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两位贵客请上来!”张辽笑着招呼手下带上来两人。
扶罗韩听了张辽的话,眼皮跳得厉害,莫名的慌张感一下子涌上心头。
“阿干(大汗)!”
比扶罗韩稍小几岁的青年喊了声阿干,阿干即是汉人称呼中的兄长,另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则称扶罗韩为大汗,大汗即是父亲。
宁仪听了他们各自称呼已经猜测到他们各自的身份了,那青年应该就是扶罗韩的弟弟步度根,而那孩子应该就是扶罗韩的儿子泄归泥。
这下宁仪心里是乐开花了,正愁没有逼扶罗韩屈服的筹码,张辽正好带来俩,还都是重量级的。
“阿奴……阿子……”扶罗韩声音颤抖着叫唤着两人,他已经快要崩溃到昏厥了。
扶罗韩感觉今日就如同末日一般,先是大军被围,后路被断,然后上司全部被杀,本以为自己可以独霸一方了,却被敌人威逼利诱,就差拿刀架他脖子上要自己投降了,这最后还给他放了个大招,老家被人抄了,弟弟儿子都被人绑票了。
扶罗韩感觉心里防线已经溃败了,天就要塌下来了,眼前的宁仪和张辽在他心里简直是恶魔,以后做噩梦说不定都是他俩了。
宁仪见扶罗韩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心里大喊着有机会。
“扶罗韩大人,你要知道大家的时间都是宝贵,我刚刚送给大人的大机缘,不知大人到底愿不愿意收下。”宁仪看了一眼泄归泥,颇有深意的笑问着扶罗韩。
扶罗韩也看向眼前的“笑面虎”宁仪,又看了儿子和弟弟,道:“希望宁将军信守承诺……”
“哈哈哈,大人是个聪明人,我宁仪自然心甘情愿助大人这样明事理之人登上单于宝座!此外,我决定收大人的阿子当徒弟,大人可放心,我待他会如待自己孩子那般的!”
宁仪此时当然是不信任扶罗韩的,要保证扶罗韩不会反水,宁仪要将泄归泥带走,作为人质,就与春秋战国时的各国公子一般。
当然,宁仪说收徒也是真心的,他有一个更宏远的目标,一个可以阻止五胡乱华,就完成民族大融合的计划。
宁仪说完之后,扶罗韩久久不语,他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有不甘,有犹豫,有悲怆,他自然知道宁仪是不信任他,带走他儿子也是为了掣肘自己,他不想儿子沦为博弈的牺牲品,但是眼下他不答应,已经不是他一个人会死,是他一族人都会死。
“犬子能拜宁将军为师,乃是他的福气!也希望宁将军好好教导犬子!”扶罗韩自然只能选择妥协了,但是他心里也是期望宁仪能真将他儿子当徒弟,若是自己儿子真学会了宁仪排兵布阵之术,博得宁仪的信任,这也就保证了他这一支部族能一直能昌盛下去。
“我宁仪言出必行!”宁仪微微一笑,让扶罗韩放心。
扶罗韩下马走到泄归泥身边,俯身对这儿子说道:“阿子,你不是想当将军吗,你拜宁将军为师,以后就能和大汗一起上阵了!以后跟着宁师父要听话,快去拜师吧!”
“大汗,阿子会跟师父好好学的,大汗不用担心!”泄归泥是个单纯,懂事的孩子,他反而安慰起了自己父亲。
泄归泥这个小小的孩子,好奇的看着宁仪,懵懵懂懂的跪倒在宁仪面前,用他幼稚的语气说道:“拜见师父,小子以后一定待师父如大汗一样!”
认真坚定中又显得可爱,宁仪还挺喜欢这个小孩子的,下马亲自将他扶起,还抱着他一道上了马,可见宁仪是真心收徒。
扶罗韩见此情形,也是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窃喜。
“宁将军,小子叫步度根,想入并州狼骑,效力将军麾下!”步度根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宁仪和扶罗韩都大为惊讶。
买一送一?宁仪感觉有些好笑,自己都快成绑匪了,怎么还有人质心甘情愿,甚至有些死皮赖脸的想傍上绑匪的。
宁仪笑道:“步度根兄弟,你为何想着要加入我并州狼骑?”
“回禀将军,小子立志要做一将军统领绝世雄军,今得见并州狼骑,方才知何为精锐,步度根拜服,愿从一马前卒做起学习军中事务!”步度根下拜解释着,眼里对并州狼骑那是肉眼可见的崇拜。
宁仪开怀大笑,道:“好啊!既如此,步度根你就先做张辽将军的亲卫,如何?”
“张将军有勇有谋,所向披靡,小子愿随张将军征战四方!”步度根自然知道张辽的厉害,欣喜若狂,连连答应。
步度根如此亲汉,于宁仪而言可真是惊喜,这无疑给了他备用计划二,一旦扶罗韩变节或者败亡,宁仪可以分分钟将亲汉的步度根扶上位。
“扶罗韩!你这个叛徒,你竟敢叛族……”躺地上的和连亲信,强忍着疼痛朝扶罗韩怒吼着。
扶罗韩未正眼看他,只是抽出胡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那鲜卑将军,顿时他颈脖处血如泉涌,瞪大眼睛还想诉说什么,但是生机一点点流逝,未过多久,那鲜卑将军再也没有生息了,化作一道冰冷的尸体。
“这人头宁将军也一并提去汉廷取功名吧!宁将军我已经破釜沉舟了,也请你再答应我几事!一,待我回去后,保证西部鲜卑不再南下劫掠,但请将军提供粮草,我可向大人进贡宝马以作交换。二,鲜卑大军由我全权执掌,还请将军不要插手。”扶罗韩最后与宁仪谈了几个条件。
宁仪点点头,笑道:“粮草我答应会予你,但是鲜卑不得再觊觎河套之地,鲜卑大军由你执掌我亦是没有意见,我还会遣呼厨泉助你一臂之力,一统鲜卑各部,登单于位!”
“既如此宁将军愿你我都能如愿吧!”
扶罗韩点点头,言罢便纵马回到鲜卑大军阵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