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神情中多了一丝兴奋:“放心吧,有风险,就不要冒风险。”
“一向是我的行事准则,何况,实力差距过大,冒风险很不值得。”
“而且,这里的修炼体系的层次太高,你以为那幻阵能撑多久?”
“我估计,一旦动手,幻阵会自己崩掉。”
“难得的机会,让我看看我忘记的以前吧!”
云古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跟着主人走准没错。
而外面,就在那个傅雯动手的时候,以柳芸为中心,水纹的方式扩散,整座森林全部开始枯萎。
一瞬间,方圆十里的所有生命之力被吸食而空,全部用来填补了运行中的阵法。
眼看生命力堪堪维持着阵法没有破损,但也摇摇欲坠时,妖族腹地的妖皇宫里有妖吐了一口老血,坐不住了,一道紫色的身影快若闪电,出了妖皇宫,踏云朝柳芸的方向而去。
此时,柳芸身陷幻境,是她自己不想出来的。
跟云古说好后,她就打算趁保护期还在,多见见人。若是能见到她的敌人就好了。
速度要快,万一幻阵支撑不住,她就看不到了。
于是乎,这一大半天,柳芸从好多人身边路过。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样子。
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会主动跟柳芸打招呼,柳芸回一个微笑和点头就行了。
她能看到很多人眼中熟悉的敬仰之色。
跟九洲九鼎的人的看云仙尊一样。
就比前世的粉丝们看她要含蓄一点。
剩下百分之一,属于那种不善言辞的,眼底的热切半点没少。
“啧,我这以前也是这世界的偶像不成?”柳芸很容易得出这个结论:“最开始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嫉妒我这么欢迎?”
像傅雯这样的,她还没碰见第二个。
就是那个圆脸姑娘,说话都是向着她的,离开时还对她抱歉的一笑。
云古:“不知道,我已经忘记了。”
“那时候我刚出生没多久,基本都在主人的丹田里温养,很少关注外面的事情。”
柳芸扶额,“这么受欢迎,敌人一般都藏得好,什么时候得罪的都不知道。”
“怪不得能有心算无心。”
“不会是什么无聊的迁怒的原因,造成我这样的悲剧吧!”
嫉妒她太受欢迎了,总想把她拉下马?
谁知道暗地里藏着什么牛鬼蛇神?
云古深以为然:“还真有可能,在我的记忆中,主人和那个敌人根本没什么交集。”
“突然对主人出手,我一直以为就是嫉妒主人,想将主人打落尘埃,后来觉得,可能还有其他隐藏的原因。”
柳芸点头:“那就更加奇怪了。”
一天过去大半,柳芸啥也没干,一直致力于在不同的人面前路过。
还感叹这幻阵真厉害。
虽然能将人最深的记忆引出来,却不是固定的剧本,而是随着她的反应,不断地自主发展。
如果真的沉浸式,真的很难发现这是自己的记忆。
分明就是完整的世界观,自己则是沧海一粟。
很难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身处幻境。
云古:……
说什么很难,为啥她从一开始就没陷入过?
一秒都没有。
看见远处有人正在杀妖兽,柳芸精神一震,悠然的从他附近经过。
那男人一剑灭了敌人,很是配合的回头露了个正脸。
“芸首席?”
柳芸微笑,点头,亏得都是认识她,她不一定全认识的情况,以至于没人觉得她的反应很奇怪。
看清楚这人,柳芸眼睛一亮,长得好啊!
这是她见过的,长得最精致的男人了。
完美的五官,芝兰玉树,人神共愤。
气质也很出众,这让“阅人无数”的柳芸都觉得有一分惊艳。
不过,男人而已,看过脸了,柳芸依旧不动声色的准备离开,还是找敌人重要。
还没走出两步,那人出现在她面前,神情微微错愕:“你这是……不认识我了?”
柳芸:……
猜对了,忘干净了。
不过,这张脸长得这么完美,她竟然有一丝熟悉感,难道真是熟人?
“说什么呢?保护期就这么一天,分秒必争。”
男人狐疑的看柳芸一眼,这话听起来好像没毛病。
但是,这陌生的眼神,总让他觉得哪里怪怪的?
“怎么?之前受伤还没好?”
“医圣说你误食了沧海果芯,虽然提升了悟性,可能也会忘记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你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柳芸:……
所以,她其实有理由扮演失去记忆的人?
不过,看这人隐忍伤心的样子,她要是承认,这人该不会伤心欲绝到吐血吧!
表明他有多不重要?
就在柳芸脑子疯狂转动,想着该怎么端水的时候,她注意到男人手中的剑。
那紫汪汪的一把剑,晶莹剔透,极为特殊,这不就是九洲内殿时,给云古做伪装的那个人的法宝?
所以,真是熟人?
柳芸盯着男人的脸多看了两眼,毕竟之前看不真切,原来长这样,果然是长得极好的。
不过,她仿佛记得这个人漏了一点口风,好像她会这么惨,跟他有一点点关系。
柳芸挑眉,意味深长:“你……”
话未出口,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小心”的惊呼,与此同时,一抹光芒穿体而过,也穿透了面前的男人,打在了他身后突然出现的妖兽身上。
可意外出现了。
保护期,本应该无事的,至少那个男人毫发无损。
但是,柳芸却突然感觉到一股痛,被玄光穿过的地方,喷涌出了血色。
柳芸看见男人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脸,身体一软,倒下时强行扭过身去,看见了一张长相具有侵略性的脸,也是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表情。
下一刻,周围的景色碎成渣渣,柳芸只感觉眼前一黑,意识深深的沉了下去。
玛德,保护期呢?时间还没到吧!
这到底是那个人的攻击,还是幻阵给的攻击?
柳芸恢复意识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好像真的受伤了,但是,现在又感觉不到身上有伤。
这是什么混乱的逻辑?
柳芸呼喊了两声阿启和云古,均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发现,她躺在一张竹制的床上,环视一周,地面和墙壁都是竹制的,摆设非常简单,只有一张竹桌和几把竹椅。
最里面有一张竹制的供桌,供桌上摆着一只紫色的香炉,里面插着一根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