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官并没有说话陈然从上衣兜掏出一张纸,然后用钢笔在上面写着什么。“如果你感兴趣,今天晚上六点,额大概酉时,紫菱轩五楼,天福间,我们有个庆功宴,你可以来。”然后他把那张纸条交给了上官。“我猜你应该会来,衣服不用穿多好,但是请露出你本来的样子证明你的诚意,反正你应该和宁昔挺熟的,她今晚也会到场,你也不用担心太尴尬。”
陈然向上官摆了摆手后就上车走了,上官看着手里的那张纸条,写的是宴席时间和地点,她将纸片放进荷包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墨绿宝碟,“岚檬,我觉得我找到合适人选了,这几日速来长春。”晃动一下发送。没多久那宝碟震动了一下。
上面只有二字回复“明白。”
看到回复后她久违的取下了手串前往宗主院。安怀玉正在教幕忆江怎么焚香,但是幕忆江怎样都弄不好,搞的安怀玉很是恼火,她突然看到自家闺蜜居然开始用真面示人很是惊讶。
“你受刺激了?”
“没有。”
幕忆江也抬起了脑袋,“上官姐姐,你真好看呀。”此时的幕忆江正像一个痴汉一样看着上官,双手还在不停揉搓。
“是吗,那我和你师傅谁更好。”上官一脸谄笑的看着幕忆江“呃。。。都比我好看。”“忆江妹妹年岁正芳,哪会比我和你师傅这种老女人难看,我和你师傅还有点事,你去院里池塘喂喂鱼吧。”
“好啊好啊。”幕忆江迅速起身,窜的一下就逃出了屋子。
看到幕忆江逃出来屋子,安怀玉也是摇了摇头“这孩子学武都是一把好手,但是让她静下心来学字学文真的是比杀了她还难受,找我有什么事?还把玉串摘了。”
“怀柔要被宁皇嫁给金人了。”
“然后呢,你要去抢?”
“我怎么抢,一换一还差不多,可以让陈然去抢。”
“陈然?你让他带几百号人去和金人抢人,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你又不是没看到他那几百号人凝聚力,爆发的战斗力是不可想象的,而且今天我还跟他去他那些工厂看过了,那些新式步枪,火炮,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能挡住十万之军。”
安怀玉给上官推去一杯茶,自己则是继续折腾那燃香“就算他能和金人打一遭,你觉得他会派人?他图啥啊,图怀柔长得好看还是图皇家关系?”
“怀柔的想法是和陈然一样的,而且这么多年她培养了那么多人,每一个都可以成为陈然的助力。”
“想法一样?怀柔可不想取消帝制,她是稍微看的开一点而已,她还想学武帝那样女人当皇帝呢。”
“但陈然又不知道怀柔想当皇帝,信息又不透明,我只会告诉他我想告诉他的内容。”
“所以你把佛珠摘了?”
“嗯,交易终是需要一点诚意在里面的。”
“要是他还是不愿意怎么办。”
“那只能一换一了,怀柔比我用处大多了,反正我活着也像只被豢养的孔雀,还不如跟着金人去草原呢,也算见见世面了。”
“我会尽全力救你的。”
“谢谢。”
“你又打算怎么和陈然面谈了。”
上官把那张小纸条给了安怀玉,“陈然他们今天晚上会开个庆功宴,他邀请我一起去,我会找宴上或者结束后找时机和他谈。你去吗?”
安怀玉摇了摇头,“我在外面等你。”
“好。”上官起身走向里屋,“你来帮我打扮一下。”“嗯。”
另一边的陈然去王奔山那里带出了王宁昔,“今天晚上有个宴会,你作为书记夫人肯定也是要一起参加的,你穿素色衣服虽然很好看很仙,但是聚会还是要穿点华丽一点的衣服的,走走走我带你去做衣服。”
王宁昔推辞着说不要,她说她有好看的衣服,陈然说好看归好看,但是不够华丽,让你爷们给你整件既好看又华丽的,在陈然骗带哄的攻势下王宁昔还是没招架住,跟着陈然去了他的服装厂,把王宁昔送进里屋测量身材的时候陈然还特意叮嘱那裁缝妇人要再给她找件内衣,量衣服是假,陈然早就在隐剑宗找到了王宁昔的身材数据,早就托人做了一件长裙礼服。还有上次做的成品高跟鞋也给她找一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穿礼服长裙怎么能没有高跟鞋衬托了,陈然也带来了在安德森那儿买的铂金蓝宝石项链和银质镶钻手链,这两样东西就能换一台机床了,女人的东西还真是贵。
而里屋的王宁昔也是奇怪,量好尺寸没有一会儿那妇人就把裙子拿来了,而且为什么换衣服还要取裹胸布,那妇人还拿了软尺量胸,羞死人。
那妇人量完胸并没有第一时间找现衣而是跑出来和陈然汇报。
“夫人的下胸围是75公分,胸围差是21公分,书记真是有福了。”
75公分!我曹,深藏不露啊,平时看着没这么大啊,怪不得摸着是硬硬的,原来是缠了布,不觉得胸闷吗?
陈然咳嗽两声“好,尽快做出来。”
“书记,光做内衣半刻钟就能完成,但是要弄浮花的话需要久一点。”
“不用那么花哨,纯白的就行。”
“领命。”
不知道王宁昔换上自己给她准备的晚礼裙是怎样一副模样,真是等死人啊。
王宁昔看着妇人手中的礼裙“这。。这。。这怎么穿啊。”
那是一件中颈半袖的米色长裙,裙身由原色线绣出各类短结与花朵,衣袖则是采用的重叠凋浮设计,腰部位置为束腰结构,上面还有一条长长的蓝色缎带作为装饰,裙摆是筒式,裙花无数,肩上还有黑色烫金花纹的披肩,胸口有紫色斜向绶带作为表衬,衬托立体感。总体而言这件礼服朴素但不缺优雅,华丽但不觉雍容,很符合王宁昔的气质。
“书记说了,这是一体式结构,需要先解开衣服后面纽扣和绳索,然后从脚上套进去。”
“那麻烦帮我穿一下吧。”此时的王宁昔正一丝不挂的站在试衣台上,周边几个妇人一个人拿鞋一个人拿缎带和披肩一个人拿衣服,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还怪不好意思的。
“夫人先别急,要先试里衣。”说罢她拿来了刚做好的白色内衣和紫色三角裤,为什么是紫色,因为陈然说紫色很有韵味。
看到那两件衣服王宁昔又脸红了“这是什么东西?这能穿在身上吗?”
“书记说了,这内衣虽然看着不雅,但是对我们女人的身体很有好处,而且夫人的规模可观,穿上后还能防止日后下垂。这里裤也是凸显身姿的好物,比亵裤好多了。”
“这是远。。。陈然的意思吗?”
“是的,夫人。”
“那穿上吧。。。”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半钟头,都快五点了,怎么还没搞好。正当陈然想着,王宁昔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身米色礼裙,搭配上黑色高跟鞋映得她本就优美的小腿更加迷人,胸前也是越发挺拔,想来应该是接受了内衣,此时的王宁昔不像是一个练武的镖行女侠,更像是一名来自21世纪的贵妇人,就是她还没习惯高跟鞋,需要有人扶着走。
陈然也是走了过去,从那妇人手中接过了王宁昔的手“陈夫人今天可真是美丽动人,让在下目不能侧啊。”
“一天到晚口花花,先牵着我走两步,你怎么一天到晚想这些折磨人的东西。”
“先别急。”陈然拿出了那根银质镶钻的手链带到她的手上,为什么不戴项链,因为陈然不够高,王宁昔本就比陈然高一点,现在再加上中跟鞋,他更加够不到了,只能待会儿上车坐着了给她戴。
王宁昔也看着那根手链,“真漂亮。”
嗯,看样子很喜欢,“你满意就行,咱们走吧。”
“嗯。”
带着王宁昔走了几圈她就慢慢适应了,不愧是练武的人,平衡性是好啊,告别了服装厂众人陈然便领着王宁昔上了车。一上车陈然就对着王宁昔说“把背扭过来。”
“干嘛?”
“扭过来嘛。”
王宁昔也没再多问,直接扭过身子背对陈然,陈然理了理她颈后的头发,那直挺洁白的后颈直接展现在了陈然眼前,靠近了还能闻到一点淡淡的香味,这妹子真的全身都是宝藏啊。陈然掏出了那根项链系在她的脖子上。
王宁昔也托起了那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真是好看啊。”
“那也没你好看。”陈然抱着王宁昔亲了她脸一口。
王宁昔也没反抗只是淡淡的说“都是你在送我东西,从最开始的梳子,到那首诗,子弹,现在的衣服和这项链手串,我都没送你东西。”
“你怎么没送我东西,那把吉他不算吗?”
王宁昔转过身体来捏着陈然的手“就那一件。”
“一件也算啊,礼轻情意重,而且我在追求你呀,男人追求女人不就是要送点东西的吗?”
“但是你已经追求到我了啊。”
“既然追求到了就让夫君来亲一口。”
王宁昔轻轻的推着陈然,表现得很是抗拒一样“别,你的司机还在呢。”
“他没事儿,他听不见的。李生!你看他没回应,他听不见。”
“哦,就只能亲一下,一下哦,没多的了。”
“好。”王宁昔说的一下又让陈然变成了激吻,那只大手又开始乱摸,她的眼神也逐渐迷离了起来,身体也开始扭动起来,手也止不住的想感受陈然,她开始呼着粗气了,心里越发期待洞房那天,王宁昔此时阻止了陈然,不让继续下去走路都别扭了,新的内衣第一天就弄脏了,这人真是个败家子。
目的地到了,王宁昔掏出手帕给陈然擦去他脸上和唇上的胭脂,二人一起牵手下了车,此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也靠了过来,一名女性从车上走了下来,车夫赶忙拿根小板凳给她垫脚。
“这刘姨还是有点排面的。”
那女性走到陈然面前,那女性脸戴面纱,看不清嘴鼻,只留出一双如同狐狸眼睛一般的吊梢眼在外面,那眼睛又大又明亮,仿佛能把人的魂也勾去,秋水无尘,楚楚动人这几个字很好的形容出了她的眼睛。额头上画着浅浅的莲花图案,让整体显得更加多彩。长长的秀发盘在头后由一根金质凤钗固定。她此时也不像往日一样驼着背,而是站直了腰腹,身高大概有个165+,穿的是紫色传统长袍锦衣,很华丽雍容,虽然看不清样子,但是看身材应该不寒碜,前胸规模估计能和王宁昔比肩了,除此之外看不清任何身体特征,毕竟那长袍相对宽松,并没有勾勒出女性的身姿美。这些古人懂不懂啊。
“我该怎么称呼这位贵人呢,刘姨肯定不妥了吧。”陈然直接向她抛出了问题。
“宁昔妹妹应该知道。”那女性又把问题给了王宁昔,声音也是婉转勾人,跟平时那粗着嗓子讲话完全不一样,真的多变的女人。
“上官姐姐,好久不见了。”王宁昔也是很诧异,没想到她今天也会来,还没用刘姨那副假面,直接真面孔示人。
“好久不见宁昔妹妹。”上官看着王宁昔,她今天身着彩装,衣服样式也是第一次见,虽然淡雅,但是优雅有致,很符合她的整体气质,脚上的鞋子也是把她衬的更加高挑优美。
再看她戴的项链和手串,想必也是价格不菲之物,看来她是有被好好爱着的,真好,好得令人羡慕甚至嫉妒。
“原来是上官贵人,失礼,请随我前往宴席吧。”
“麻烦陈公子了。”
陈然带着二人来到来到天福间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还挺守时,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有不少人还带了家属,满满当当差不多坐了五十人,还好这包间有四张桌子,不然还真不好坐。
“大家都到的这么早啊。”
听到陈然的声音众人纷纷起立向他和王宁昔问好,看到王宁昔这打扮,罗立恒凑了过来很骚包的说了句法语“Bonsoir, Madame.”然后单手背负行礼。
“我该怎么办?”王宁昔凑在陈然的耳边小声说道。
“双手抬起裙摆,双腿交叉弯腰低头慢慢蹲下去说Bonsoir, Monsieur.”
王宁昔照着陈然说的样子慢慢行礼,“蹦发二,米四锤二。”
“然后起身。”
听着陈然的话王宁昔恢复了站姿,看到王宁昔站了起来,罗立恒也恢复了姿态“夫人的法语说的真是动听,虽然带有一点口音,但不影响夫人优美的嗓音。”
“罗工谬赞,不过才学一两天,算是入门,哪儿来的动听一说。”学?学个屁!天赋好吧。
罗立恒全当王宁昔在谦虚,并没有多说,直接问起了上官。“请问书记,这位是?”
“这位是我夫人的闺中密友,姓幕,今天没啥事就跟着一起来了。”
“原来是慕姑娘,久仰。”
“罗工言重,小女子倍感荣幸,小女子听宁昔姐姐说罗工是厂里不可或缺人物,今日一见罗工果然气度非凡才智逼人。”
“幕姑娘谬赞,都是小儿把戏,在书记面前不值一提。”
陈然并没有说上官本来的名字,因为他觉得上官看着绝非常人,如果把姓氏说出去也许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借借小姑娘的姓氏。
“好了好了,站着不饿吗?坐吧坐吧,张起园你也别站着了,过来吃饭。”
“好的书记。”
陈然并没有安排王宁昔和上官去家属那一桌,而是跟自己一起坐在主桌,虽然陈然主倡人人平等,但是家属女眷孩子也坐一起的话,一桌叽叽喳喳的,还谈个屁的事情,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陈然还是尽了东家之谊,领着王宁昔挨桌敬酒,说些客套话。
“你们才是我们工厂的基石,要不是各位夫人在家尽心的照顾小家,那么我们的工程师也不能很好的在工厂大家里面工作,为表谢意,陈某先干为敬。”家属们都是这个时代典型的封建女性,哪见过这阵仗,平时自家男人出去喝酒自己都是呆在家里等,从没有跟着去过,有一名家属则是站了起来说“陈书记礼待外子,不看出身只看本事,让我们家里也是蓬荜生辉,姐妹们何不一起祝陈书记和夫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听后那人的话,家眷们也是一同起来乱七八糟的说着祝福词。
这家属曾经应该是哪家小姐,一点也不怵场合,谈吐也是依照自己身份祝贺,有东西的。
陈然也是待王宁昔给自己倒好酒后一起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陈然看了看第四桌的人,都是一些年轻面孔,年纪应该在十岁到十六岁不等只有男生,没有女生,年纪更小的孩子则是和女眷们坐一起,“这第三杯,我想勉励诸位少年郎。”
“陈书记教言,各位兄弟何不一同起身聆听书记金言。”一名少年率先起身,招呼其他人也一同起身。
陈然摆了摆手“金言算不上,只是一些酒后胡言,金人和洋人称呼我们大承,一称作古老的大国,再称还是古老的大国。大概是承袭照译了我们书本的内容,因为我们自称就是古老帝国,东风文明古国,我一听,这算什么话,依我说,我们国家是一个少年之国,我看诸位身上都有一股朝气,这很好,很不错,古人圣贤曰圣皇之言乃世间真言,圣皇之策为世间明策,圣皇之责但天下之任。今日陈然曰,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四邦,则国雄于寰宇。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之国,与天不老!”
一番话说得众人是热血彭拜,恨不得现在就抱着陈然的书猛啃,还有一句,这才半句,后面半句是什么!!!
陈然喝光了杯中的酒,然后面向众人。“壮哉我国之少年,与国无疆!”他声音不大,但是非常有力,现在本就没多少声音,陈然的话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好!少年之国,酒喝给少年之国!”起来说的人是张起园,他年轻的时候跟着老先生读过几年圣贤书,但发现自己读不进去才转战的理科,“犬儿张生何在。”
一名年约16岁身穿棕褐色长袍的年轻人低了地头说“父亲。”陈然一打量,这儿子比老子帅得多吗,怎么张起园看着沧桑无比,儿子却这么帅,果然理科催人老啊。
“你15岁就中了秀才,咬文嚼字的事情你老子搞不清楚,你来点点书记的勉言。”
看着父亲的样子估计是喝多了,自己一个小辈怎么能点评长辈的话,但是老子说话儿子又不敢不从。看着张生这不知所措的样子,陈然也是扭过头去和张起园说“张起园你喝多了是吧,我知道你儿子有才华,这不是讽刺老子没儿子吗。”
“这可没有啊书记。”张起园很是尴尬的挠了挠头,自己真是喝多了,做事不过脑子,但是陈然的话确实让他激动了。
陈然扭回脑袋对张生说道“秀才先生,你不用管你爹,你说就行,不用理我,说你心里话。”
张生很是礼貌的弯了弯腰“先生不敢说,我的三流文化在书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如果要我说书记的勉言的话那只有四个字,震耳欲聋!古来今往,书上的字都是说这世界是士大夫和皇上的,国家前进的方向也是他们决定的,几千年了,只有书记说国家是少年的,是属于少年郎的,书记才气迫天,还请书记受张生一拜。”
“书记受学生一拜。”其他少年郎也跟着张生一起向陈然行礼。
“大家不用这么客气,我的话还没说完,壮哉我国之少年,与国无疆!我们共同举杯。”
和众人互敬干杯,陈然接着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世界是你们的,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就像是初升的朝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世界是你们的,我国的前途是你们的,最后一句话送给你们,莫等到,旁人言,白我少年头,空悲切!”
“先生大才!”众少年齐齐弯腰拱手,然后就是震碎房间的掌声,他看向旁边的王宁昔,王宁昔此时秋水满眸,一脸崇拜的看着陈然,陈然摸了摸她的头,“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花样很多的。”
“你要是多点这样的花样就好了。”“哈。。。”意思是我平时不够正经?
陈然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再看自己,顺着感觉正好对上上官的眼睛,陈然对她举了举杯然后一饮而尽随后带着王宁昔回到了坐位上,看着主坐上的陈然,她也对他点了点头将杯中酒饮尽。
“书记这番话是能留入青史的啊!”一上桌张起园就很兴奋的拉住陈然的手。
“我要是想名留青史就不会在这里说了,我早像徐庭宗一样去拍马屁了。”
“书记果然非俗人,书记,我们痛饮!”罗立恒和一旁的人也是不断起哄。
看看少年那桌,他们正在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陈然也没管他们,要是一段话就能改变人,那世界上就没那么多败类了,但是说了总比不说要好。
这是张生和几个人手端酒杯一起走了过来“书记,夫人,父亲,各位长辈,我和几位同学蹭着现在记忆清晰想把书记的话临写下来,在书院传颂,也是勉励同学们不要局限于圣人的话,要像书记一样眼光放远,多多涉猎其他知识。我们就先行辞席,实属抱歉。”
“这样也好,但是你们要记住,我们国家最聪明的人不是在这个房间里面,也没在庙堂里面,最聪明的人都在田坎间在工厂里面,最聪明的人是芸芸众生,我们的项目能解决也是源自于一名普通工人的一句话,大家要记住,我国的知识分子要把工农当做朋友,不能自恃清高,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书记。”
送走了几人又有不少人以相似理由辞行,陈然也是和他们说着差不多的话,还是那句话,说了总比不说要好。
“你们觉得陈书记说的把工农当做朋友,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你就是陈书记口中那种自恃清高的读书人,其实狗屁不都是,你吃的饭穿的衣做的车,哪样不是工农做出来的,真是不知感恩。”
“就是,你看的还能比书记远?要我说咱们也要找时间走到田坎和工厂里面去看一看,听一听他们的声音。”
“嗯,但是我们不能像以前采青那样,穿着长袍拿着扇子,我们也要像他们一样,穿短打和他们一起劳动。”
“事不宜迟,我们快去和同学们一起分享书记的观点吧”
“好。”
这些学生不算大富大贵,自己的父亲虽然算知识分子,但是这个年代手艺人普遍不受尊敬,他们也只能算中产家庭,在学院里面也是经常受那些书香门第的学生看不起,说他们满身油味,俗不可耐,今天陈然的话也算走进他们的心里了。
陈然并不不知道少年们在走廊上的讨论,如今宴会已经接近尾声,陈然也喝的差不多了,他今天可喝了不少,王宁昔今天还算清醒,毕竟喝一半陈然就不让她喝了,说就酒喝多了误事。
人们都在相互闲聊,上官和一名工程师换了下位置坐到了陈然身边,“你明明有如此才华,为什么不去庙堂上辅佐圣上,天天想着造反?”
“你以为我不想,你觉得我是怎么来长春的。”
“怎么来的。”
宁昔居然没有和上官说自己的来历,也算是一个能守住秘密的好姑娘“我在京城得罪了徐庭宗,就是因为他想买我的墨玉珠子,而我不想卖,他就让人杀我强抢,就一串玉珠子就要杀人!这种人还是皇帝宠臣,你让我怎么改变?去年金人入侵,才死多少人,才打了多久?朝廷就把北方输光了,还赔人赔钱赔粮,底层人民长期被压榨,去年才赔了钱今年秋天他就要给他妈过生日,又加重赋税,这还让不让人活,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了活下去卖儿卖女的吗!这样的腐朽王朝,除了连根拔起再无他法!”
陈然喝了口水,酒喝多了口是有点渴,喝完水继续说道“就算我没有得罪徐庭宗入了庙堂,我这样的改革有多少人会赞同?说不定第二天我就被弹劾,然后当天晚上就死在家里,封建的思想和落后的体系是被废除的上官姑娘,我也知道按我的方法来会死很多人,国家会被打烂,但是胜利总需要代价,就像那天我在仓库里面说的那样,你想看着你的孩子被金人开膛破肚还是想让金人压在你身上施欢。”王宁昔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让他别再说了,陈然则是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别管。
“边军九营打了三个月,死死将金人挡在境外,他们付出了多少代价?明明能把金人挡在外面,朝廷又干了什么呢?让徐庭宗主笔十道谕令让边军停止抵抗,总指挥被处死,九营三个被打烂,五个溃败,一个还投敌,他们为了自己的实力保存让北方的百姓去死,你觉得这样的朝廷值得我卖力吗?”
“但。。。但是你这样也太偏激了,不能好好谈谈吗?”
“上官贵人,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我能看出来,但我估计是你处的地位或者代表的家族让你觉得这个王朝还有救,毅或许是情怀之类的不想看着它土崩瓦解。”
“可能你还是不赞同我的看法,我和你说一个事吧,你可能觉得我的势力只在长春,我以前也这么觉得,但是思想和政略的传播超乎我的想象,我的势力已经辐射到淮临城了,六个城都有我的人,他们其中很多人都没见过我只听说过我,甚至不少人连我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长春有个人愿意帮百姓做主,愿意为百姓发声。我还听说在淮临那些重城的官府已经开始通缉万民党的人了,万民党的人被抓住就是不经审判然后处死,他们那些被通缉的人一边逃罪一边继续散播思想,他们会蜷缩在见不到天日的山洞里面,心里却畅想着新的世界到来那天,他们很多人都看不到那天,但是又是什么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呢?”
“我。。。我不知道。”
“不,你很清楚的,他们被压迫太久了,就像弹簧,压的力越大,弹起来的高度越高,陪我把这些人送回去吧,然后再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
陈然招呼来店里跑堂的将已经喝醉的人送上雇来的马车,那些仍然清醒的陈然就和他们打好招呼给了车费就让他们自行回家,陈然没有带着二人返回天福间,而是找李临山要了件客房,李临山一看好家伙,一龙战二凤啊,几个月前这人还是穷酸书生,现在就能娶两个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陈然不知道李临山想了这么多,只是觉得客房里面隐私性强一点,陈然和上官相对而坐,王宁昔则是坐在陈然身边把玩他的大手。
“李临山说这是古树茶,但是我却喝不出个什么名堂。”
“这茶厚醇甘香,回口也是一股清香味,但是算不上古茶,只能说是有点年份。”
“说正事儿吧,品茶还是另找时间。”
“皇上想把长公主嫁给金庭太子穆哈德以求苟合。”
“然后呢,你觉得我会管皇室的破事儿?”
“怀柔她首先是一个女人再是公主,你不是说人人平等人人掌控自己的命运吗?现在有一个女人要被逼迫嫁给不想嫁的人你却要袖手旁观,你和你骂的隐剑宗宗主又有什么区别!”
“世界上每一刻都在发生不公平的事情!我拼尽全力也是只能解决长春和永安里面一部分的不公平事情,大多数情况还是用钱!那公主确实是遭受了不公这没错,然后呢?我给金人三十两银子让他别娶她,或者我带人去抢,那金人就会找朝廷麻烦,朝廷说这事儿可不是我干的,这事儿是万民党的人干的,我倒是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剿灭万民党,我的部队才多少人?才几百号人接受过训练,就算有新式装备,他们能打赢两个国家吗!”
一番话把上官说的哑口无言,对呀,就算抢到了又能怎么样,跑吗?陈然的家底和爱人都在长春,怎么跑,那几百号人就算再能打,就像陈然说的,那也打不过两个国家,看来只能自己去换了。
“是。。。是我欠考虑了,打扰陈公子实属抱歉,小女子先行告辞。”她起身的时候踉跄一下差点摔了,得亏王宁昔反应快拉住了她,王宁昔扶着上官出门的时候,门外的杨有地还想搭把手,王宁昔则是摆摆手表示不用,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王宁昔把她带到她的马车前,扶着她坐了进去。
看到上官进来,一直坐在车厢里面的安怀玉立即拉住她“谈的怎么样?”
“很失败,是我太想当然了。”
王宁昔走回了房间看见陈然正在一个劲的喝茶,“茶喝太多晚上可睡不着觉,这可你说的。”
“嗯,不喝了。”
王宁昔站在陈然身后帮陈然捏着肩膀“你真不打算管吗?”
“怎么?你认识那个长公主。”
“我倒不认识,只是听说上官姐姐以前在宫内的时候和长公主关系颇佳,二人情如姐妹。”
“怪不得她这么急,我一直是在等待机会,现在机会喂到嘴里了,我岂能放过,不和她说只是为了保密而已。擎云!”
门外的杨有地听到书记在喊自己,他立马开门走了进去“书记。”
“明天你去挑几个人,要接受过完整战术训练、脑子机灵、学东西快的,军官、士官、士兵都可以,然后把他们交给罗立恒,跟他学几天法语。”
“是。”听完陈然的命令杨有地就退了出去。
“远心,你是要干什么?”
“还是那句话宁昔,现在人民军的体量打洋人还太勉强,而且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的,但是打几乎没有任何火器的金人那还是手到擒来的。而且几乎每个人都和金庭有笔血账要算,如果我让长公主嫁到了北边,那起码十年他们都不会下来,而我们也没有扬旗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愿意招惹洋人,金人也不愿意,你找人装作洋人劫人,他们不敢去找洋人麻烦,就只能把怒火撒到我们身上以求面子上过得去,届时我们再顶住金人,对外说金人出兵毫无理由,对内我们又是抵抗侵略的英雄,影响力会更大。”
“就是这个意思,宁昔宝宝真聪明,来亲一个。”
“你别闹!这样会死很多人的!”
“是会死很多人,就算胜利我也会背上屠宰手的称号,但是这时候死一部分人总比几年后朝廷继续固步自封不思进取,让他们来打一场亡国灭种的战争要好很多!”
陈然一把搂过王宁昔“这不光荣,也可以说是可耻,但是胜利总要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