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俞烬挡在姜莳跟前,让侍卫把齐玉珍带下去,脸色冷得如同三九的天气:“关起来,禀告父皇以后,杀无赦!”
齐玉珍怕了,挣扎着要爬到姜莳面前,不断地哭喊道:“姜莳姐姐,求你救救我,求你了。”
见姜莳无动于衷,她又扯着嗓子叫嚷道:“我只是不想做千人骑万人枕的婊子,难道我有错吗?”
“你没错,但是你既享了家里给的福,也该承受家里造的孽。你光想享福,却不想承担后果,这怎么能行呢?”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齐玉珍想要两全,怕是痴心妄想。
“你该恨的不是我,而是齐宵和齐志远。通敌叛国,与蛮夷勾结,串通一气想要谋夺大盛江山。”
“你以为,要是齐家真的成功了,你齐玉珍真的有什么好下场?”
齐玉珍还在低着头哭,姜莳耐心很好,霍俞烬的耐心却也告罄,挥手让侍卫把人拉下去。
“等等!”姜莳叫停了侍卫,“直接送去大理寺,让郑大人查清楚,齐氏究竟是怎么从北疆回到京城来的,又有谁帮助她逃出军营!”
侍卫将齐玉珍的嘴堵上,连拖带拽地扯走了。
姜莳看着齐玉珍怨毒的双眼,总觉得她的出现只是一块敲门砖,后面兴许还有什么人会出现。
是齐志远,还是齐宵?
远处传来马蹄的踢踏声,是竹苓赶着马车回来了。
原先受伤的马已经换了下来,竹苓也毫发无伤。
“姑娘,我回来了!”
姜莳松了一口气:“惊马可有伤人?”
竹苓摇头:“姑娘放心,这个时候是饭点,多数人都回家吃饭了。只是弄坏了几个小摊,奴婢已赔了银钱,其他的并无大碍。”
说完,竹苓又道:“姑娘,此事非同寻常,齐姑娘不是在北疆吗?为何会出现在京城?”
姜莳也很想知道,不仅如此,她还想知道是不是齐志远也回京了,此时说不定正躲在哪个角落看着她。
想到这里她似有所觉,抬起双眼往斜对面的酒楼望去,却只看见在风中摇晃的幡布。
“怎么了?”霍俞烬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一扇合上的窗。
姜莳心头疑惑,却还是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在上马车前,姜莳鬼使神差地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对方快速伸回去的脑袋。
齐志远躲在酒楼的厢房里,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那辆马车慢慢驶离,才收回他阴郁的目光。
“十一王子,该用膳了。”有人小声提醒。
“队伍何时进京?”齐志远走到桌边桌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下人忙道:“回殿下,小的差人探过,最迟后日上午就能进京。”
“进宫给卫帝提一句,图日国王子到访,进京商谈进贡一事。”
“殿下放心,已有人递折子进宫了。”陂木格犹豫片刻,又看着齐志远说道:“殿下,为何放齐姑娘出去惊扰姜莳,这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齐志远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打了草,蛇才会惊。蛇都跑出来了,还担心打不到吗?”
他跟我想知道,姜莳此时此刻,拿怎么与他斗?
陂木格似懂非懂地点头。
齐志远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放下筷子时,窗外的风吹起他的黑发。
他抬起头,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嘴唇瓮动。
他说:姜莳,我回来了!
回到积南巷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姜莳累了一天,此时难免有些精力不济,在车上靠着霍俞烬的肩膀睡得正香。
在马车上睡到底不舒服,霍俞烬轻声叫醒她:“阿宝醒醒,咱们回房再睡!”
姜莳被他叫了几次才醒过来,马车里的烛火有一瞬间的刺眼,她适应了片刻才道:“好困,想睡觉。”
霍俞烬耐心地哄她:“乖,咱们吃点东西再睡。”
中午吃过饭以后,她到现在一直没吃过东西,身子怎么受得住?
“是明承和阿宝回来了吗?”马车外面传来乔氏的声音,带着细微的急切与担忧。
她听说宫门外发生了行刺事件,本想出了门直接去宫门口找姜莳,却被秋桂拦住。
“姑娘手上有功夫,还有个竹苓跟着,夫人不必担忧。此时前去宫门口约摸也来不及,不如咱们直接去积南巷,兴许姑娘在回府的路上了。”
两人随即转道去了积南巷,果真没等多久,门房就说老爷和太太回来了。
姜莳听到乔氏的声音,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踩着脚踏下了马车:“娘,您怎么来的?”
乔氏拉着她上下打量,见她脸色有些发白:“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怎么一头的汗?”
霍俞烬转头去看,姜莳原本干净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来,他心头一跳,将姜莳打横抱起,口中说道:“竹苓,去请曾大夫!”
竹苓连忙跳下马车,三两个起跳消失在巷口。
姜莳这才觉得小腹一阵阵地疼,她惊慌地揪住霍俞烬的领子:“明承……”
“别怕。”霍俞烬抱着她快步回了房,连乔氏都顾不上招呼。
乔氏没心思多想,也提起脚步跟了上去,唯有秋桂在她耳边提醒:“曾大夫是妇科圣手,莫非,姑娘她……”
姜莳觉得肚子实在太疼了,身下似乎也在慢慢流血,她心底的慌乱越来越重。
慌乱无助的她点开了能量面板,看着系统背包里的保胎药,眼睛一闭点了使用。
这个保胎丸确实有效,才吃进去一会儿,小腹的疼痛就减轻了,这时她才有功夫去安慰霍俞烬:“放心我没事了。”
“大夫来了!”
曾大夫背着药箱,几乎是被竹苓扛着用轻功飞过来的,脚沾了地他才拍着噗通乱跳的心缓解情绪。
他没缓多久,就伸手为姜莳把脉,刚一上手就皱着眉头问道:“太太可受了惊?”
见她点头,又问:“可有起跳?”
姜莳被严厉的目光看得心虚,老老实实地回答:“上马车时跳过。”
是齐玉珍拿着匕首刺过来时,霍俞烬拉她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地往后翻了一遍。
否则光凭霍俞烬拉她,是躲不掉那把匕首的。
“胡闹,胎还没坐稳呢你跳什么?前几日我就与你说不能跑不能跳,如今你这样恐怕有小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