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什么好处都让李窈窕一个人给占了,而她却只能捡别人看不上的破烂!
不就是因为她有一张勾引人的脸吗!如果她没了这张脸……
沈从之微微侧身,挡住了她那充满恶毒的眼神,厉眉微拧。
一直以来李家给他的观感很好,虽他也知道他们家确实还有其他亲戚,且人并不好,甚至差点害死她,可如今见到了,却轻易的让他动了怒。
可惜他虽同窈窕交好,却终究不是李家人,不宜主动插手她家中事宜,以免窈窕被他人诟病。
而且他知道,窈窕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他只要在一旁好好配合她便是了。
沈从之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李窈窕,想看看她的反应。
然李窈窕却是弯了弯嘴角,似乎在笑,嘴角处还显现出了一个浅浅的梨涡,让他愠怒的心情也逐渐清明了起来。
下一刻,便见她忽然站了起来,“阿姑,阿奶看着你呢,你咋不给个反应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秀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承认这件事,反而看向沈从之,眼珠子精明的转着。
“县老爷,难道你就这么看着她李窈窕欺负自家长辈不说话吗?”
“您可是我们安阳县的青天大老爷,虽然您跟李窈窕关系好,但也不能这么偏着她对吧,这样让我们这些个小老百姓如何相信你能公平公正呢,大家伙说对不对啊!”
她说着还想撺掇着周围的百姓附和。
然而现场却是鸦雀无声,就仿佛是在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下一秒,沈从之开了口,“本官是否公正同本官跟窈窕之间的关系并无影响,何况想来本官是个什么样的脾性,安阳县的百姓大多了解,无需刻意在这上面证明。”
“更何况,我站在这里只看到了你们一家人合伙欺负窈窕和李夫人他们,窈窕什么时候欺负你们了?”
毕竟如果李窈窕做点什么,他们现在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撒泼打滚,早就直接剩下一抔黄土了。
一旁的百姓们当即附和。
“就是,沈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比你清楚,而且他就算同李姑娘关系好又怎么了,李姑娘那么好的一个人谁瞧见了不稀罕,谁不想让她当自家的姑娘。”
他们都知道李姑娘和沈大人之间是因为什么才如此亲近的,那都是为了他们啊。
若不是李姑娘献出那个找水的棒子,后来还教了沈大人如何找到水源,这一切的一切,可不就是因为他们大家伙嘛。
现在这么好的两个人被人欺负了,真当他们这些人站在这里是吃素的吗。
当即,李秀和何阿满两个人就被周围的百姓喷了个狗血淋头,那个特别喜欢李窈窕家东西的婶子。
“我说你这人咋就这么坏了,别以为大家伙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不就是觉得李姑娘现在开了店了,眼红吗,有本事你自己也去开一个,做什么跑来这里欺负人家小姑娘。”
“你这一家子老的大的哪一个比人李姑娘年纪小啊,你们不害臊我们都快替你们害臊了。”
“阿婶你不知道,我们姑娘之前差点还被他们害死了,要不是我们姑娘命大自己回来了,都没法帮大家伙找井水了。”
苗月就是替自家姑娘觉得委屈,不平,直接便给喊了出来。
她要让所有人都见识一下这些人的嘴脸,以后他们若再敢编排姑娘,大家谁也不会再信他们!
“什么!他们居然还差点害死李姑娘!那他们哪来的脸来这里……走,大家伙把他们都赶走,不许他们再在这里欺负李姑娘。”
不少百姓怒而愤起,有的甚至直接回家拿了棍子扫帚出来赶人,看的李窈窕眼底浮现隐隐笑意。
他们便如同后世的人一样,你付出了什么,他们总是能让你感受到最窝心的回报。
李窈窕忍不住弯了眉眼,又赞许的看了眼苗月,上前两步,气定神闲的开口。
“大家先等一下。”
众人回神,下意识回头看向她。
李窈窕朝着他们福了福身,“窈窕在这里感谢大家伙对我的保护,只是我同他们还有账要算。”
“大家伙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前些天他们其实已经到我家闹过一次了,他们偷了我家的鸡鸭还有牛,之后又想再偷,被我家里人发现,他们不但不肯还,甚至还对我阿娘动了手,我阿爹是个书生,为了保护阿娘额头还受了伤,要不是我赶回去,他们定要被欺负死。”
“之后我从他们那将东西都拿回来,被他们吃掉的鸡鸭和鸡蛋也收取了一些银子赔偿,没想到他们竟恨上了我们,今日又来捣乱。”
“明明早就分家了,以前的银子你们都拿走便拿走了,现在我们只是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说到这里,李窈窕的眼帘垂着,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的不少婶子都心疼了,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吓得三人脖子一缩。
“你胡说八道!”
何阿满不想承认。
“谁胡说八道,我相信大家伙都知道。”李窈窕冷眼看着他们狼狈,心情不错。
“难怪我刚刚看到李姑娘的父亲额头上那么大个伤口,我还好奇呢,原来是你们干的啊!”
百姓们当即便反应过来了,朝着他们呸了一声。
“你们咋还有脸来这里闹,还污蔑我们李姑娘不孝顺,就你们这样的,配人家孝顺吗?”
而且听李姑娘话里的意思是,他们居然分家了还把李姑娘家的银子都拿走了,这让人家怎么活!
大家伙顿时都有些想起第一次见李窈窕时候的模样。
难怪李姑娘那时候那么瘦弱,原来都是他们害得!
几人的名声今日在安阳县算是彻底被毁,其中的坏处,他们以后自然会懂。
如此,李窈窕也算是满意了一半。
至于剩下的一半,她忽然看向沈从之。
“沈大人,我记得你之前同我说过,按照大夏律例,偷盗罪可如何?”
沈从之眸光威严,声音沉冷,“根据我大夏律例,偷盗一次需受墨刑,若偷盗三次,则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