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溪眨眨眼：“一个赝品也值得顾老爷子您这么紧张？还是说……这其实就是正品？”
顾老爷子一噎，慌张地看了洛老爷子一眼：“胡说八道，这就是赝品，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吗！”
乔若溪唇角扬起：“这古董花瓶是您的传家宝，我当然不敢质疑，只是想跟您再确认一遍。”
顾老爷子两眼一闭：“有什么好确认的，我说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乔若溪幽幽开口。
话音落下，只听“晃荡噼啪”声响。
顾老爷子猛然睁开眼睛，看着一地的碎玉瓷片。
一瞬间的凝滞后，双手捂住了胸口：“乔若溪，你，你做了什么！”
乔若溪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手滑摔了，不过就是个赝品，我赔您就是了。”
说着，乔若溪将提前准备好的一百万支票，推到了顾老爷子手边。
顾老爷子一巴掌拍飞支票：“你赔得起吗，一百万，你连一块碎瓷片都买不起！”
“哦？”乔若溪笑容无辜，“刚刚您可是说了，赝品一百万一只，若是不小心摔了，赔偿便不追究，在场那么多人听着，您难道要出尔反尔？”
洛老爷子也笑着拍了拍顾老爷子的肩膀。
“是啊，这事儿我老头子还做了见证，东西摔也摔了，赔也赔了，一个赝品而已，顾老啊，你就别太计较了。”
“这根本不是……！”
“根本不是什么呀？”
顾老爷子对上洛老爷子灿烂的笑容，话到了嘴边，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传家的古董花瓶已经砸了，他如果这会儿说出花瓶是真品，就算能讹乔若溪一笔，却也坐实了欺压小辈的名声。
不仅失去了和洛老爷子合作的机会，还必须亲自开记者招待会公开向裴氏道歉。
多年的商场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一番权衡利弊，最终如同吞了苍蝇般，认了下来。
“洛老，说…得对。”
“这就对了嘛，若溪，快把支票给顾老爷子送过来。这事儿就算两清了。”洛老爷子朝乔若溪使了个眼色。
乔若溪立刻双手将支票奉上：“顾老爷子，请您收下。”
顾华强看着曾经市价千亿的祖传古董花瓶碎片，再看乔若溪递过来的一百万支票，心口一阵绞痛。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老爷子有心脏病，快，快去找医务人员过来！”助理慌忙喊道。
“逾白，去叫医生。”洛老爷子急忙开口。
看着医务人员将顾老爷子抬走，乔若溪心中也有几分歉疚，不过跟顾老爷子无关，而是对洛老爷子的歉意。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前一秒洛老爷子还面色凝重，后一秒洛老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丫头，对我胃口，像极了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有头脑，有担当，我喜欢！”
乔若溪眨了眨眼睛：“可是，因为我的冲动，您得跟顾老爷子签一年的供货协议。”
洛老爷子再次放声大笑：“你这丫头，还为我考虑，顾家以玉器闻名，与他们合作，打开国际销路，是我之前就规划好的。”
“所以您一开始就打算和顾氏合作？”
“合作是手段，但是我看不惯顾华强这个人，势利眼爱显摆，最重要的是人不老实，我就算与他合作，也必须给他个警示，说起来，算是若溪丫头你帮了我的忙。”
乔若溪恍然大悟：“所以您答应跟他签一年的协议，打开销路，再将他逐出门外？”
洛老爷子眸子里闪过狡黠，拍了拍乔若溪的肩膀：“丫头，要不要来跟我学做生意？超越裴老三，自个儿做华国首富，如何？”
乔若溪摸了摸下巴：“比起赚钱，我还是更喜欢数钱。”
洛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再次响彻：“有意思，你这丫头有意思！”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拍卖会即将开始，洛老爷子不得不送走乔若溪。
临走前，洛老爷子最后叮嘱了乔若溪几句。
“顾老头这人小心眼，他这回肯定盯上你了。”
乔若溪眸光微闪：“这不是巧了，我也盯上他了。”
顾老爷子瞬间了然，笑着点头：“好，记得万事小心，如果裴老三护不住你，你就来找我，老头子我必会护住你！”
“洛爷爷的话我记下了，若溪先谢谢洛爷爷。”
看着乔若溪离开的背影，洛老爷子捋着胡子，回味半晌：“这丫头，叫我爷爷呢。”
洛逾白摇了摇头：“爷爷，我也叫您爷爷……”
洛老爷子回头瞪了洛逾白一眼：“你要争口气，就去把若溪抢回咱家来。”
洛逾白：……
有些时候吧，他爷爷也挺不讲道理的。
把人抢回家，不是贩卖人口吗？
*
成把的药吃下去，顾老爷子终于转醒。
一把扯住助理的衣领：“我们顾家的古董花瓶呢！”
助理咽了咽口水，小声劝慰：“老爷子，花瓶没了，您就消消气吧，一个花瓶哪有您的身体重要呢。”
顾老爷子瞪圆了眼睛。
渐渐地，两行浊泪落了下来：“那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古董，居然在我这一辈折了，我怎么对得起祖宗啊！”
“老爷子，花瓶虽然没了，但是洛家也把供货合同送过来了，有洛家开拓市场，咱就能把玉器销往国外。”
“传家宝换一个也能是传家宝，合作商咱们的选择却只有洛家。”
听了助理的话，顾老爷子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去给我把顾言叫来。”
助理一顿，小声提醒：“老爷子，孙大少爷这次没跟来，是孙二少爷顾希陪您来的，您忘了吗？”
闻言，顾老爷子又皱起了眉头：“顾言那小子，都怪我平时太惯着他了，翅膀硬了居然跟我闹脾气，如果不是我从中周旋，他能从警局里出来吗？”
“老爷子，要我说，这种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孙大少爷。”助理小声替顾言说话。
却没想到又惹怒了顾老爷子。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装监控还不是为他好，难不成还是我做错了？”
“老爷子，我的意思是，您不觉得奇怪吗，这监控视频到底是怎么泄露的？”
助理看了看周围，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
“我听闻孙二少爷和裴三爷的太太曾经一起参加过一档综艺节目，您说，监控视频泄露，会不会跟孙二少爷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