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柠”沉默了良久：“未必能成。”
“太嫩太弱小了，连我都不是伪天道的对手，到时候他或许根本没机会替代。”
柳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伪天道正盛，原天道已经迟暮。
就算拼命也不一定能同归于尽，反而会加速原天道的灭亡，让伪天道快速蚕食整个大陆。
如今天道的很多计划都是不得已的布局，胜利的希望渺茫。
“顾柠”看着柳芸：“说完我的事，再说说你吧！”
“你……似乎不在我的规则之内。”
“我完全看不透你。”
这就很意外了，还有身为天道看不透的生灵？
柳芸微笑：“我就不能是在伪天道的规则之内？”
“顾柠”无语：“那你还有平安成长到现在的时候？”
“你可没少对付大气运者，也不会改变顾初景的命运了。”
“就是挺奇怪的，明明不在我规则之内，但是，你又不完全是外人，所以引不起我和伪天道的排斥。”
若非柳芸的情况这般奇怪，它又怎么会跟她谈这么多？
柳芸摊手：“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什么情况！”
“或许你可以想想，一百多年前，我在景凰长大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顾柠”仿佛定格了，双眸空洞的呆滞着。
柳芸看着水池中的涟漪越来越大。
过了好一会儿，“顾柠”好似想起了什么，眼神复杂的看着柳芸。
柳芸一脸好奇：“想到什么了？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顾柠”幽幽的说道：“曾经，九洲大陆和上界势力是有联系的，特别是五大圣地，都有自己的上峰。”
柳芸点头：“这我知道，很多历史都有记载。”
“那时候飞升还很容易，五大圣地都有仙器作为镇宗之宝，以此来维持九洲大陆的秩序。”
“后来，突然就失联了，仙器也不知所踪……”
“现在看来，所谓的失联，就是上界单方面的针对，九洲大陆被困了吧！”
“顾柠”点头：“可是，一百多年前，在你出现在景凰的时间点里，困锁这方世界的力量曾经出现过一次波动。”
“那时候我正有些迷糊，只能初步感应到。”
“也就是那次波动，让我将这个秘境彻底完善了，也成功避开了伪天道。”
“与此同时，也彻底让顾初景离开了伪天道的视线。”
“虽然，那时候的顾初景可能被伪天道发现了什么，并且安排了一些后续，可就是那次，让顾初景的命运有了更多的自主意识和改变。”
所谓的被安排了一些后续，不会就是剧情中，顾初景原本凄惨的结局吧！
柳芸挠头，不是，难道她连这身体都不是九洲大陆出生的？
只是在这方天地长大，就能强行得到天道的认可？不会排斥？
背后又是多强大一股力量在操控？
“你觉得我是那时候出现的？还给了顾初景不少契机？”
“顾柠”：“除了那次，无法解释。”
柳芸不解：“那你迷糊着，伪天道也迷糊着吗？伪天道和上界势力能没发现什么情况？”
“顾柠”意味深长：“我试探过，伪天道也确实不清楚，一瞬间的波动，上界之人根本没注意。”
“你若不特意提及，我都忘了。”
“顾柠”伸手一翻，掌心突然出现一片修长的竹叶。
看似普通平常，可叶片纹路却蕴含着丝丝不一样的道韵，时不时闪过点点流光溢彩，显得很不平凡。
“那次波动让我发现了这个，这不是九洲大陆的东西。”
“这让我一直觉得，那次波动，应该是有什么进入了九洲大陆，但是对方隐藏得太好，我和强大的敌人都没能发现……”
“砰”，手上的酒杯重重的磕在桌上。
柳芸看见竹叶的一刹那，脑子里犹如惊雷，瞬间炸开了。
灵识顿时有些模糊，连“顾柠”说的话都显得越来越远，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转变。
“顾柠”话音未落，就惊讶的看见手中的竹叶自己飘了起来，飞快的卷成竹叶状的戒指，缠上了柳芸左手的无名指，吞吐着光芒。
下一刻，以柳芸为中心，出现了一个漩涡，将周围的灵气犹如巨鲸吸水一样纳入体内。
“顾柠”脸色瞬间绿了，差点爆粗口，挥手直接将柳芸扔出了秘境。
这秘境的灵气是他花了无数年才一点点偷渡积攒起来的。
已经经历了多少万年的沉淀，好几波大气运者都没能碰触。
自然是留给顾初景的。
要被柳芸这么吸了，顾初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突破九洲大陆的上限。
一时之间，“顾柠”也顾不上柳芸来历是不是特殊，又是不是契机了，下意识的将人扔了出去。
吸纳灵气的漩涡一顿，滞带了起来。
没办法，柳芸出现在山体中，周围的灵气瞬间空了，根本不够吸的。
柳芸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但是还知道“顾柠”将她扔出了秘境，她才是想爆粗口的那个吧！
用尽最后一丝清醒，柳芸捏碎了一直握在手里的传送贝壳。
下一瞬，柳芸出现在了圣母树身边，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
就在柳芸消失的那一刻，“顾柠”一脸茫然的出现，停顿了半晌才离开。
它居然又不知道柳芸去哪儿了？
身为天道，它居然发现不了柳芸的踪迹。
奇怪了，即便是进入生命空间也有迹可循，它能感应到，柳芸还在这个世界，可九洲大陆还有这样的，让它都无法涉及的地方吗？
柳芸突然出现，圣母树立刻发现她的情况不对劲。
那是连头发丝都透着一个信息，“饿”，需要能量，需要灵气，要很多很多。
阿启几乎是瞬间从球形空间里将灵石放了出来，在柳芸身边堆成一圈灵石山。
亮晶晶的灵石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光芒，特别漂亮，吸引了附近少男少女的注意。
有人好奇的过来捡了一颗，稀奇的看着。
地上冒出一根银色的树根，直接将灵石抢了扔回去。
这颗灵石还没落地，柳芸身边的漩涡再次出现了，一吞一吐就将周围的灵气吸得干干净净。
那颗灵石还在空中，就变成了粉末飘散。
有点惨烈的状况吓着了圣母树的孩子们，纷纷散开跑远，不敢再靠近。
本以为能撑一阵的阿启惊呆了，连忙一批一批的拿灵石，都是瞬吸光。
吸取的速度不仅没有慢，反而更快了。
就见柳芸的境界，从天洪境初期，直接暴涨到大圆满。
然后迈到天宙境，持续往上飙升。
阿启很快就将古泽瑶给的矿脉提成和锁灵塔收益给拿完了。
没办法，只能拿存在生命空间里的灵脉。
晋级这么关键的时候灵气断供？
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