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阵法和阵基，他拼着受伤也能搏一搏。
可柳芸急智啊，直接用本命灵剑云古做剑阵。
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高一个大境界也不敢硬抗云古。
柳芸脚踏彩色重莲，缓缓而落，仿佛身披七彩的霞光，神圣又绝美。
脚踏实地，百花飘零隐身，柳芸站在不远处凝望着剑阵里的许卿。
刚开始出现的时候，芝兰玉树，光芒万丈，仿佛自带BGM和滤镜的男人，此刻滤镜尽碎，落魄狼狈了很多，连发丝都变得凌乱不堪。
那眼神不够清明，带着很多复杂的情绪，看着柳芸走来，微微有些躲闪，可神色是倔强的。
柳芸啧了一声：“心魔？”
“打得好好的，你怎么还突然心魔发动了？”
“那你不要觉得胜之不武啊！”
“下次可不陪你玩了。”
许卿吸了口气，眼神微微有些涣散，下次，他恐怕会败得更快吧！
柳芸一脸疑惑：“奇了怪了，我和你，一句话没说过吧，也基本没什么交集。
”就是最初参加过几场对战局，但我们俩好像从来没遇上过。
“你为什么会对我充满了嫉妒愤恨？”
刚开始交手，柳芸就感觉到了，许卿出手带着很私人的憎恶感情。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终于能肯定了：“不至于，连你的心魔都是我？”
没有什么感人肺腑的暗恋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一种嫉妒，然后已经沉淀为恨了。
所以，打了一个月，没有胜利，许卿倒是将心魔诱发了。
因此，刚才会突然攻击力上升，还不知道防御，只知道冲。
看许卿的情况就知道，本命灵剑在云古的坚韧下应该有些受损。
但是，反而是这种受损，及时将许卿从心魔中拉了出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坏事，也是好事。
许卿轻笑了一声，盘腿坐了起来，表情痛苦的扭曲了一瞬，又恢复了平静：“嫉妒你的，可不只我一人，大宇宙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呢！”
两人到了坑底，远处的吃瓜众也不敢靠近，反而是个很好的说话地方。
他的心魔来势汹汹，那是因为压抑得久了。
加上柳芸又消失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心魔已经消散，万万没想到，只是彻底潜伏了而已。
再见柳芸，发现她依旧那么强，能越一个大境界对抗他这么一个天才，各种负面情绪就积累了起来。
打了一个月，隐隐还有要输的意思，许卿就再也压不住情绪了。
彻底将隐藏的心魔给引了出来。
按理说，以他现在的境界，心魔出来会很恐怖。
但是刚起了个头，就被柳芸给打下去了。
他付出的代价其实不少，本命灵剑几乎趋近于断的地步了，心神伤了七成。
但是，恢复的一丝清明被他抓住了，便逐渐清醒了过来。
竟然就这么脱离了心魔状态，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心魔来势汹汹，却还没来得及彻底爆发。
借住那丝清明，他突然就想通了，以至于逃出生天。
有些人的天赋逆天，那确实是人家的。
像柳芸这样的人，多少年有一个？
在这之前闻所未闻。
可他的天赋也是世间少有的，也被很多人嫉妒着，又何必去觊觎旁人的。
本命法宝可能夺，根骨都能移植，但唯独天赋，不可捉摸，又如何谋取？
想通这个，许卿整个人都平和下来。
原本蓄势待发，潜伏许久的心魔：……
打了个盹，就没它什么事儿了？
柳芸挑眉：“只是嫉妒天赋？”
许卿：“或许还有你的一切？”
“在旁人眼里，你的修途顺利得简直不像话。”
“或许你不知道，当初我走的首席那条路，其实并没有走完。”
柳芸眨了眨眼：“哦？”
不好意思说，其实没太关注。
因为在她看来，许卿跟她还不算一个时代的人。
许卿声名赫赫的时候，她才刚起步的，也不是没有输过，她的实力也并非一开始就能碾压众生。
也正是因为实力不足，她才会发展出用脑子战斗的技能。
谁能想到，这还是被逼出来的。
许卿：“因为你的出现，这条路走不下去了，这才给自己贴了个面，拜入圣剑门闭关。”
“你是散修，我以为，我们的路终将不同。”
“可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柳芸能达到那样的高度，即便是在圣剑门也总是听见关于她的事。
一上星网更不用说，完全屏蔽不了。
之后在宗门比试中，许卿不断输给旁人，不管是师父还是同门都告诉他，对手的技巧都是从柳芸那儿学来的。
那一瞬间，他觉得打败他的不是对手，而是柳芸。
想起当初匆匆进入山门的理由，也是有避其锋芒，不至于败在柳芸手下的意思。
谁也不知道许卿是抱着何等的心态去看柳芸的战斗视频，去研究她的战斗思维和打法。
可以说，就在许卿压抑的心魔要爆发之际，柳芸在名声最巅峰的时候被算计，消失在了大宇宙世界，能不能回来还很难说，心魔瞬间消散。
只有他以为，是真的消失了。
柳芸静静的听着许卿平静的话，内心是无语的。
嫉妒能力，可以自己努力。
可怨念老天给的天赋不够，那有什么办法弥补吗？
只会让自己钻进死胡同。
许卿突然说道：“你懂这些嫉妒你的人的心情吗？”
柳芸轻笑了一声，许卿读不懂这笑意。
就听声音飘过来：“懂，但是，没必要感同身受。”
“在小世界转世挣扎的时候，我也有很多不如人的地方，你觉得我能不能懂？”
许卿有些好奇：“那你是怎么想的，又怎么做的？”
在大宇宙世界，什么都是巅峰的人，在凡人世界还不如旁人，这落差不是更恐怖？
柳芸：“羡慕归羡慕，但是不至于嫉妒。”
“凡俗界有诗人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觉得在大宇宙世界也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何必以己之短跟别人的长处比呢？人外有人。”
说句凡尔赛的话，这些人只看到了她让人嫉妒的天赋，又怎么知道这些天赋背后代表着晋级的困难？
每一步需要的资源倍增，每一次的突破需要的契机更加苛刻……
行吧，说这些可能会觉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是他们有这样的天赋，也乐意面对这些困难。
柳芸也懒得解释，观许卿的样子，应该是度过危机了。
这人的心理问题又不归她负责。
他们又不熟：“我只想问一句，你来对付我，是你师父的意思，还是圣剑门门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