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觉眼见在他们面前吐血晕倒,可把这三个男人都吓着了!
好在面前就是医院,霍如熙和韩羡手忙脚乱地帮着医生护士把他送进急救室。
林溯怔愣着站在走廊另一端,眼睁睁看着唇角沾着鲜血,脸色惨白如纸的沈惊觉被推进那扇“鬼门关”。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这难道又是他的苦肉计吗?
可他从崎乐山带着大小姐回到医院,这一路都安然无恙,独独到了这里,他看起来那么高大强悍的男人,怎么就……
倒下了?
“霍……霍少……沈总他会不会……”韩羡攥着拳,咧着嘴,眼泪打着转。
“不会。”
霍如熙望着急救室亮起的灯,内心充满恐慌,眼底布满血丝,“阿觉不会有事的,他是我见过的……最强悍,最牛逼,最勇猛的男人,绝不会有事的。”
这时一名唐樾的保镖走到林溯身边,鞠了一躬。
“林秘书,唐总派我来接您上去。”
“嗯。”
林溯心里压抑得很,正欲离开,忽地又刹住脚步,低声对保镖,“沈氏集团的沈总正在急救室抢救。传我的话,联系两个教授级的主治医生过来,给沈总医治。”
*
一连睡到第二天的傍晚,唐俏儿才像充满了电一样,缓缓睁开了惺忪迷离的眼睛。
“唔……我在……那儿……”
她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感觉骨头像要散架了一样。
“俏俏!你醒了?!是三哥啊!”白尘燃激动得喊了起来,扑在床上抱住了她。
他彻夜未合眼,一直牢牢握着小妹的手,泪水不知洗了多少次的眼,眼圈又红又肿。
“三……哥?真的是你回来了……三哥?”唐俏儿杏眸圆睁,眼底缓缓蓄满了泪,鼻尖红彤彤的。
白尘燃用力点了点头,吻上小妹的额头。
不那么烫了,烧基本退了。
昨晚医生说,好在送来得及时,不然很有可能烧出什么肺病、脑膜炎、心肌炎……那就不好了。
“部队那边……不要紧吗?你怎么有假回来?”唐俏儿不担心自己的情况,反而担心起了三哥。
“要紧。但再要紧,我妹妹永远都是第一位。”
“三哥……”唐俏儿搂住哥哥的脖子,跟他脸颊贴贴。
白尘燃好久没见到小妹了,见她比上次见清瘦了一大圈,眼神也雾蒙蒙的没有以前明亮了,心疼得像无数根针在扎,喉咙里又苦又酸。
“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唐俏儿被三哥扶坐起身,虚弱地靠在床头。
“……”白尘燃抿唇不语。
“沈……惊觉呢?”唐俏儿长睫微颤,嗓音有些暗哑。
“他跟着我们的直升机一起回来的,他活得好好的,小妹你不用管他。”白尘燃冷冷地敷衍。
可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唐俏儿莫名心悸得厉害,急问:“他人在哪儿?”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唐樾和林溯一前一后走进病房,两人见唐俏儿醒了,都是喜上眉梢。
“大小姐!”
林溯激动得合不拢嘴,眼眶也顺润了。
刚想跑过去,又见三少爷在场,他也不好太造次,只能先含蓄地鞠躬,然后走过来单膝跪在床边。
“昨晚吓坏你了吧?阿溯……”
唐俏儿脸色还很差,但冲他弯起的妙眸已有光泽,“抱歉,这次是我任性了。但人命关天,当时我别无选择。”
林溯深深凝视着她,喉咙哽咽了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
听说,唐俏儿险些坠落山崖,粉身碎骨。
是沈惊觉,生死关头,赌上自己的命将她救了下来。
“大小姐……有件事,我想要告诉您。”
林溯再三踌躇,犹豫,还是告诉了她,“沈惊觉……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还吐了血。”
“什么?!”
唐俏儿猛地坐直身,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沉了,“怎么……会这样?!”
这个消息,显然也出乎了唐樾和白尘燃的意料,两人神情皆是一愕!
“听主治医生说,是他后背受到了严重的撞击,伤及脏器,所以才会呕血。”林溯一五一十地回答。
他虽然憎恶沈惊觉,但却不是那善妒而搬弄是非,隐瞒真相的小人。
唐俏儿瞳仁骤然一缩,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
忽地想起,沈惊觉将她从悬崖边拽回来时,为了躲避塌方,紧紧抱着她翻滚了出去后,他的后背好像撞在了一块大岩石上。
可那时,他明明说自己没事的啊!
骗子!
唐俏儿又急又恼,红了眼睛,翻身就要下床。
大小姐此举,可把三个疼她的大男人急疯了,纷纷手忙脚乱地过来“镇压”她这个小作精。
“俏俏你干嘛去?!你难道要去找沈惊觉吗?!”白尘燃按住她的肩。
“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不能坐视不管!”唐俏儿心尖紧紧揪着,想要去找沈惊觉的态度很坚决。
“你去看他干什么?那小子变成什么样都是他该得的报应,他爱死不死!”
“三哥,我……”
白尘燃眼底都快冒火了,十指用力扳着她单薄的肩,“你都为他挖了十三年野菜了,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管那个狗东西了?!
三哥求你了……行不行?!你为了自己自私一回,行不行?!”
“三哥。”
唐俏儿深深呼吸,轻轻地道,“我可以无情,但不能没有人性。你们无法否认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没有他,也许你们现在就看不到我了。”
……
最终,三哥还是没能劝住唐俏儿。
她还是打听到了沈惊觉所住的病房,在林溯的搀扶下,推开了门。
结果,两人双双一怔。
病房里,竟然空空如也,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可唐俏儿依然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有男人独有的气息,如密不透风的丝网紧紧裹挟着她的心脏。
“护士小姐,请问住在这里的人呢?”唐俏儿叫住一名护士询问。
“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