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奔山看陈然那目光估计也觉得陈然是惊讶嫌弃,毕竟自家这女儿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手,犹记七、八岁时自己女儿就比同年女子稍高。
十三岁时她就已经和她娘差不多个子了,然而这还没完,十八岁时后她已经跟自己这老子下颚一般高度,而如今已二十有四,她在京城里已经算是独一份了,一出门便博得不少目光。
当今这世界女子以小鸟依人为美,而王宁昔这高高的个子真是叫做比破了相还难受。王家硕大一镖行,说来也在京城排得上名号,自家嫡女怎么也能和那些大户门当户对。
自己女儿长得也不赖,曾经有个先生称自己女儿乃光艳清华之容,就算不施粉黛也能将京城那一众所谓大府小姐给比下去,如果再涂上一点胭脂水粉,容貌可比宫中那两位贵人,所以十五岁王宁昔还不是很高时那说亲的媒人真是踏烂了王家门槛,而那时候自家女儿醉心剑学之道不愿出嫁,王奔山当时也是妥协。
可十六岁一到,王宁昔的身高便如雨后春笋蹭蹭往上,还是不带停的那种往上,先是在女子中鹤立鸡群,而后就算再男人堆里面,也是鹤立鸡群。
也是因为如此,别说那些上门提亲的了,就算自己去找媒婆都黄了四起亲事,以至于现在京城的媒婆子一听到是王家的业务那可真是唯恐避之不及。
自己上街时路人的目光也是如同看见怪物一般,恶言听得越多,王宁昔越发自卑,如果不是家里人拦着,和自己理性尚存,她估计已经提刀把自己小腿给砍了。
于是自从十八岁后王宁昔便出门前往隐剑宗拜师学剑,直到去年才从宗内归家。
王奔山也没法,要是让女儿再舞几年估计得把脑子弄傻了,只得将自家女儿带着跟自己一起走镖,就算如此镖行在京城街上接货的时候她也是躲在车里,车辆驶出京城后她才钻出来,脸上也是戴着一副青铜面具,胸上更是缠着束胸带,可不管怎么缠,就算缠得呼不上气了这两坨东西也是鼓鼓囊囊的,她只得放弃,接着她只好拼命练自己的嗓音好让自己的声音更低一些,让旁人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太正常的男人。
于是王宁昔在二人眼里便成为了两种极端,陈然眼中的这造物主偏心之作在王奔山看来则是拿不出手的孩子。
“这是我家女儿王宁昔,陈公子见笑了。”
“很美丽的名字,就跟贵千金的身姿一样让人瞩目。”
夸奖的话却让王宁昔听出来不一样的味道。
什么叫做和自己的身姿一样让人瞩目?这不是阴阳怪气吗?小家碧玉的名字按在自己这房柱身上,名字美艳无方,可自己却长得跟个孽柱子似的不堪入目。
如此想着王宁昔又自卑了几分。
陈然定是不知道王宁昔想了这么多,这番话确实是陈然的真诚赞扬,毕竟在他一个现代人看来,这身姿确实让人瞩目和羡煞。
王奔山也是认为陈然在说场面话,不然的话扫了王奔山面子,大家都不好下台,王奔山说道“陈公子,鄙人见陈公子风度翩翩,想来也是饱读诗书,可我们这些力气汉,大字不识一箩筐,想必陈公子和我们同行也是兴致缺缺,小女幼时也算是钟爱书刊,陈公子和小女同行的话也不觉路途无聊。”
见自己父亲将自己推出去跟一个陌生男人同行也是顿时慌了神。
说来王奔山此举也是病急乱投医,万一这陈公子就是喜欢这款呢?而且这么年轻就敢行刺徐庭宗,想必也是气度非凡的英雄人物,自己把女儿嫁过去劝劝他别去干这傻事情,安静在外过一辈子。
陈然一听这话便寻思好啊,正想着怎么和人家搭讪呢?这便宜老丈人直接把女儿推了过来,真是想睡觉来枕头。不对,这已经算是直接送了套房,还是精装那种。
想归这么想,但是客套话咱得说啊。
“这怎么能行,陈某一介逃罪之人怎敢与贵千金同行。再者我一个男人和一位未出阁女子同行,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对贵千金名声肯定有影响。”
这话一出,王宁昔更感自卑了,一个逃难的罪人都不想跟自己结交,她恨不得现在立马躲进车里大哭一场。
“这什么话,小女日常就是跟我们一群糙汉子同行,我手下的弟兄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小女跟陈公子一起,也好沾沾公子身上的书卷气,别一天想着舞刀弄枪的。”
哪儿来的书卷气啊?这陈然一看就是跟自己一样的泥腿子力气汉。
好啊好啊,这事儿肯定推不了了,应下来吧,反正客套话也说了。“这...好吧,那就顺了王镖头的意思。陈某与贵千金同行也是倍感荣幸。”
“王小姐您好,鄙人陈然,字远心,京城玉府衙门一名小小捕快,目前正在逃罪,此行陈某如有失礼地方还望小姐及时提出。”陈然想握手来着,但是一想不对,把手背了起来。
王宁昔也是平复了情绪压着嗓子说道“小女不才,京城武镖王宁昔,这一路上还望陈公子多多关照。”
好嘛,搞得跟拜堂一样了,但是这姑娘怎么压着嗓子说话,明明挺灵动的嗓音,这一压搞得怪怪的。
王奔山看见这一幕拼命让自己不笑出声,要是这路上陈然动了心,自家女儿这不就推出去了吗?看那些亲戚还有什么话要说。
“公子,快快上马,时候不早了,咱们要赶路。”
“呃....那什么,王镖头,鄙人,鄙人不善骑行。但是我开车开得好。”
“开车也可以的,哈哈,陈公子还请随小女一起前往后面汽车车队处。”
“那就麻烦王小姐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