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申城,海防,某个府邸,雕梁画柱,玉阶彤庭。
副将张偿此时正在会客。
自打成岳被锦衣卫压入上京,张偿便笃定他绝不可能再活着回来。
那些人承诺过他,只要他愿意提供证供盯死他跟邬缙贪污瞳眸,便将他体为总兵,至此以后,这申城再也无人可压他一头。
“恭喜张副将……哦不,应当是张将军了,想来再过几日,你的任命便能下来了吧,到时候还望张将军多多关照啊。”
那人笔尖一笔拇指大的胡子片,单手托着酒杯,对着张偿遥遥一敬。
“哈哈哈,好说好说。”
张偿一脸得意,回敬与他。
二人一口将酒水引进,心照不宣。
“你准备何时行动,我好带人先行去往别处,否则若有人求救,我们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不是
。”有些东西,还是需得表现给上头看的,否则他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怕是也坐不了多久。
即便要配合,但张偿绝不会让人抓住自己的把柄,而最好的理由,便是出海练兵。
“我让你准备的那些功劳,可都准备好了?”
“这是自然,我今日来也是为说此事;我们准备再收到成岳死讯之时便展开庆祝,将军要的那些军功,我等也已经准备好。”
那人缓缓一笑,落杯拱手。
自然,准备的这些个海寇也不是真的海寇,大多都是沿海失踪的百姓,他们都是在海上劫的,平日里在海岛上给他们当奴隶,身子越发不好了,每日每日的浪费他们岛上的粮食,自然不能再留。
如今倒是不错,还能再替他们解决一些麻烦,也算是他们最后的作用了。
二人对视一笑,再次心照不宣。
然就在这时,外头跑进来一人,“将军,上京的信到了。”
“快呈上来。”
张偿一愣,立马便直了身子,面上惊喜掩饰不住,一旁那人也同他一般,恨不能立马看到那封信的内容。
士兵快步上前,将信递给张偿,张偿迫不及待的打开。
下一刻,脸色骤变。
“张将军,如何?”
那倭人,全名川岛翔见他脸色忽变,心中猛一个咯噔袭来。
张偿抿唇,面色不虞,“你自己看吧。”
川岛翔快速接过。
他虽是倭人,但一直在学中原礼仪文字,所以一些浅显的文字还是能看懂的。
看完后,他整个人完全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他竟然脱罪了!”
“不止如此,之前那些说要帮我上位之人全部被陛下处置了个干净,如今一个个都被关在了北镇抚司的诏狱之中。”
诏狱,那可是个有进无出的炼狱。
“看来我此次晋升,无望了。”
还不止如此,待成岳回来,他即便不会处置与他,却也绝不可能再挡他是心腹。
所以他或许不止不可能晋升,还有可能被降职。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若因此被降职,他绝不会服!
“川岛先生,您请吧,此次咱们谋划之事,想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川岛翔脸色难看,几乎咬牙切齿。
“张将军,这次可不是你想到此为止便能到此为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