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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耳(1 / 1)


她的意思非常明确:现在就履行他所提出的拿回的条件,和他睡。

一方面,她不想再一天天地拖延下去了。越拖延,越节外生枝。他对她的羞辱在不断地进化,日渐恶劣。从强行完成一个疗程的针灸,到如今的接吻和……。

之前她还坚信,他干不出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情。连续两次被他吻了之后,她不可避免地有些动摇了。她确实太不了解梁京白了。

另一方面,她想就着如今这股劲儿,趁热打铁,得出确切的测试结果。

黄清若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显得特别地不要脸,甚至显得上赶着倒贴他。但无所谓,她脸皮厚,最近在他面前也没少寡廉鲜耻。

她不介意丢不丢脸,不介意他怎么看低她。一直以来她在他眼中早已卑微如草芥、低至尘埃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消除他对她的讨厌,她也就不放心上、不浪费精力去做无用功试图改善和他的关系。

毫无意外地,梁京白流露讥诮之色,一句话没回应,就要关上门。

黄清若及时地用身体卡住门缝:“现在不行,明天可以吗?后天可以吗?都不可以的话,请问六哥究竟想要什么时候?能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想要,既可以去和梁禹过夜,也可以找你自己在外面勾引的男人。”梁京白平和矜淡的语气,把一句显而易见的嘲讽,包装得好似慈悲的佛祖为前来参拜的信徒指点迷津。

她在外面勾引的男人?黄清若隐约记得,她空腹洗澡昏倒的那回,梁京白好像也说过一句什么“在外面也用这套勾引男人”?这两句,怎么听着有点梁禹魂穿了梁京白的意味?

但眼下的重点不在于此。黄清若说:“梁禹和外面的男人,又没有我的烟盒。”

梁京白没打算继续和她纠缠的架势:“松开门。”

“六哥不讲清楚,我不会松。”黄清若将脸皮厚到底,探究,“六哥究竟为什么迟迟不睡我?嫌我又低贱又脏,会玷污六哥吗?那六哥当初又为什么自己跟我提出出卖色相换回烟盒?要么是六哥反悔了,改变主意了,认为比起一次性的交易,拉长时限,慢慢地煎熬我、折磨我更痛快?”

“倘若是后者,烦请六哥告诉我,折磨我的时限是多久?还是说,没有一个具体时限,什么时候六哥对折磨我失去兴趣了,才会放过我?”黄清若做出推断,语气不自觉间比方才硬一些,“这样的话,我必须提醒六哥,虽然我在六哥面前愚蠢地暴露了烟盒对我的重要性,但这份‘重要性’是有限度的,好比六哥也猜到,我不会为了个烟盒去死。所以,六哥对我的折磨,一旦超出我的容忍度、超过烟盒对我的重要性,烟盒就送给六哥了,我不要了。”

是这样的,她不介意他自以为是的羞辱,这么多年她为了适应生存环境所锻炼出来的弹性很大,他的行为目前尚未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她的承受阈值也确实不是无限大的,眼瞧他在面前给她设了个无底的坑,她不可能闭着眼睛往里跳。

这大概是黄清若在梁京白面前讲过最长的一次话。

讲完后,她在思考,要不要给梁京白做个总结:要交易赶紧交易,否则她可能就不乐意跟他交易了。

梁京白则概括成另一个中心思想:“又来威胁我?”

哪来的“又”?下一秒黄清若记起来:哦,之前她确实威胁过他,如果不还烟盒,她就跟梁禹抖落,他给梁禹戴的绿帽。

“我在和六哥谈判。”她纠正,“六哥非要理解成威胁,我也没法子。”

梁京白问:“都讲完了?”

黄清若说:“暂时讲完了。”

她话尾音尚未完全落下,一不留神便被梁京白推出门缝。

门嘭地关上,扇动的空气形成的风正面打到黄清若的脸上。

所以她讲了半天,他半句回应也不给?黄清若使劲拍打他的房门,又一次拿出,事情不解决的话就谁都别想睡的决心。

然而,黄清若怀疑梁京白给他自己准备耳塞了,才能做到丝毫不受她不停歇地敲门的影响。大概持续敲了一个小时吧,她耗尽体力也耗尽耐心,认清他真的不打算再开门的现实,放弃无用的纠缠,先回了自己的卧室。

躺在床上,黄清若无法入睡。不能总被梁京白牵着鼻子走。目前的情况,她再不搞点小动作,她取回烟盒的进度,将一直由梁京白把控着,从而停滞不前。

而她能搞出什么推进进度的小动作呢?

她暂时能想到的走一步算一步的突破口在……他就是不睡她是吧?黄清若便做出新一个决定:拎出之前搁置的爬床计划。

其实如今的情况,比起他睡她,反倒换成她睡他更为贴切。毕竟是她的迫切度和意愿度更高,他是她取回烟盒和做测试的工具人。

而要实施计划,面临一个问题:通过刚刚梁京白表现出的态度,既然他始终在使用其他的方式独独就是不直接睡,那么他的床估计不是那么好爬的。

所以,她恐怕得借助一些手段。

什么手段能借助?

黄清若摸出小药盒。

药盒里还剩几颗之前梁澍帮她买的药。

端详片刻,黄清若爬起来,带着小药盒坐到书桌前。

她取一张干净的白纸,铺在桌面,旋即将其中一颗药片放到纸上,包起来,再拿来玻璃杯,压在上面,用力地碾碎纸里的药片。

反复碾,碾到药片差不多碎成粉末为止。

-

第二天早上,黄清若特地定了比她的生物钟更早的闹钟,早早地起床。

离开房间的时候她瞟了一眼梁京白紧闭的卧室房门。

他应该还没起床……?

黄清若下楼后,走去玄关,确认了梁京白昨天穿回来的鞋子还在,她定了心,前往厨房。

如她所料,两位佣人在做早饭。

毋庸置疑,在做梁京白的早饭。

黄清若也开始慢吞吞地给自己做早饭,整个过程她都分出心思,留意两位佣人的动向。

终于被她等来两位佣人都离开了厨房的机会。

黄清若走到佣人为梁京白熬白粥的砂锅前,打开锅盖,然后摸出口袋里装着药末的小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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