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云宗的步凡，当先便被值守弟子叫到了主峰。
在主峰之上，步凡见到了顾剑声。
只不过，如今的顾剑声，脸上竟有着掩盖不住的疲态。
见到步凡后，顾剑声挥了挥手，打断了步凡的问安，上下打量了步凡一眼后说道：
“好，仙元充盈，有残缺道韵流转，好一个凝元境。”
夸赞了步凡一句后，顾剑声说道：
“如今二十余年已过，昔日叶知州弥补的阵法已经残缺了不少，你这次来，需要去做两件事情。”
步凡躬身道：
“请掌教吩咐。”
顾剑声点点头，指了指上方说道：
“去天外天，驻守阵法，三年。”
步凡一凛。
二十多年前，顾剑声可是说，让自己和萧鸣等人在宗门内好生修行的。
不过转念一想，兴许是这二十多年内，出了许多事吧。
步凡的思虑没有逃过顾剑声的眼睛，后者笑了笑说道：
“你猜的没错，由于大阵的逐渐崩溃，已经惊动了许多不该来的客人。”
他的面容严肃了起来，说道：
“你们要去修补大阵，同时防范外敌。”
步凡点点头，可又疑惑道：
“我们？”
顾剑声点了点头道：
“拥有蜕凡令的你们，将和加列皇朝，狮绝岭以及苦竹林一同前往天外天，这也是我们商量好的，每三年，便由三个势力带队，领着部分含有蜕凡令的修士前往。”
步凡掏出自己的蜕凡令看了看，说道：
“也就是说，这蜕凡令不仅是身份的象征，也是修补大阵所必须的材料咯？”
顾剑声道：
“没错，这蜕凡令是昔日叶知州所铸，内中含有叶知州的阵道精华，只要接近大阵，便会自行弥补大阵的残缺，虽然无法阻止大阵崩溃，但也能拖延些许时日。”
顿了顿，顾剑声又道：
“这一批已经出发了，你去找许英杰，他会送你过去，将天火宗的人替下来就可以了。”
步凡点点头，又问道：
“我可以带碧波金眼彪和青竹一起去吗？”
顾剑声点了点头，步凡也没再多说，出了大殿，带上碧波金眼彪便找到了许英杰。
相较于之前，许英杰的修为也是大进，听到步凡转述顾剑声的谕令后也不多说，一挥手，五云梭出现在了眼前，对步凡说道：
“上来吧，我带你去天外天。”
步凡点了点头，带着碧波金眼彪一同上了五云梭。
天穹之上，五云梭化作一道流光，直朝天空飞去。
步凡和许英杰坐在五云梭内，许英杰赞许地看了看步凡说道：
“想不到，不到百年你便能踏入凝元境，我们这些家伙倒是不中用了。”
步凡笑了笑，对许英杰问道：
“师叔，和我说说天外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许英杰从袖子中拿出一壶酒，轻酌了一口才开口道：
“你明白‘界’吗？”
“界？”步凡一头雾水。
许英杰点点头，对步凡说道：
“我们所在之地被称为九界，但严格来说，只不过是九个由不同种族执掌的极大世界罢了，而外面...”
许英杰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说道：
“外面的天地，很大，世界，很多，有的大，有的小。”
许英杰晃了晃手里的瓶口，说道：
“小的，或许还没有咱们九界中的东域大，但大的，或许比九界还要大，比如说，众多前辈飞升的‘上界’。”
提到“上界”，步凡不由地想起了曦。
曦曾提过，她便是从上界陨落，落到此方九界的。
微微皱眉，步凡有些想曦了。
自那一次曦离开步凡，已有许久了。
她在哪，有没有危险，实力又恢复了多少？
这些，步凡都不知道。
许英杰见他皱眉，便笑着道：
“我们九界，在万界之中，也算是一方大界了，资源广袤，洞天众多，仙灵之气浓郁，这也就催生了另一个东西，界障。”
步凡看着许英杰，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在白云宗的外门，许英杰还要凌驾于杂学阁长老秦寿之上。
就这份见识，便远超众人。
“请许师叔指教。”
许英杰又小酌了一口，说道：
“所谓界障，便是一界自成的区域壁垒，有些强大的界，界障甚至能够诞生自主的意志，但大多数界障，都是浑浑噩噩，只有在该界受到入侵的时候，才会被动地保护界。”
步凡脑中灵光一闪，问向许英杰道：
“师叔，你是说...天道？”
许英杰点点头，说道：
“你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接着，许英杰接着和步凡聊了起来。
九界的界障其实早在无尽岁月前便被摧毁殆尽，所以魔族才会跨界而来，奴役人族。
而叶知州布下的大阵，将九界隐藏了万年有余。
别看万年很长，但对于九界来说，不过沧海一粟而已。
万年过去，九界的界障也只不过是微微恢复，根本无法催生有效的防御。
许英杰把弄着酒壶，看着窗外流云，说道：
“也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叶知州曾截取九界的界障，用来炼制蜕凡令，据说四十九枚蜕凡令合力，可以重新化作界障，但这只是传说，没人敢赌。”
步凡点点头。
子虚乌有的怪力乱神之说，九界内向来是不缺的。
五云梭一阵震动，许英杰站起身来随意恰了个手决说道：
“注意点，要穿越九界了。”
步凡也站了起来向外面看去。
只见窗外已经没有了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流云，目之所及，只有阴沉沉的天空和无数肆虐的水火雷电风。
许英杰双手负后说道：
“你去了天外天，可得努力修炼，那里的道更加完整，也更加纯粹，远非九界可比，这也算是一番机缘，可不要浪费了。”
步凡点点头，许英杰一挥袖子，五云梭周身腾起七色云霞，阻拦着侵扰而来的各种攻击。
九界之外，极其危险，连五云梭这种白云五宝都被冲击地不断摇晃。
一手按住躁动的碧波金眼彪，步凡看向许英杰，后者微微摇头道：
“无妨。”
随着许英杰的施法，五云梭渐渐平稳了下来，一个呼啸，速度陡然增加。
没过多久，步凡和许英杰的眼前豁然开朗。
符文！
大片的符文充盈在眼前，仿佛星空一般，有数百道人影不断穿梭在符文与符文只见，好似巡逻的士兵一般。
许英杰淡淡地道：
“我们到了。”
说完，五云梭缓缓停下，许英杰打开五云梭，带着步凡走了下来。
环顾了一番四周的人，许英杰运起修为喊道：
“顾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