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很低很低的呢喃，右安却没有听清楚池小鱼口中说的是什么，怀中的池小鱼紧紧地抱着自己死活不松开，整个人好像魔怔了一样，抱着他胡言乱语起来。
“你等等我，等等我！”
“为什么要抛下我！”
右安定在原地原本垂在两侧的双手，缓慢上移在几乎接近池小鱼的后背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附了上去。
他为什么去而折返，自己心里很清楚。
他只是要她亲口告诉自己，那些在车里说过的话是不是真的。
他不相信，这是池小鱼的本意。
这个女人对他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从几年前第一次右安看见池小鱼，她看着自己时眼里透着的炙热，让他疑惑，甚至让他有些不忍。
到后来他的健忘症越来越厉害，明明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他都能忘记。
可是他的脑海里那张苍白的脸藏在他记忆里的某个角落，一直未曾忘记，直到一个月前再见池小鱼，他竟然一下子认出了她。
相比几年前病态的样子，现在的她犹如一个正常人一样，丝毫看不出异常。
可池小鱼再一次认错他的时候，林渊竟然心里有一丝苦涩。
她还是没能忘记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岁月更替，容颜渐老，池小鱼对那个男人的爱竟从未停歇。
这让右安不禁有些羡慕那个死去的男人，连着对池小鱼的好奇和怜惜又多了一份。
所以即使她故意污蔑自己，让他做社会劳动，换做平常的右安，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处于这样的被动境地，可是那天也不知怎的。
心甘情愿地上了她的当。
一如现在，右安明明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他还是甘之如饴。
甚至忘了自己折返的目的。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我在！”
右安抚着池小鱼颤抖的后背，试图让哭得几乎晕厥的池小鱼冷静下来，林渊强行把她从怀里拉开，待看到她涣散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她这是犯病了！
右安曾经在医院见过很多精神状态有问题的病人，他们往往在一时失控大闹一场之后，就会变得格外安静，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安静的坐在某处，双眼涣散嘴里说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呓语。
往往这样一阵之后，病情就会更加严重，甚至再也控制不住。
“你的药在哪儿？”
右安突然打横抱起池小鱼往她车的方向走，可池小鱼已经双眼发直根本就听不见右安的话，双眼迷离地看着右安笑，恍若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幻境。
右安把池小鱼放在后座躺着， 半个身子探到前座找药，翻开副驾驶的柜子，大大小小的各种药瓶子竟然装满了整个柜子，右安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心疼。
这些年她就是靠这些药物在支撑着吧！
右安不知道哪个药是池小鱼要吃的，回头看躺在后座上的池小鱼已经看着车顶在傻乎乎的笑，索性放弃了询问，一个个瓶子看。
好在他也是常年浸在药罐子里的人，对一些基本的镇定类的药物，他还是认识的。
右安选了两瓶写着镇定和止痛的药，又翻到一瓶矿泉水，把池小鱼半个身子挪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把药塞进池小鱼的嘴里，然后试图往她嘴里灌水。
可是根本就灌不进去，即使掐着下巴，水一小半滑进了喉咙一大半还是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打湿了胸前的衣服。
那颗药还是粘在池小鱼的上颚处根本没有吞进去。
眼看着池小鱼已经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样子，右安情急之下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
然后低下头，虎口处掐着池小鱼的下巴迫使她张嘴，把嘴里的水渡了进去。
右安用舌头从池小鱼上颚处卷过那粒药，强行抵到池小鱼舌根处，一用力池小鱼不自觉地卷起了舌头，那粒药也顺着喉咙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