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这么一位母亲，柳芸心情是复杂的，不算太好。
阿启突然问道：“刚开始，宿主是不是想激她去跟第一家主拼命？”
“最好是同归于尽？”
柳芸轻轻嗯了一声：“她全身带着仇恨，不是对杀了她儿子的人，是对魔族。”
“儿子死了，她独活的欲望不是很强烈。”
“如果有同归于尽，报复的机会，她一定会去的。”
“我都准备给大长老发消息，让他帮忙制造机会了。”
结果，她却给了那妇人生的希望。
接过玉魂石的那一刻，妇人对生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她会好好活下去。
阿启纠结：“第一家主怎么想的？”
“把儿子变成了魔族，却没有动夫人？就不怕暴露吗？”
柳芸一剑一个冲上来的，小火入体，发现这些低等魔族的灵魂都彻底失智了，没法再留存下来。
“拿捏住了儿子，还拿捏不住当娘的？”
“倒是这些低等魔族，连灵魂都被污染了，即便有功德，也会将灵魂消融，撑不到轮回。”
检查后，只能让小火将灵魂彻底吞噬，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为了不透露风声，让第一家族有机会逃走。
大长老召集的都是各家精英高手，数量可能不多，但是战斗力强悍。
仅仅对付第一家族还是不难的。
第一家族的驻地很快就被杀透了，柳芸也跟着来到了偌大的地下洞窟。
一路上都是魔纹，祭坛复杂又玄妙，给人一种压抑感，而且，空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不是刚刚杀的魔族，而是祭坛多年积累的。
“阿弥陀佛！”大长老等人也过来了，看见情况都沉默了。
很明显，祭坛不仅仅是他们的逃生路，平日里也在用鲜血和生魂祭祀。
都是魔族的常规操作。
不过，这么大型的祭坛还是很少见的。
要在外面，失踪太多人的地方，很快就会被附近的修士注意到，并且层层上报。
只有大家族，反而更好隐藏。
柳芸点了点头：“难怪……我说第一轮结束后这么久，第一家族为什么没有逃，还抱着侥幸的心理。”
“敢情，就是这么一个祭坛要祭养到这一步也不容易啊！”
尹洛点头：“他们甚至都不能启动着，不然会被联盟或其他高手发现的。”
“需要的材料多而复杂，即便准备好，放置也需要时间，再加上启动……”
柳芸：“传送的那边是魔族的话，就不能提前放好材料的，会暴露那边的据点。”
“以第一家族的身份地位，恐怕那边的据点也会有魔族。”
奚绍啧啧了一声：“可惜，眼见修士杀了进来，在这等着传送的魔就破坏了传送阵法，不然顺藤摸瓜……”
柳芸微微一笑：“你怎么就知道这些人逃过去，是逃生路？还是羊入虎口？”
奚绍惊讶：“不……不会吧，第一家主折腾了这么久，还是魔族的祭品？”
“为了啥呢？”
其他人纷纷表示，看不懂。
柳芸：“我只是提出一个可能，不一定是。”
最先冲进来的人走到大长老面前，懊恼的说道：“还是跑掉几个，但是不多，其他都杀在这里了。”
能在这里等着被传送的，都是第一家族的精英和核心人员。
大长老：“无妨，即便是我们出其不意，也有人还在外面历练，跑这几个，只怕还没有外面遗留的多。”
二长老：“但是，那些人必然不敢再利用家族的名头在外行走。”
“待会儿就在九洲灵坛上发表声明，说明情况……”
第一家族就此成为历史，外面的第一家族宗门子弟但凡聪明点，都不敢暴露身份。
需要夹着尾巴做人。
看得出来，第一家族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了魔族，就会躲躲藏藏的，心惊胆战的过着日子。
分散开来的危害性已经降到最低了。
外面也一直在除魔，只要暴露，说不定就被除了。
大长老走上祭坛，闭眼感受了一会儿：“二长老负责后续事宜，老衲过去看看。”
“阵法毁得匆忙，空间之力还有残留，虽然有偏差，但足以找到对方的据点。”
二长老皱眉：“大长老一人……只怕会被魔族围攻，还是多带一些人吧！”
大长老摇头：“不妥，老衲一人，随去随走，都是自己开辟空间。”
“多带了人，反而不便。”
“这……”一众人还是很担心大长老的。
大长老却看向了柳芸，说实话，云仙尊现在境界还不算高。却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总觉得只要有柳芸在，短时间内，八洲就不会出问题。
他可以前往一探。
如果没有柳芸，他断然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断线的风筝，捡不捡其实关系不大。
柳芸还在打量阵法，突然感觉很多视线落到身上，奇怪的东瞅瞅西瞧瞧：“欸？都看我做什么？”
尹洛代表大家问道：“关于大长老要去那边的空间看看，你有没有想说的？”
柳芸眨了眨眼，“啊？没什么想说的。”
“魔族但凡聪明点，第一家族连接的都不会是什么重要之地，更不用说魔族总部了。”
“这么长时间，对面应该发现问题撤了吧！”
除非全是低等魔族，不懂思考，否则，哪个傻子还在原地等死呢！
尹洛点头：“确实，第一家族身出八洲高层，距离联盟挺近了，虽然这么多年平安无事，可暴露的风险很大。”
“这种逃生之路的出口若放在重要之地，岂不是等着被人一锅端。”
“大长老此行应该不难，希望大长老会有些收获。”
原本满满的担心在听到这话后都散了，仔细想想，是这么个理。
大长老点头，仙识探出，很快消失在祭坛上。
二长老吸了口气，淡定的指挥众人收拾后续。
第一家族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就算第一家主的空间和库房不能动，其他也能捞到不少。
比如那些长老，内门弟子等等……
这一晚上，第一家族彻底覆灭。
等天蒙蒙亮时，柳芸才光顾被几经洗劫的家主夫人所住的山峰院落。
“这么大的地方……啧啧……”柳芸忧郁，她也不知道夫人到底住哪儿。
每个院子基本都有假山，院景。
就档次来说，有些也是差不多的。
只有看一看生活痕迹了……
一道御剑之光发来，尹洛打量着院子：“已经被很多人搜过了。”
柳芸叹气：“是啊！”
痕迹都被破坏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