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步凡那如临大敌般的神情，冰凰圣主不由得心内感到一抹好笑，轻轻地说道：
“别那么紧张，既然允了你观摩玄冥法相，本座自然不会去窥探你。”
听着冰凰圣主的话，步凡这才微微放松了下来。
冰凰圣主缓缓地从软榻上起身，看着窗外，轻声道：
“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步凡想了想，问道：
“晚辈想知道，为何北域会有这么多神像，而在其余几域却很少，或者说根本见不到。”
冰凰圣主转过身，眼中带有一丝欣赏地看着步凡，微微点头道：
“看来，你已经注意到了。”
说完，冰凰圣主便开口说道：
“你的这个问题有些深，还要从黑暗年代之前说起。”
“黑暗年代？仙魔大战之前？”步凡问道。
冰凰圣主点点头，说道：
“我们的历史，只记载到了黑暗年代，因为那个时候，人族和妖族都被魔族圈养，以为血食，但是...”
她话音一转，说道：
“在黑暗年代之前，还曾存在着数个时代。”
“虽然许多时代已经及其久远，不可考察，但距离黑暗年代最近的上古时代，以及在上古时代前的荒古时代，还是留下了些许的蛛丝马迹。”
“上古时代？荒古时代？”步凡疑惑地问道。
他在杂学阁中，确实没有看到过这种记载。
冰凰圣主点了点头，说道：
“上古时代，人仙妖魔共居于世，共享天下资源。”
“可天下资源有限，四族鼎力，资源终有尽时，故而魔族就打起了别样的心思。”
这位玄冥教的掌教伸手接住窗外的一片雪花，说道：
“魔族性格狡诈，嗜血，好斗，可以说，是聚集了生灵间的负面情绪，拥有极其庞大的转化力，一旦迷失了力量，便会沦为魔族的附庸和傀儡。”
步凡点点头。
魔族的能力，在如今的各大宗门都不是秘密。
如今的魔道七宗，便是魔族战败后留下的道统。
冰凰圣主缓缓地道：
“魔族潜心发展，又有绝世天才开发出了诸般魔道手段，这才掀起了上古第一场仙魔大战。”
第一场？
步凡敏锐地捕捉到了冰凰圣主的话，急忙问道：
“前辈的意思是，黑暗时代之后的仙魔大战并非第一次？”
冰凰圣主点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说道：
“那一次算什么仙魔大战，不过是一些修行到了极致的修行者与魔族的战争罢了，真要算起来了，称为人魔大战还差不多。”
步凡有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冰凰圣主一指玄冥崖道：
“本座说的，是真正的仙魔大战，在那场大战中，人族和妖族，比之蝼蚁还有不如。”
“前辈是说...真正的仙？”
冰凰圣主点点头，说道：
“上古时代的仙，与我们后天修行踏上仙路的仙不同，他们自诩为仙使，是与我们完全不同的生命层次。”
这些话步凡有些听得似懂非懂，但他依据自己在北域的见识，试探地问道：
“前辈所说的，是不是便是寒渊中那些诸如计蒙，无支祁等那些雕像的原身？”
冰凰圣主有些赞许地看着步凡道：
“说的不错。”
她继续说道：
“上古时代，地上多有仙神，沐浴荣光，执掌神通，只要诚心以香火供奉，便能引得仙神之力，庇佑一方，而这，也是相当一部分魔族的力量之源。”
步凡沉吟着点点头，说道：
“所以，仙魔为了争夺人族和妖族的信仰，便爆发了战争？”
冰凰圣主点点头，说道：
“那一场战争打得昏天黑地，最终，魔族靠着魔道手段，让不少入魔的人族妖族也加入了战局，这才打退了仙神，将仙神们或驱离于九界之外，或屠杀地神火不存，方才开启了圈养人族妖族的黑暗时代。”
步凡看着冰凰圣主的背影。
他隐隐觉得，冰凰圣主所说的，似乎并不全对。
尤其是他经历了寒带给他的那一幕画面后，更是如此。
但步凡也没有反驳冰凰圣主，二人的层次天差地别。
他只需要倾听就好。
冰凰圣主没有察觉到身后步凡的异样，继续说道：
“那一战仙神们败了，败在自己的高傲下，也败在了忽视人族，妖族的潜力上，但他们也不算完全溃败。”
她转过头看着步凡，说道：
“仙神们被逼离九界之前，将自身的意志灌注在了有形的雕像之中，只要心诚，便能得到他们的馈赠和庇护，这就是北域神像颇多的来历。”
步凡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确实说得通。
但为什么偏偏是北域？
仿佛看出了步凡的疑问，冰凰圣主缓缓地道：
“上古时代距离如今已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悠悠岁月之中，沧海化桑田，高峰潜深海都不知发生了多少次，万年前的仙魔大战更是几乎将九界如同耕地一般犁了一遍，这种事情，太寻常了。”
步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虽然也是修行者，但出身于贫寒山村的他，显然还无法理解冰凰圣主所说的话。
冰凰圣主也不勉强，接着说道：
“所以，北域便成了极其特殊的存在，这些神像里蕴含着上古时代仙神们的意志，有机缘者，自然能从其中得到力量，也算是仙神留下的后手。”
说完，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骄傲的神色，说道：
“而我玄冥教内的玄冥法相，便是其中仙力保存的最多，传承也最多的一尊神像。”
看着冰凰圣主那充满自豪的眼神，步凡暗戳戳地熄灭了在冰凰圣主面前显摆一下的打算。
毕竟如果让对方知道，自己拥有超越玄冥的完整神通...
步凡真的不知道冰凰圣主会不会把自己抓起来研究...
生命还如此美好，找死的事情，步凡也只是在心中暗自想想罢了。
好在冰凰圣主并未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只是打量了步凡一眼，说道：
“短短一夜便从蜕凡境后期踏入圆满，你这资质，也着实是不错。”
“前辈谬赞了。”步凡急忙行礼道。
冰凰圣主点了点头，说道：
“蜕凡境之上，便是既济境，需以真火真水相结合接引灵魄仙光，我便再予你三滴玄冥真水，助你踏入既济境罢了。”
步凡躬身谢道：
“晚辈谢前辈恩典，只是晚辈想知道，哪里才有品相上乘的真火？还求前辈告知。”
冰凰圣主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
“顶级的真火，你不是有了么？”
步凡：...
什么？