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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正吞了下口水，扭头看了看窗外，脑海里快速的组织着语言。
“左队，你跟周全在一个办公室这么久，平时他也叫你一声大哥，你该不会不了解你这个当弟弟的吧？”
“啊，了解了解。啊不，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左正的脑子有点乱。
“还当我是弟妹，就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女人的眼睛里有些闪烁。
“弟妹...我也是刚刚从现场回来，现在还要等法医的鉴定结论，别的我也是不清楚啊..”
女人看向左正的目光渐渐变得阴冷，她再次拉开抽屉，取出了几沓整齐的人民币。
左正有些呆住了。
女人问询的目光再次望向左正。
“弟妹，我真的...”
女人微微笑了笑，目光里带出几分绝望，“果然是兄弟如手足。”说着，便缓缓起身，走向门口。左正也赶紧站起身，紧跟在女人身后。拉开门，女人默默转身，怔怔盯着左正，“以后不要叫我弟妹，还有...”女人顿了顿，咬了咬牙。
“活该他死！”
小马伸手就要推开法医室的门，被左正一把拦下，随即敲了敲门。
“进来吧！”
左正和小马对视了一眼，小马推开门，左正迈步走了进去。空荡荡的房间正中是一张解剖台，女法医江洋背对门口，正在躬身忙碌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江洋停下手中的活计，挺直了身，一边扬起胳膊整理了一下半长的头发，一边转回头，错愕中闪过一丝欣喜。
“是...左队长吧？”
“你是小....哦..江洋吧？”
“对，您就叫我小江就好了！”
左正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了一半的右手，犹豫着要不要伸出去，又看了看江洋戴着医用手套的左手，还是停下了。
“叫我左队也行，老左也行。”左正嘴上说着，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江洋。
江洋有着典型的东北女孩明晃晃的路数，脸上的笑像是镜子一样投射着内心的纹路。但左正隐隐觉得江洋的笑容里蒙着一层薄薄的纱，裹住了心里最闪亮的那部分。此时又恰好从她身后的窗口投射进暖暖的光线，好像遮住了什么。左正一时看不出来，也说不出口。只留意到江洋的眉细细的，眼睛也是长长的，瞳孔黑到极致，眼白清澈，上下嘴唇厚厚的，唇角却微微翘起，明明是无语的笑，却隐隐有些楚楚可怜的幽怨。左正来不及细想，只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毕竟每天见惯了血肉分崩和生命的幽暗，任谁都躲避不开那些沉重的东西，日积月累都会留下痕迹。
“左队...？”
“哦...！”左正缓过神来，赶紧在脸上堆了笑，“刚来报道就赶上了这么个案子，真是难为你了，”
“哪里啊左队！这不是很正常嘛！”江洋笑了笑，旋即闪身，让出了身后的解剖台。
看到周全那张冰冷苍白的脸，左权的心随即沉了下来，脸上立刻恢复了平静。“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左队，也没什么特别的，经过血液化验，有两个发现。一是两处伤口血液的凝固时间不一样，头部的伤口出现的晚一些，另一处...”江洋瞄了一眼周全的下身，迅速移开了视线。“另一处伤口血液凝固的略早一些，时间差大概在5个小时左右。”
“那就是说，致命伤...?”
“在头部，钝器所伤，应该是锤子。至于另外的伤口...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什么类型的凶器造成的...不过可以确定...是经过反复用力击打...”江洋费力地一口气说完，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
左正细细看了看周全的伤口，又转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马。小马正在低头回复信息，完全没注意到左正的目光。
“那...另一个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