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已经深入灵魂，如今要硬生生的拔掉，那痛苦可想而知。
柳芸眉头都没皱一下，专心致志的撬地板，挖稀土。
上千米的密室里，被柳芸挖了个遍，地面整体下降了一米还多。
“这么多稀土，啧啧，也不知道鲛人一族从哪儿来的，真不错，不错！”柳芸乐呵呵的想着。
毕竟家里植物系的多，大家都能分点，一起共享。
目前，就正中间还留下一个一立方的土桩子，上面还有一些藤蔓的根系。
藤蔓和鲛人都在历劫，痛苦和杂乱灵魂的惨叫越来越弱。
而龙凤那边已经接近尾声了。
龙凤虚影和五行阴阳的颜色越来越淡，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到最后，闪了闪就全部收进两颗蛋中。
柳芸站在门口，就看见凤池蛋越来越鲜活了，结束后，凤池用力跳出鱼眼的小坑，一滚，滚到龙凝旁边挨着才安静下来。
柳芸：……
很会嘛，完全想不起当年像小男生欺负喜欢女生，以此来吸引注意的纯情样子。
龙凝晃了晃，吐出一片……竹叶？
这才安静了下来。
虽然不是最开始那样像石头了，但比起凤池蛋的光鲜，还是暗淡了很多。
柳芸将两蛋塞进耳钉空间，泡进温灵泉水里。
喵喵眯默默朝更远的地方滚了滚。
看着地面上熟悉的竹叶，柳芸弯腰捡了起来。
竹叶瞬间亮起，手指上的竹叶戒指自动摊开，两片竹叶重合在了一起，这才重新回到柳芸手指间。
这次，柳芸没再实力暴涨，也没陷入昏迷。
但是仙识一探，发现里面多了一个可种植，能装活物的空间。
有很大的陆地，大概计算了一番，是地球陆地面积的十倍。
但是没有生物，静悄悄的，而且一片狼藉，仿佛遭遇过劫难的蛮荒之地。
还有一片海域，大概有地球海域的五倍大。
发现有零星几道移动的痕迹，正是身体超大的鲛人。
柳芸正想放两只出来问问情况，进来的门就被打开了。
尹洛，宫毓和奚绍沉默的看着陷下去的地面，这痕迹，怎么那么像刚挖的？
柳芸站在对面：“那长脖子的杀了吗？你们怎么进来了？”
禁飞，奚绍像只兔子一样跳到了柳芸这边，“当然杀了，居然还在外面守着我们。”
“一开始这里有结界，我们进不来，不过刚才结界消失了，我们就进来了。”
柳芸看了一眼地面，看来是之前捆住龙凝的阵法搞出来的事儿。
尹洛和宫毓就要优雅得多了，他们俩注意到在一旁痛苦翻腾的鲛人灵魂。
用分土诀制造了一条路走了过来。
因为稀土都被柳芸挖光了，只剩下最重要的那一立方，分土诀又能使用了。
不知道奚绍为何要那么跳着通过？
“这才是古鲛人吧！”宫毓好奇的说道。
柳芸看了一眼男主：“对了，你的异火，佛莲业火，好像对净化怨气效果特别好，你给他来点，烧怨气，别伤害灵魂。”
宫毓也没多问，抬手挥出一朵金莲，到鲛人面前就长大到十多米，一口将鲛人包裹在其中。
柳芸在金莲闭合之前将小火收了，只留下金莲在行动。
佛莲业火真不愧有一个佛字，相比之下，手段比小火更温柔。
虽然痛还是很痛的，但是怨气的清除没那么粗暴了。
而且也消融得干净。
对于柳芸遇见了什么，三人都没有问。
柳芸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实则在跟空间里的鲛人沟通。
原来，当初龙凝原本都被养好了，眼看就要破壳了，鲛人一族却遇见了灭顶之灾。
那阵法原本就是镇压和封印龙凝的。
龙凝为了将竹叶空间送出阵法，让鲛人一族躲进去，耗费了很大能量。
最后还要收回藏起来，就差不多耗尽了能量。
没有了鲛人一族在外面提供好东西，龙凝得不到补充，情况就越来越差。
一切的罪魁祸首自愿留下来扫清尾巴，最终与敌人同归于尽了，灵魂被养魂木保存了下来。
没死，或许并不是一种解脱。
日夜的煎熬，怨气不断蚕食着灵魂，也就是养魂木，让他还保存着一丝清醒。
然而，戒指空间本身是大难过后的残留，几乎没什么修炼资源。
鲛人一族带着族内的一切躲进去后，才发现戒指空间没有主人，是不会变好的。
而龙凝陷入沉睡，更无法沟通阵法内外。
鲛人一族在戒指内虽然没有了外敌，却也不好过。
资源很难繁殖，只能依靠鲛人一族无数年的积累过日子。
别说修炼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活着。
时间一长，实力会倒退，鲛人也会退化。
族人也不可避免的在减少。
时至今日，鲛人一族当年很多修为高的都使用了秘法陷入了沉睡。
留下实力低的，无法使用秘法，就只能活得十分艰难。
除开沉睡的高手，鲛人的数量只有逃进去的千分之一。
连食物都缺乏，几十万年下来，只会越来越难。
终于，他们等到了竹叶戒指的主人。
柳芸将外面的情形告知了他们，知道浩海龙城还在，一个个都非常惊喜。
没有沉睡的，大部分都是在戒指内新生的，只有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记忆，并没有亲身经历过。
可只要能出去，鲛人一族就会迎来新生。
浩海龙城在海底，那更好啊！
他们安静的在海底过日子，不让龙城再成为交易之地。
尹洛三人就看见柳芸醒来后，将那一立方的土桩一起挖走，才意识到，这地方还真是刚被挖得陷下去的。
四人一起出了禁地，就看见柳芸放出了好些人。
只不过，他们或许好久没尾巴变双腿了，突然有些不自在。
而且，除了沉睡醒来的，基本都是第一次见到传承记忆中的浩海龙城，撒欢的到处逛，走路的姿势千奇百怪。
奚绍张大了嘴巴：“原来，古鲛人并没有死绝，他们一直在禁地里？”
尹洛和宫毓对视一眼，他们一点都不意外。
尹洛淡笑：“当初虽然说浩海龙城消失了，鲛人一族灭族，但其实，人类得到的鲛人很少。”
宫毓点头：“便有不少人猜测，其实大部分鲛人都逃了，躲在人类不知道的地方生活。”
“可浩海秘境这么大，纵然几十万年进了无数人，也再没有发现过鲛人。”
尹洛：“现在既然重新出来，真得好好约束一下，别下次浩海秘境开启，又被人发现了。”
一脸欣喜，没有离开的鲛人族长冲柳芸行了个礼：“确实如此，鲛人一族也该重新规划生活了。”
从尹洛开始，四人都对自己的道发了誓，不外传鲛人和浩海龙城的消息。
并且自愿用誓言给自己这段记忆上了一道锁，即便有人搜魂，宁愿自毁也不能查看。
四人也得到了鲛人族长的一些馈赠。
比如更加高级古老的鲛人鳞手链啊，一些高级的鲛人泪啊！
都是鲛人一族的特产。
不过，鲛人一族现在太穷了，也实在给不起太好的东西。
倒是给了四人一次性的令牌，可以离开浩海秘境。
浩海龙城百废待兴，柳芸四人就没有多停留。
临走，柳芸还被鲛人族长塞了一块令牌，是随时可以传送到浩海龙城的那种。
鲛人族长对龙凝很是关心：“将来有机会，可要带龙神回来看看，到时候浩海龙城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龙神缺什么，也可以过来寻……我们永远欢迎你和龙神。”
柳芸笑着点点头，和小伙伴一起捏碎了一次性传送令牌，果断的回到了小蛟的洞穴。
柳芸好奇：“所以，美人湖其实是浩海秘境的入口吗？”
宫毓点头：“还真是……原来师父是在浩海秘境发现了浩海龙城，这才受伤的。”
柳芸纳闷：“我甚至都还以为，宫毓你的师父就是那个男鲛喜欢的人呢！”
宫毓一愣，突然笑了：“绝不可能。”
尹洛淡淡的说道：“鲛人喜欢的是一名男修，这是确定无疑的，宫毓的师父，是女修。”
“哦……”柳芸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