟嘟的道了声感谢,软软的趴在地面,闭眼呈昏迷状。
此刻没人会认为‘张大爷’昏迷是有啥异常,因为他身体已经肉眼可见的恢复了。
噗通~!
张大妈反应飞速,对着‘我’就跪了下来,头坑呲坑呲的触地,“久闻仙家名讳,我老婆子活到六十多岁才算亲眼所见,大仙儿法力名不虚传,感谢大仙儿相救!感谢大仙儿呀!”
‘我’颔首微笑,惊觉一股气息从头顶抽离,脸颊似被抚摸,“应应,奶奶走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为它安个家吧,仙家修行不易,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给它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谢谢白仙儿奶奶。”
我双脚跟着触地,眼眶莫名发酸。
隐约间,像是能看到一位白袍银发的老奶奶微笑着在夜色中消失。
双膝一屈,我对着东北方向深深的叩拜,:“恭送白仙奶奶,奶奶此行功德无量,慈悲度人。”
音落,眼泪还是流了出来,落到凉凉的地砖,小小的水花,似乎溅起了寒秋的温情。
不知怎的,会有点想家,想念凤清村,想念那些在蔡爷爷家院子里玩耍的日子。
他们都是爱我的人,是让我能坚定不移走好这条路的动力。
跪了好一会儿,既是感激白仙儿奶奶相助,也是在缓解体力。
腿软。
真的很软。
气息抽离后,浑身说不上来的疲惫。
“应应……大仙儿送走了?”
小龙舅紧张兮兮的蹲在我身边,“应应?是你不,应应?”
不是我是谁?
如果我调皮点,再来一句上烟,小龙舅能不能摔出个屁股墩儿?
我擦干泪发出一记笑音,扭头看向他,“小龙舅,谢谢你的帮忙,辛苦了。”
“哎呦我,一家人还谢啥,吓死我。”
小龙舅二话不说就要给我扑落后脖颈,结果他手一触上去,发现只有香灰,我皮肤完全没有被线香撩烫到,“应应,这……”
“你放心吧,我烫不到自己,请仙儿的途中我已经感觉到神气护体,很多事都是在指引下做的,不会有问题的。”
安抚了小龙舅几句,我在他搀扶下真是打着晃的站起身,强撑着精神又去扶起一样被震撼到跪地的张大妈,“张大妈,张大爷的身体情况不用再担心了,他很快就会痊愈,不过后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凑到她耳边,“今晚您先让张大爷自己睡一间屋子,身上要给他盖一块大红布,像被子那样,从头盖到脚,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张大爷自己在房间里待足两个小时,等到您听到了异常响动,好像门被谁打开了,或是有什么东西从家里出去了,您就可以去正常照顾张大爷了,张大爷也会跟着醒过来……”
“啥东西要出去?”
张大妈胆色还是很过人的,怔愣了两秒便道,“是不是我家老头子身体里的仙儿要走?”
“没错。”
我点了下头,“这院里的人气还是有点旺,它不方便从张大爷的身体里直接出来……”
谁还没点自尊心呢?
众目睽睽之下现原形爬出来也不好看呀。
“等到没人的时候,它自己就会走,张大妈,您不用害怕,刚刚我请老仙儿临身后说的话您也都听到了,日后您就在家里的后屋,或是僻静的高处,为它供奉个牌位,它是只保家不出马的,单纯的保您家宅平安,至于如何供奉,怎么供奉,牌位上写什么,张大爷醒来都会知晓,这位仙家会在梦里对张大爷交代清楚的。”
它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待修为真正起来了,才能出马。
对于我来说,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老张大爷的病根儿也掐了。
意外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