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穿着件作为内搭的背心。
黄清若要继续脱。
被路昂钳制住她的动作。
黄清若用疑惑的眼神询问他。
路昂似笑非笑:“你这要是没喝酒,我绝对顶不住。但你喝了酒,我顶不住也得顶住。”
“喝没喝酒有什么区别?”黄清若费解。
“区别可大了。”路昂问,“最简单的一句:姐姐没听说过‘酒后乱性’?”
“我没醉。这点酒对我不算什么。”黄清若平直道,“我很清楚我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路昂勾唇:“喝了那么多酒的人,现在没有决定权,姐姐。”
黄清若:“……”
推开路昂,黄清若起身:“这个酒吧不止你一个男人。你不愿意,总有愿意的。”
“啧,”路昂抓着她的两只肩膀,按她坐回来,“你可是我喜欢的女人,你觉得我现在会放你出去,白白让其他乱七八糟的男人占了你的便宜?”
“你烦不烦?”黄清若陡然恼火,情绪说来就来,“我和你见面,是让你跟我上+床的,你不上,就滚!别妨碍我和其他人!”
路昂安静了一秒钟。
这安静的一秒钟,令黄清若感到格外地漫长。
下一瞬路昂就笑:“姐姐发脾气的样子,怎么也这么招我喜欢。”
“有病。”黄清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待人的基本礼貌了。
内心深处她知道路昂现在很无辜,不该受她的气、不该遭她的骂。
可没办法,黄清若现在又被自己失控的情绪占据了身体。
而紧接着黄清若就凶猛地圈住路昂的脖子,就着两人此时极近的距离,重新吮住他的唇。
路昂要撤。
黄清若死死不松手。
既是不松开路昂的身体,也是不松开路昂的嘴唇。
以至于路昂在试图撤开的时候,路昂的嘴唇遭到了她的嘴唇的拉扯。
因为黄清若现在太疯,疯得出乎路昂的预料,一个不慎,路昂就被她弄得没站稳,摔在了床上,也压在了黄清若的身上。
情况在这之后发生变化。
方才还凶猛地生扑他的黄清若突然顿住了,魔怔了一般脸色发白,紧闭着双眼,浑身僵硬得斗个不停。
察觉到不对劲,路昂即刻支起自己的身体:“喂?怎么了?”
黄清若没有回答,仍旧闭着眼睛颤抖不已,牙齿紧紧咬着她的下嘴唇。
眼瞧着就要咬破皮咬出血,路昂赶忙伸手去掰她的嘴,担心她不小心把舌头都给咬了。
黄清若则蓦地推开他,捂着嘴爬起来。
她浑身没力气,爬起来就顺着床沿滑坐了地上。
她试图重新站起来,却又重新跌坐回地面。
路昂来扶她。
黄清若已然控制不住,直接往路昂身上呕。
T恤上瞬间沾染秽物的路昂:“……”
-
带着刚兑好的一壶温开水,路昂敲了敲门:“我进去了。”
黄清若没回应。
路昂重新敲了敲:“喂,不应我,我直接进去,你要是在换衣服,吃亏的可又是你。”
黄清若还是没动静。
路昂不由生出担心:“我真的进去了。”
他打开门。
地上的秽物,路昂出去之前就已经清理干净了。
他给黄清若的干净衣服,没有被动过,还搁椅子里。
黄清若背对着门躺在床上,悄无声息的。
悄无声息得不像睡过去,更像死过去了。
路昂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跨到床边,伸手到她的鼻子底下,探了探她的鼻息。
随即路昂嗤一声,懒洋洋地转身放好那壶温开水:“还以为你要毁掉我这家酒吧,闹出人命以后就不好做生意了。”
用杯子倒好一杯水,路昂又摸出方才酒保帮忙塞进他裤兜里的解酒药,看回黄清若:“说了你喝太多酒偏不信,现在吐成这样,看你还怎么嘴硬。”
“……”闭着的黄清若,无声地颤了颤眼睫。
虽然比起以往的干呕,这回她吐了不少东西。
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种顶着喉咙的恶心感,根本不是她酒喝多了的问题。
而是……她的老毛病犯了。
她的那个老毛病……
压根没治好吧……
那一次能完全正常,是个意外……
否则,无法解释,她方才面对路昂,为什么会产生应激反应。
“喂,我被我逮住你眨睫毛了,就别装睡了,你演技很差,姐姐。”路昂嘲笑,捉着她的手臂,强行将她从床上拉着坐起来。
“我都跟你亲嘴了,你不给个面子把药吃了?不吃等下继续吐我一身?吐得我这满屋子都你的酒味?”
闻言,黄清若睁开眼,盯着他的嘴。
“怎么?你还想把它亲烂?”路昂斜挑眉。
说着路昂将药塞进她的嘴里,然后把水杯递给她。
黄清若没接水,直接干咽下去。
“你牛。”路昂伸出大拇指,手动点了个赞,但仍旧示意她喝点水,“吐成那样,你不漱个口,嘴巴不难受?”
“你不难受,我怕你等下用你现在这张没漱口的嘴,又来亲我。”路昂都将水杯挨上她的嘴唇了。
黄清若到底还是喝了。
喝掉了一整杯。
喝完把杯子递还给路昂的时候,黄清若看到路昂的视线正在她的胸前停留。
黄清若低头。
入目的是红绳串起来的那颗佛珠。
路昂接回杯子,不遮不掩地戏谑了一句:“刚刚就想说,你这样戴着佛珠,我跟你亲热都觉得在冒犯佛祖。”
黄清若漠然地摘掉了佛珠,随手丢进垃圾桶。
路昂看看垃圾桶里的佛珠,又看回黄清若。
黄清若已经躺回床上,重新闭上眼睛。
路昂问:“你这是打算今晚睡这里?”
“嗯。”黄清若应了他。
路昂疑似笑了一下。
黄清若没听明晰。
总归屋里最后只剩她一个人。
路昂出去之前一句话没再说过,出去的时候动静还特别小。
“谢谢。”
黄清若补了一句。
只有空气听见了。
-
一出去,路昂就在过道上见着尹助理。
尹助理特别无奈:“表少爷,先生在外面的车里等你很久了。”
“等我干什么?飞机不是早飞走了?”路昂说,“他年纪一把了,也别熬夜了,你赶紧送他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再帮忙重新订机票,就是晚几天重新飞过去而已。多大的事。”
“表少爷。”尹助理正色,神情严肃不少,“这延误的不是飞机和行程。延误的是你手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