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人都去哪儿了?刚刚车上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不是还说正在和老六聊着天?”梁骋嘀咕着,正准备大声喊梁卓和梁颉的名字。
梁颉这个时候从后院的方向走进来,和她们撞见个正着,赶忙说,都在后院,准备一会儿烧烤。
梁咏翎和梁骋将行李交给了佣人,又和黄清若一起走去后院。
梁颉原本是进来上厕所的,这会儿厕所也不上了,跟来黄清若身边同行:“小七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比你三姐都漂亮了~”
黄清若刚刚其实差点没认出梁颉。
以前梁颉确实就长得圆乎一些、壮硕一些,但这两三年内,梁颉迅速地集合了许多中年男人所拥有的啤酒肚、秃头和油腻。
明明以前梁颉是爱运动、会健身的具有一定身材管理自觉的男性,如今显然很放纵他自己身材的变形。
恰好这会儿又瞧见了后院里的梁卓,兄弟俩一对比,仿佛梁颉才是那个年纪长一些的哥哥,梁卓是弟弟。
而梁颉喜欢挤兑梁骋的毛病还是没改。
梁颉以前就喜欢这样平白无故给黄清若拉仇恨,拿黄清若跟梁骋对比,故意夸黄清若,让梁骋不爽。
梁骋的不爽,更多的便发泄在黄清若的身上。
也就是梁颉不敢动梁咏翎,否则被梁颉挤兑的肯定不止梁骋。
以前梁骋多半是要从前面梁咏翎的身边跑过来打梁颉的。
现在梁骋虽然也回头瞪一眼梁颉,但没有反驳梁颉的话,而是说:“是啊,小七是出落得比我漂亮多了,不漂亮的话,能把二叔公、梁禹、单家公子、柯家少爷,统统迷倒?咱妈就没有小七她妈漂亮,先天基因遗传就输给小七了呗。”
梁骋、梁卓和梁颉,三个人都是同一个妈,即梁晋东的第二任太太所生育的子女,故而有了梁骋口中的这一句“咱妈”。
梁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你不提我都给忘了。小七是很厉害啊,个个男人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
梁颉还补充:“这不还有一个老六?不是说老六为了帮大哥套取情报,英勇献身,跟小七也睡烂了?哈哈哈,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们俩竟然还能亲上加亲。”
梁卓和梁京白正跟着梁沅西一起准备烧烤的食材,闻言梁卓用手肘撞了撞梁京白的手臂,音量并未刻意压低,接上梁颉的茬,笑着问:“老六,跟我们分享分享,和小七滚床单什么滋味儿?”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梁卓猛然间发出哀嚎。
但见梁卓的左手手背被一根用来串烧烤的铁签刺穿。
而干出这件事的梁京白面无表情、事不关己地重新拿起一根铁签。
哀嚎中的梁卓下意识以为梁京白要再来刺他,抓着自己受伤的手从梁京白身边跌跌撞撞地跑开。
在弄碳火的梁沅西站在原地没动。
黄清若、梁咏翎、梁骋和梁颉,在目睹这一幕之后,暂停了脚下的步子。
于是随着梁卓的跑开,梁京白好像突然间变成被孤立的独自一人。
黄清若感到好笑的是,梁京白其实并没有要再刺梁卓,梁京白重新拿起一根铁签之后,慢条斯理地继续他手头串蔬菜的动作。
梁京白甚至看也没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
梁颉最先上去查看梁卓的伤。
由于他们对梁京白的印象始终难以打破从前日积月累的那个样子,突然间见识到梁京白爆发出来的心狠手辣,梁颉都忘记了替梁卓打抱不平。
事实上梁咏翎和梁骋也一声也没吭。
还是梁沅西放下碳火,匆匆走过来,提醒他们送梁卓去医院,几人才如梦初醒,全部跟着梁沅西一起带着梁卓进别墅里。
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后院,顿时又冷冷清清,仅余黄清若和梁京白。
黄清若的视线从他们几个人消失的方向收回,转而落到梁京白身上去。
梁京白串好了菜,走去接手梁沅西弄到一半的碳火,放进烧烤架内燃起来。
然后他问:“要吃什么?”
黄清若一开始没听清楚,也没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说话。
梁京白没得到她的回应,抬起头,朝她看过来,音量比刚刚高一些,示意他手里的鸡翅:“吃这个?”
风将他的嗓音吹散了些。
但黄清若这回听得很清楚。
而梁京白问归问,实际上并未等她回答,他便做主将鸡翅放在烤架上。
黄清若走过去,自己拿了鸭胗也放到烤架上,淡淡评价道:“六哥一鸣惊人。”
梁京白置若罔闻,径自翻动着烤串,看起来并不生疏,问她:“明知道不会有好事,你还过来自取其辱?”
他又重新戴上了他的那串沉香佛珠。
黄清若很久没见到它了。
现在它正因为梁京白而接受着烟熏火燎,画面特别奇怪。
对于梁京白的问话,黄清若其实想反唇相讥:“你不也在这里?”
不过出口的是她另外想说的:“能看到六哥受辱,我为什么不来?”
梁京白侧眸,看她。
注意到他的目光,黄清若也侧眸,与他对视清泠泠道:“六哥自己说出来的,他们拿你说出来的事情来问你,六哥反倒生气。如果刚刚是二姐和三姐问我,睡你是什么感觉,我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好好地回答她们。”
梁京白的唇边泛起一丝讥诮:“梁咏翎和梁骋如果问你,说明她们得到的情报不够详细。你睡我什么感觉,昨天当着大家的面,不是已经分享过了?”
男人的自尊心,虽迟但到,呵。黄清若问:“六哥憋得辛苦吗?”
“六哥昨天给我打的那通电话,就应该拿我兴师问罪,问我怎么能说你在床上没伺候好我。憋到了今天才提,辛苦不辛苦?”如今,黄清若的嘲讽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