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孟君一愣：“这是我的因果，没法停。”
“而且，之前的召唤……是上界之人投放灵宠海神时的设定，我还没醒，自然没法阻止。”
“不是我召唤的，却是以我的名义。”
柳芸意味深长：“所以，这些海兽认的是你这个海神，并不是上界之人啊！”
黎孟君想了想，感觉确实也没毛病，就点头了，“好像是。”
柳芸笑了：“你答应了上界势力什么？在特定的时间发动兽潮，尽可能对人类修士发动杀戮和打击？”
黎孟君：“大概就这意思吧！”
柳芸满意的点头：“那不是挺好的吗？”
“履行诺言，照常发动兽潮就好了。”
“但是兽潮怎么打，以什么方式跟人类战斗，还不是你说了算？”
黎孟君瞪圆了眼睛：“打假的仗？”
还可以这样子玩啊？
人类修士的心眼儿果然很多。
柳芸摇头：“哪能呢？假的有什么好玩的，当然要真打啊！”
“将来的九洲大陆还不知道要遭遇什么，自身的整体战力也非常重要。”
“不管是人修还是妖修，都是大陆的一份子。”
“贡献一点力量不是挺好的嘛！”
黎孟君愣了愣：“你想让人类和妖修互为对手？那现在就挺好的啊！”
柳芸眼神怪异：“二师兄真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黎孟君不以为然：“妖修可比人类更加注重优胜劣汰，而且，海里的妖修有人类无法想象的数量，兽潮，本身也是优胜劣汰的一种方式。”
柳芸扶额：“就是因为海兽数量多啊，就算作为对手，也用不着这么去送菜。”
“到时候开天有需要，实力不够，数量来凑，岂不是更加有意义？”
“优胜劣汰是没错，好歹让淘汰者也贡献一丝力量吗？”
黎孟君诧异：“真的有用？”
柳芸眨眼：“不知道，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现在的兽潮，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去牺牲。”
“用另外一种方式去练手，说不定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凡俗界有句话，蚁多还能咬死象呢，或许一两百的黄字境对上界修士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那百万，千万，上亿呢？直接自爆能不能伤到一个瑶光境？”
“就算这也不能，拖延时间也不成？”
黎孟君眼睛都瞪圆了，亿万？那密密麻麻的……光是想都起鸡皮疙瘩。
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兽潮送菜是十分浪费的事。
柳芸仔细掰扯：“实力低没关系，这不是还有阵法吗？”
“二师兄的阵法超越了九洲大陆很多。”
“死都不怕，用命去组成的阵法， 亿万黄字境组成一个杀阵，能不能弄死一个瑶光境，或者更高？”
黎孟君端着茶的手抖了抖。
眼睛瞪得，柳芸都担心他脱臼。
柳芸循循善诱，“海兽有组织有纪律，特别的听话，想要组成阵法真的不难。”
“用上界的杀阵，我就不信破不了上界修士的防。”
“但人类修士就很难搞特别复杂的阵法了，人越多，心越不容易齐，稍微有点差池，未伤敌，先伤己。”
“二师兄是海神的话，很多阵法只需要指挥的兽懂就成。”
这是之前看见海兽排列极为整齐时，一闪而过的念头。
黎孟君一阵恍惚，这样子……确实不应该浪费。
“我是能控制兽潮，可你……并不能控制人修吧！”
“何况，双方只是练兵，牺牲的确能减少，但是……对你们人类来说，难道不是减少了修炼资源的获取？”
“这么大的利益，你能做主？”
柳芸轻笑：“茫茫大海，里面有多少修炼资源？”
黎孟君眨了眨眼：“额……”
很多，多不胜数。
柳芸眼睛忒亮：“所以啊，有海里的资源做交换，人类修士又为什么一定要杀海兽？”
“我是不能做人修的主，但是……高阶海兽都能口吐人言，就不能谈判吗？”
“找一个折中点，既能得到修炼资源，还能提升实力，这场兽潮也会打得很激烈……何乐而不为？”
黎孟君无语：“那对妖修来说，有什么好处？”
柳芸扶额：“傻啊，未化形的妖修不擅长炼丹炼器，不就可以让人类修士给你们提供？”
“大家练好兵，做好储备，等有需要的时候，一致对外不香吗？”
“就算不能成功，好歹也尽全力了不是？”
黎孟君：……
这师妹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之前还没想法，现在竟然已经想得这么仔细了？
这不是还没有开天的准备吗？
听起来……这准备得还不够多？
好不容易说服了黎孟君，柳芸还拷贝了一份黎孟君对阵法的理解和领悟，乐滋滋的骑着巨鲸……缩小版回了万象岛。
至于林茵茵和谢衍，放在礁石上晒人干。
自从伪天道偷袭不成反被打，连上界之人都遭了殃，这对男女主的任务进度就奔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剩下百分之五，可能跟两人还活着有关。
柳芸已经不在意了，任由林茵茵和谢衍自生自灭。
就看剩下的气运还能不能护着他们活下来？
要是真活下来了，最后的气运也消耗殆尽了，或许用不着下次见面就是他们的死期。
要是就这么嗝屁了，任务瞬间百分之百。
怎么都不亏的。
没有了气运和伪天道的保护，柳芸非常好奇两人的感情，是就此破裂呢？
还是继续情比金坚？
所以，没有直接取两人的命，她还想看好戏。
另外，也不想让时间回溯这种法术“看”到她。
摁死谢衍和林茵茵的锅，她可不背。
可以留点给天虎圣主那大徒弟反派发泄。
阿启还有些疑惑：“这对气运没了，天虎圣主还会那么偏向他们吗？”
柳芸淡定：“不知道啊，所以，让他们暂时活着，还能验证很多事情。”
“大事要紧，天虎和景凰不能内耗。”
所以，她不能成为杀死林茵茵和谢衍的直接凶手。
当柳芸坐着变小的巨鲸出结界时，海兽们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没有黎孟君的吩咐，也摄于巨鲸天宇境大圆满的实力。
巨鲸的实力原本就趋近于天宇境大圆满，经历了雷劫的洗礼后，还吞了那只被月轮砍下来的手臂。
据黎孟君确认，那至少是瑶光境后期的修士手臂，对巨鲸来说大补。
妖修万年都难涨的修为，蹭的一下跳了一次。
还有，那只手臂的手腕上有储物灵器。
柳芸查看了一番，也得到一些消息，然后将丹药灵草都给了黎孟君。
到底是上界的东西，可储物灵器的主人实力不高，能被派来守九洲大陆的人，身份也有限，好东西屈指可数。
对黎孟君的伤势帮助不大，聊胜于无。
原本觉得今天的海兽特别暴躁的修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柳芸被一头海兽驮着，优哉游哉的回来。
觉得景凰圣女继之前的冰封大招后，似乎又解锁了什么奇怪的技能。
不少人疑惑，景凰圣女这是……教他们杀妖兽，不如收了当妖宠？
“嗯，这招挺好的，让海兽自己打自己去。”
“将敌人拉到自己阵营？”
“这……要怎么做？”
“好像有点难啊！”
“天宇境的妖宠？呵呵，一般人能有办法？”
“哥们，眼光不要那么高，你自己都才地字境，就想要天宇境的宠？”
“看清自己比较重要，靠实力做事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