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溪把输入一半的字又删除了,既然已经开工了,便不打算提这件事了。
她将一张黄符贴在正对施工现场的位置,回主卧睡觉去了。
第二天,乔若溪醒来的时候便听到楼下特别热闹。
洗漱出来,就见张妈笑着迎了上来:“太太,三爷回来了,特地给您带了早餐,而且都是一些咱们平时没见过的,您快下楼看看。”
乔若溪走下楼梯,便对上了裴曜洲的目光。
两人对视片刻,裴曜洲先移开了眸子:“来看看早餐合不合口味。”
乔若溪“啧”了一声,果然,裴三爷在躲她。
她看向餐桌一眼,杏眸顿时亮如星子。
竟都是些她前世爱吃的,但是这一世再也没见到过的点心,她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手艺失传了,为此还难过了好久!
“你怎么弄到这些的?”乔若溪惊喜地看向裴曜洲。
裴曜洲轻咳一声:“你说过想吃的点心,我记性好,便让任泉替你寻来了,算是,你即将替我治腿的谢礼。”
说到最后,裴曜洲耳垂微微泛红。
乔若溪眨了眨眼。
她想起来,自己刚来曜日山庄的时候,张妈问她想吃什么早餐,确实报过一些菜名。
不过她不经意的一句话,裴三爷居然能记到现在?裴三爷的记性未免也太好了!
乔若溪想到了什么,转身便往楼上跑。
裴曜洲一愣:“去哪儿?”
见乔若溪没理他,裴曜洲的脸色顿时灰暗下去,一脸幽怨地看着一桌子的菜:“难道是他记错了?还是口味变了?”
任泉抓耳挠腮:“不可能吧,每一道菜我都是按照您说的去寻来的,菜寻不到就去寻大厨,折腾了一夜没睡。”
不一会儿,乔若溪又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摞衣服。
衣服后面,乔若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裴三爷,我也有东西送给你,新做的衣服,希望你喜欢。”
裴曜洲微微一怔,连忙过去从乔若溪手里接过衣服。
共有八件套装,虽然依旧和上次那件一样是国风款式,可这次的设计却既时尚又便捷,每一套都是精巧中不失大气稳重,仿佛是为裴曜洲量身定做的。
“太太,您这设计衣服的水准,比咱们裴氏的设计师更有想象力和创造力!”任泉忍不住赞叹。
他跟着裴三爷多年,识货的眼光也被历练出来了,事业心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他目光贪婪,伸手摸向那些衣服,咽了咽口水:“这些衣服如果拿去今年的秋季高定服装展,一定会震惊全球的,太太,您要不要考虑做裴氏的设计总监呀?”
裴曜洲一把夺过,摁在怀里,眼神如同闪着寒光的利刃:“敢打我东西的主意,不想活了?”
任泉一惊,这才惊醒过来,连忙摆手:“三爷,太太给您的东西,我哪敢碰呢,况且太太设计的衣服,也就只有三爷您配穿!”
裴曜洲这才脸色好转一些:“裴氏不养闲人,让那些设计师们多精进技术,休想让若溪给你们做苦力。”
任泉心中呐喊,三爷,您是不是忘了裴氏姓裴呀!
“这些套装只有男款吗?”裴曜洲轻轻抚摸着这些套装,假装不经意地问乔若溪。
乔若溪:?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同款女装,明天沈姨的生日宴,我的礼服现在有了,你的呢?”裴曜洲脖子也开始微微泛红。
乔若溪笑了:“三爷多虑了,我有礼服,沈奶奶送的,她老人家说,希望我可以穿着那件礼服参见她的生日宴。”
裴曜洲一噎,舌头甚至有些打结:“那其他场合呢,比如裴家家宴,设计一些同款,让他们一眼就能瞧出我们是恩爱的夫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弟媳妇儿,情侣装啊,这小子想跟你穿情侣装啊,秀恩爱,懂不懂?”裴曜日实在忍无可忍了,恨不得附身在裴曜洲身上,帮他开口。
乔若溪看了裴曜日一眼,豁然开朗:“懂了,三爷是担心有人怀疑我们假结婚,好,我会再设计几套与三爷您的套装相匹配的礼服。”
裴曜洲:……懂了,却没完全懂。
这一顿早餐,乔若溪吃得满嘴流油,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实在是太撑了!
裴曜洲看在眼里,唇角上扬,语气温柔:“这么喜欢,我以后经常给你买。”
乔若溪笑着歪了歪脑袋:“好啊,那就谢谢三爷了。”
朝阳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女孩儿微红的脸颊上,绒毛细软隐约可见,就像是一颗诱人的水蜜桃,叫人不由心软,甚至想咬上一口。
裴曜洲微微俯身向前,伸手擦掉了乔若溪嘴角的糕屑,高高扬起嘴角:“走吧,去医院。”
然而两人刚走到大门口,阿杰便匆匆而来,身边还跟着个脸色惨白的老妪,正是阿飞的母亲。
老妇人一见乔若溪,便飞奔而来。
裴曜洲立刻操纵着轮椅,挡在了乔若溪跟前,仿佛只要有人做出伤害乔若溪的事情,他就会立刻要了那人的命。
没想到老妇人什么都没做,双膝一弯,跪在了乔若溪跟前,泪声俱下。
“太太,我知道错了,您是神仙,我给您磕头,求求您救救阿飞吧!只要您肯救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裴曜洲皱起了眉头,看向阿杰:“怎么回事?”
阿杰垂下头,摇了摇:“我陪着伯母去阿飞舅舅家要欠款,结果他们非但不肯还钱,还把我们赶了出来。这几天阿飞的情况和太太说得一模一样,昨天还清醒了一会儿,没想到今天就不行了。”
“中指的那根黑线快到头了?”乔若溪问。
阿杰点头:“快到头了,明天就是您说的最后一天了。”
老妇人泣不成声:“太太,我为过去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我不该对你口出狂言,可阿飞是无辜的,他还年轻,求您救救他吧!”
乔若溪看着老妇人,神色却是淡淡:“我说过,救他的办法只有一个,让你弟弟一家还钱,这是天道所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你求我也没用。”
闻言,老妇人抱头痛哭:“是我识人不清,害死了我的亲生儿子,如果阿飞死了,我也不活了!”
阿杰也跪在了裴曜洲跟前,声音哽咽:“三爷,阿飞是我兄弟,我实在不忍心,能否请您出手,如果是您的话,一定能要来这笔钱……”
裴曜洲没有答应,而是看向乔若溪:“若溪,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