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人的队伍,相当于一个营。
而且还是持刀拉弓的成建制营队。
这种火力凶猛的军队攻打一个只有五百私兵的院落,会发生什么?
“老爷,需要去通知其他人吗?”
管家来福在前面开路,周围四个膀大腰圆的侍卫近身护着田扒皮和徐福。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田扒皮的私密暗房。
对上暗语后,几人进入,向下深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烛火耀耀,雕梁画栋,宛如极乐仙境。
飞天壁画,魑魅魍魉,又显得阴森诡异。
穿过前厅,来到天井回廊。
天井并未打通,上面印刻着双鬼抱镜图,镜面正对下方的八角水池。
水池内插着九盏青灯,灯上鬼火摇摇。
从左侧抄手走廊步入,数十步,看见一扇貔貅吞珠的红木门。
推门而入,是一排排、一格格的珍宝储物架,占地十间房大小。
田扒皮没有管这些珍宝,带着徐福继续向前。
最里面,还有扇黑石镇邪的青铜大门。
田扒皮没让其他人跟着,独自开启大门。
门只能开条通人的缝隙,徐福跟着田扒皮进入其中。
很快,徐福就被里面的景象震惊了。
里面简直就是一处洞天福地,与花果山水帘洞不遑多让。
正中央是一棵高约四米的红叶宝树,树上的红叶在壁灯的烛火里闪烁着宝石红。
树下是一条直通徐福脚下的碧玺道路。
道路两旁摆放着密密麻麻的陶瓮,陶瓮一尺宽两尺高,瓮中隐约听到尖叫声和哭泣声。
这里整个空间估计有三十间房大,换算成现代计数法,大约是550平方米。
除去红叶宝树和碧玺路的占地面积,放置陶瓮的面积约有450个平方。
这450个平方内密密麻麻的陶瓮保守估计都有一万五千个。
“这些陶瓮里装的是啥?”
徐福指着满地的陶瓮,问。
“都是人,”田扒皮露出个阴森残忍的笑容,“将人的脑子取出,浸泡在特殊的液体中,可保其活性。”
瞧着徐福反胃的模样,田扒皮笑得更变态了,“红叶宝树需要人的活性才能发叶,我这么做是为了让宝树更加茁壮的成长。
“唯一的缺点就是被瓮中人的活性太低,只有正常人的十分之一,上万人的活性还堪堪达到外面上万人的效果。
“可惜外面严禁大面积私种宝树,不然就无须费这么多事了。”
徐福忍着恶心,问:“宝树不是三大教配发的吗?这树从哪来的?”
田扒皮看着徐福,不知道该不该说。
据他调查的情况,徐福原本是徐家村的人,幼年被屠村,然后被大蜀山清虚观天玄子收养。
而这棵宝树,正是六年多前从徐家村掠夺的。
“你也知道我干的事,这棵树怎么来的需要多言吗?”田扒皮还是怕说出来后惹怒徐福。
现在的关键是逃命、保命。
徐福点点头,压下心中的怒火,好似不在意他的委婉拒绝。
看徐福不在意,田扒皮松了口气。
他知道徐福的能耐,非常清楚他是能够算出这棵树来自哪。
他在赌,赌徐福作为上界大佬的化身,不会在意凡界土鸡瓦狗的性命。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修仙者顺天而行,当也以万物为刍狗。
大道无情,修仙者也当是无情的。
没再多做纠缠,田扒皮带着徐福穿过宝树,来到宝树后面的密室。
这里也是此次真正的目的地。
打开密室,里面堆满了一箱箱的红叶币。
“这里一共是六千万红叶币,是最后的流动资产了,还未来得及转移。”
“要不,都给我吧,我保你和你三儿子平平安安,其乐融融,还保你未来大富大贵。”
听到保他未来大富大贵,田扒皮的心可耻地心动了。
“好,都给你。”
获得红叶币的所有权,徐福瞬间就将所有红叶币换成了天命。
一共是42432814.71天命。
目前账户余额:42922190.11天命。
接近四千三百万的天命,徐福可以说是目前最富有的玩家之一。
他转身看着田扒皮:“走,赶紧带我去找你三儿子。”
“好。”田扒皮不废话,带着徐福快步前行,去找他的三儿子。
“你三儿子叫什么?”
“俗名田俊,法名空明。”
“非常感谢告知。”
徐福在田扒皮背后露出个冰冷的笑容,心中的杀意止不住。
【今夜,泰叔景哥所带领的起义军进攻桃花潭田府新宅,诛灭田府上下除田有民和田俊外的所有人,惨死996口】
【检测事件有效,消耗123万天命,是否确定掷骰?】
【是】/【否】
【93点,幸运】
【今夜,田有民在看到田俊后,十步内突发心脏病,口不能言,脚不能动,十个呼吸间,惨死】
【检测事件有效,消耗4.4万天命,是否确定掷骰?】
【是】/【否】
【99点,大幸运】
【田俊,法名空明,今夜无法连通非凡界,在见到父亲死亡后,亦是突发心脏病,口不能言,脚不能动,十个呼吸间,惨死】
【检测事件有效,消耗14万天命,是否确定掷骰?】
【是】/【否】
【91点,大幸运】
三次掷骰,全是大幸运。
天要亡你,你不得不死。
暗室里的死神还未降临,但是田府院落内的死神来了。
大儿子抱着别人的姨太太,在下楼梯时失足滚下,一头扎在了起义军的刀刃上,刀从眼入,一刀两洞,头皮挂在刀尖上。
姨太太跌倒在地,肋骨断裂,倒插心房,碎裂的心脏组织从口中迸出。
二儿子着急慌忙向着后门跑,被自己拖地的睡衣绊倒,一头栽进了听雨楼前的水池里,喝了一肚子水后,被自己的儿子救了上来。
“父亲,没事吧?”
瞧着儿子担忧的眼神,他后怕地笑了笑,正想安慰,却见听雨楼上坠落的茶盏。
他一把将儿子拉到一边。
砰!
茶盏碎裂一地。
他松了口气,准备拉上儿子去逃命,却见儿子捂住自己的脖子,鲜血从动脉涌动而出。
“啊!”
他惊叫一声,赶忙后退一步。
只见儿子身后的是一座假山,假山上正好有块尖锐的突起,正插在儿子的脖颈大动脉处。
这时,一支带火苗的飞箭从远处飞来,不偏不倚地射中田扒皮的二儿子。
他吃痛地转身,见到又是两发箭矢飞来。
他想躲避,可箭矢就像装了定位,一发正中他的膝盖,一发正中他的眼窝。
死不瞑目。
这样奇幻的场景正在田府各处上演。
大家好像都被下了降头,各个死法奇特,死状残忍。
又好像是死神来了,带着欢愉,游戏般带走了一条条人命。
无人能逃脱这必死的魔咒,就像天降正义。
人人都在痛苦中嘶鸣死去,就像地下万人灵魂的高歌。
“到了。”
田扒皮指着前方的百鬼夜行红木门。
“百鬼夜行啊。”徐福抚摸着门上的浮雕,“不如无常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