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窈窕看着眼前的店面,总共两层,带后院,后院总共还有四个大小相近的房间,地理位置虽说略偏些许,却也还好。
一旁的牙人见李窈窕很是满意的模样,赶忙开口:“李姑娘,这房子以往便是客栈,只是后来天灾来了实在是没水了,生意做不下去后,原本的店家才不续租的,您若想要,我还可去同房子的主人说一声,看看可否便宜一些。”
“李姑娘是我安阳县的大恩人,您要的东西,我们定不会让您吃亏的。”
古代的中介叫牙人,只有通过他们签订的租约才能生效,成交后他们从现代的中介一般收取佣金。
李窈窕听后略颔首,“如此便麻烦了,如若租金合适,我便定下了。”
豆腐乳也腌制的差不多了,再过几日便可以拿出来加工一番了;李窈窕最近便一直在看铺面,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今日这座倒确实合她眼缘。
牙人一听,当即高兴的直点头。
“好嘞,那姑娘您在这稍等一会儿,房子主人便住这附近,我立马去给您问来?”
“好,你去吧,我再转转。”
牙人看了看她,便转身朝着外头跑去。
这块到手的买卖,他得早早定下才行。
安阳县经过之前的事情,这房子越发难租难卖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来了一主顾,他自然得把握,不然他也快没钱吃饭了。
牙人走后,李窈窕便在里面转了起来。
屋子里的摆设已经全都被搬走了,空荡荡的,到时候可以在里面摆放她之前便做好的一些些木头格子,上面摆放物件,底下可用来存储,摆设差不多有些类似于现代的水果店那般,但又不完全想同。
地面却很是干净,可以看的出房子主人这段时日偶尔会过来打扫。
这也是李窈窕看上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
很快,那牙人便回来了,一路小跑,风风火火的满头是汗,却丝毫不觉得累。
进门前怕熏着人,在门口便赶忙擦拭了一下脖子和脸上的汗珠子,这才一脸堆笑的走进来。
“李姑娘,我刚刚已经问了房子的主人,他知晓是姑娘您想租这房子,便主动给您少了两贯钱。”
牙人的手上比了个二。
一贯钱便等于一两银子,两贯自然便是二两了。
听着却是少了不少,再加些都可租个屋子住了。
只听那牙人继续说道:“姑娘若真的愿意租,给个九贯钱便是了。”
九贯钱,确实比她前些时候瞧的几家要便宜些许。
不过,李窈窕觉得按照如今这还未完全恢复的市场,却还是贵了些。
“姑娘可是还有疑虑?”
牙人见她迟迟不说话,忍不住出声问道。
李窈窕颔首,“你原给出的价应当是之前的价格吧,但安阳县如今百废待兴,大家伙也都还未曾回来,这主人虽说好心便宜了两贯,然对我来讲还是贵了些。”
“那姑娘是想……”
“八贯;我们做生意的人都喜欢寓意好的数字,八代表着发,这个价格也算是刚好,若房子主人同意,我即刻便可同他签约。”
“契约可先签一年,一年后房子主人即使恢复原价,我也绝无二话。”
当然,若他敢随意胡乱开价,她再另外找其他房子便是。
李窈窕觉得一年后或许她也可考虑自己盖一栋四五层高的楼,让那房子成为安阳县一景,让人只要一来安阳县,便必会会踏进那里,若没进去,便会生起未曾到过安阳县的想法。
牙人觉得李窈窕这话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价格压的也还算合适,便又跑了一趟,回来后便告知李窈窕房子的主人答应了。
随后李窈窕便以八贯一月的银子签了一年,更是大方的直接便付了一整年的银两,牙人当即笑的满脸开花。
签好约后,李窈窕又去了一趟府衙,她想买两匹马,还有马车。
牛车虽说也方便,但以后若经常要两边跑,还是马车比较快。
然刚到县衙,便听府衙守卫说沈从之去了别处,并不在府内。
倒是不巧。
李窈窕想了想,便让衙役帮忙转告。
“若你们大人回来,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他,便说我想买两匹马,但安阳县却未有马市,你们大人若是知道哪里可买马,还请帮我挑个三匹温顺些的马匹,最好还能搭配一辆马车,无需太大,质量稍好些便可。”
她主要是想他会更懂一些,自然也不容易吃亏。
而且她如今也不缺钱,自然要买好些的。
衙役听了当即拱手,“李姑娘放心,待大人回来,我等定原话转告大人。”
“多谢。”
李窈窕不爱行女子之礼,便也学着男子的模样拱手,后转身离开。
然她才离开不久,沈从之同江齐从外头忙完回了府中。
衙役跑上前牵马。
“大人,刚刚李姑娘来了府中寻你帮忙,恰巧你同江侍卫都不在,便离开了。”
“窈窕?她何时来的?”自那次窈窕来给他送腐乳,他已经许久未曾见到她了;她今日好不容易来寻他帮忙,竟也错过了。
衙役算了算时间,“约莫离开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吧。”
“李姑娘原是想找大人帮她买几匹马还有马车,见大人不在,便让小的转告。”
“她是一人前来?可有赶了牛车?”
衙役摇头,“李姑娘只身前来,身旁并未有他人和牛车。”
听到此话,沈从之立马牵回缰绳翻身上马。
“江齐,你先回府,我去寻窈窕。”
说完话便已骑马离开,徒留江齐同衙役在那面面相觑。
江齐忍不住叹了口气,将马绳递给衙役后转身进了府邸。
反正大人自从有了李姑娘以后,满心满眼便是人家,哪里还和曾经那般啊,口口声声喊的总是他。
哎~男大不中留啊!
……
李窈窕离开衙门后又去买了些豚肉后才慢悠悠的走着回李家村。
还未曾走多远,便听见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她转过身,那扬起的漫天灰尘间,少年将军鲜衣怒马,快意洒脱。
阳光从身后洒落,柔和了他那刀刻般的俊脸,徒余下他看见她时那满目笑意,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